失控 第15节(1 / 2)
这下锤的更凶, 不敢直播是心虚吗?向嘉说的都是真的了?
当初怎么骂向嘉的, 现在就怎么反噬给他。
向嘉播完就换地方了,秦朗和徐宁都在疯狂跟她打电话,她一个都没接。她找了家政公司的人上门打包好行李寄到溧县,微信上跟房东退了房。
第二天她换了个更小更破的宾馆,准时登上了直播间。她也没有说什么直接露骨的话,怕被告。但阴阳怪气了徐宁的公司流氓操作模式,她跟徐宁合作的时候算是小有名气的网红了,大几十万粉丝,有店铺有粉丝还被坑成这样,入坑的新人可就注意了。
第三天,她准时登上了直播,她回来五天,播了五天,每天讲个行业内幕,不提名道姓大家自己去对号锤人吧。
谁干净?
向嘉在业内快六年,别人有她的把柄,她也同样有别人的软肋。她手里的内幕八卦打印出来,一米多高。
光脚不怕穿鞋的,她什么都不在乎了,看谁能威胁得了她。
徐宁和秦朗都处于恶心但是没办法的状态,他们根本找不到向嘉在什么地方,向嘉比鱼还滑。
向嘉这个人长得一脸单纯,一副仰着脸等男人投喂露水的傻白甜模样。实际上,她是个彻头彻尾的疯批。
向嘉第一天直播的时候,秦朗就把徐宁的头给砸破了,当初徐宁信誓旦旦说给他送个枕边人。
结果,给他送了个炸——弹。
这个炸—弹没有保险栓,随机爆炸。秦朗的团队连律师函都不敢发,不知道向嘉手里还有多少铁锤,他怕自己前脚发后脚就被锤沟里去了。
连续五天,他的损失达到了上亿。客户那边都开始质疑他的形象了,他怒不可遏,扬言逮住向嘉肯定会弄死她。
这辈子向嘉别想在圈子里混,骂的再凶也挡不住向嘉一天一场直播。账号是封不完的,封一个账号她弄一个新号,引起一波同情,引起粉丝对他的质疑。封账号简直就是帮向嘉的,给她增粉的行为。
再播下去就要引起轰动了,秦朗捏着鼻子认了。
向嘉要什么,赶紧给她,让她滚蛋。
向嘉在上海的第五天,终于接到了徐宁的解约通知。和平解约,她的东西还给她,但要签协议,她不要再在网上攻击任何一个人了。
向嘉带了个律师过去,进公司之前特意发了一个微博,拍了徐宁,如果她不能在微博上报平安,请找这位。
徐宁咬牙切齿却不能拿向嘉怎么样,她什么都不在乎,钱不要了,东西不要了,她就要自由。
“你可真是——”徐宁带向嘉去办公室,磨着牙,“疯批!”
“我跟您合作的时候我好像讲过,我从不怕重开。”向嘉穿着t恤短裤,拎着个绣花大布袋子,十分朴素。没有戴口罩帽子,不施粉黛,目光清冷坚韧,“我不喜欢有钱男人,我很讨厌在金钱上要挟我的人。我在这方面,不接受任何潜规则。”
玩鹰的被鹰啄了眼。
徐宁推开办公室门发出巨大声响,胸口起伏,深吸一口气,“你这个号可就全毁了,哪怕拿到手也没有用。”
这么大张旗鼓的直播,自毁式引热度。看热闹的有,但这样她基本上就是毁了,她不会再有什么成就。
疯成这样,以后也不会有人敢跟她合作。
“我可以不用,但我的东西,它死也得死在我手里。”向嘉自顾拉开椅子让律师先坐,她才坐到旁边,“徐总,解约合同呢?”
徐宁把解约合同拿出来递给向嘉,他在对面点了一支雪茄,阴恻恻的眼盯着向嘉,“你找了谁?”
“什么?”向嘉让律师检查合同没有问题,她签下了名字。
“都解约了,也不用装了吧。”徐宁吐出烟雾,他是真的气,但也真的拿向嘉没办法,“那个四百九十万是哪位?”
封向嘉的直播那位出来捣乱,给平台砸钱故意卡他的时间点,封还不如不封。
对方不透露身份,不按常理出牌,想一出是一出。他都不知道对方到底什么时候会在线,什么时候会出来捣乱。以至于他的公关费特别高,还一点效果都没有。
徐宁和秦朗通了个电话,都觉得这事不简单,可想破脑袋也想不通到底是谁这么大手笔会在这个时候捞向嘉?捞的这么任性。
“正义的路人吧。”向嘉若有所思,徐宁这么问是他忌惮那位四百多万打赏的路人,能让徐宁忌惮是好事,她语调也就沉了下去,“你们做了那么多恶事,会翻车不是早晚的吗?”
确实是正义的路人,但徐宁听她这么说,肯定不会信。
“徐总,签字吧。”向嘉把合同推了过去,她从包里取出一颗薄荷糖撕开放进嘴里,缓慢地咬着。
“我干这一行这么多年,你是我见过最疯的。”徐宁不情不愿拿起笔,恶狠狠地签字,“以后有什么打算?回家种地啊?”
他知道向嘉家里的一些情况,故意嘲讽,刺激她。
“是啊,我回老家种地。”向嘉往后靠在椅子里,手指敲了下椅子扶手,她现在对农村人三个字已经脱敏了。
徐宁签完全部合同,连笔带合同一起撂了过来,“我放过你了,秦少那边我可管不着。好自为之,拿去盖章吧。”
向嘉让律师拿合同去跟公司法务去盖章,她最近肠胃炎不能抽烟,她有烟瘾,抽了快十年乍然戒断,闻到烟味就浑身不舒服。
“那我就先出去等了。”向嘉起身。
“不管你找了谁,这里,你永远回不来。”徐宁敲了下办公桌,威胁意味非常重,“滚吧。”
向嘉拿到合同,奋斗了那么多年,只剩下薄薄几张纸。
店铺拿到也没用,如今的情况是开不起来了。她把律师送走,坐在车里吃了两颗戒烟糖,吃的嗓子很不舒服。
外面变天了,乌云翻滚,雷声轰鸣,随即豆大的雨滴便砸到了车玻璃上。
向嘉把合同扔到了后排跟自己的拍摄器械放到了一起,经过这几天的直播,唯一的成效,没人再发短信骂她了。
手机清净,她按着屏幕给阿乌发消息。
“我可能明天到桐镇,能帮我收拾一间房子出来吗?”
阿乌的消息马上就过来了,“几点到?坐火车还是大巴?我去接您。”
向嘉松一口气,打着字,“我开车。”
这回阿乌发来了一段语音,三秒钟,向嘉点开语音。
“向嘉姐,无论如何先回家。你一定一定要注意安全,保证自己是安全的。房间早就给你打扫好了,我们等你回来,回家就好了。”
向嘉扬了下唇角,回复:“谢谢。”
向嘉打开微博发了一条郑重的道歉,文字版,对于曾经喜欢过她的人,她该道歉的。
退微博之前她给打赏过自己的小白号发私信过去:“你是谁?”
没有人回应,仿佛对方只是路过随手给她丢了个钢镚。
“谢谢你的帮忙,我会去尽力打这场官司,我希望能赢。你留个联系方式,我还钱给你。”
依旧石沉大海。
向嘉思索许久,留了个电话号码,“随时可以联系我退钱,虽然不知道你是谁,祝您生活愉快,天天开心。”
卸载微博,尘埃落地。
她十二岁被接回来并没有在上海市区读书,她是在附近县中住宿学校一直待到高考结束才真正的回来。
她在这里待了整整十年。
十年时间,她起起落落,落落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