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安安(3 / 10)
因为她不再只属於她而难过呢?
是从什麽时候开始,她已然渗透进了他的世界?
是从什麽时候开始,他已然习惯了有她在身边?
难道??。
「来,进来吧!」沈澔修熟练的带着两人到了客厅,问了他们想吃什麽他们又回答不出个所以然来,於是决定去看一下冰箱有什麽东西可用再做决定,才刚想好要准备什麽,拿出了新鲜食材放在桌上,就见方咏晴静静的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地板,手指无意识的r0u着衣角。
学校的制服早在他回家之後就换了下来,现在的他身着白衬衫和牛仔k,为了煮菜甚至还在腰上系了围裙,看到她後,他甚至还一脸宠溺的朝她笑了笑,抬手让她过来。君一笑,万物皆为之失se便是如此了吧!
有那麽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好快,好像要跳出来了一样。
这,是什麽样的心情?
这,是什麽样的感觉?
难道??。
「要找什麽吗?怎麽傻站在那里?」他嘴里说着,脚下脚步不停走了过去。她顿时手足无措了起来,以前见了陌生人会这样也就算了,怎麽连他也会这样?明明他??,他??,他在她心里的定位??是什麽?
「太热了吗?怎麽脸这麽红呢?快去客厅吧!我开冷气好不好?热到你就不好了。」
「没??没事。」
吃过饭後沈澔修切来了水果,三人围着客厅的桌子吃着水果,静静的等那个该开口的人说话??。
「药吃了没?吃完再说吧!」许是看出他不知从何说起,沈澔修出言让他离开,一方面是他真的得吃药,一方面也是让他思考一下他想说的话。
以前没有人会问他的经历,也没有人会关心他难不难过,是以他从来有事都是放心上,久了??大抵就忘记怎麽说了。
他茫然的看了一次又一次脑里的画面,血se掩盖了他的理智,痛苦遮掩了他的感觉,只剩千倍万倍的痛配着耳里隐约传来的声音。声声入耳,深深痛苦。
他双眼无神,眼睛看着前方却对前方移动的事物没有感觉,他的脸se越来越苍白,紧咬着唇像是完全陷入魔怔。
「怎麽了?你还好吗?」念??念念?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方咏晴从来没想过那人会因为她一句话哭了,在这种慌乱的时刻她竟下意识先去找沈澔修,彷佛他就是她的定心骨,没他??不行。
彷佛心电感应一般,沈澔修看向她,用眼神示意她放心,接着又用唇型说道:「别打扰他,伪装勇敢的人,这辈子,也就这麽几次能发泄出来了。」
他的哭不似婴孩般哭得撕心裂肺,而是睁着眼,放任泪水无声无息的流下,无声的哭泣向来是最痛的,痛到了最深处??才会连流泪这种简单的生理反应都克制不住。
方咏晴突然就想起她离开他去厨房找沈澔修时他接的电话,虽然没有听到电话内容,虽然没有很了解他,但她知道,伪装成很勇敢的他,就算听见再怎麽痛苦的事,他也只会冷冷的听着,然後??转身就遮起所有痛苦。
除非??痛到极致。
因为??他们都是同一种人,所以知晓。
像是在恐惧什麽,他把自己缩成一团,明明已经在沙发椅背和扶手的角落退无可退,他却还在缩,还在退。
眼泪顺着他苍白清瘦的脸庞缓缓坠落,最後渗进x前的衣服,消失无纵,而他,却毫无感觉。
他说,好冷啊!
明明是他们把她抓去,想当作人质b迫他上位的,怎麽能把在关了她之後不见的那批货说是她偷走的呢?别说那批货是枪械她没地方用,就说她那时被敲晕陷入重度昏迷就知道根本不是她了,更何况她什麽都忘了,是要叫她怎麽拿出来?
她拿不出来,又被他们抓到的後果??他怎麽都不敢想。
他说,对不起。
从刚才就一直紧握的拳头青筋显露,可想而知他用了多少力来惩罚自己,可是??他痛又有什麽帮助呢?他还是没办法在他们之前找到她,他们的范围已经缩小成这样了,估计不用多久就有消息,而他这个表面上的唯一正统继承人居然是最後一个知道的?
她若被抓到,他能救下她的机率有多高?连想都不用想。
他说,好痛啊!
攥紧的拳头一时之间挣不开来,他就慢慢的挪向x前,紧紧的抓住x前的衣服。
他还记得,很久很久以前,这里不是空的,那上面有一条项链,是她送他保平安的;他还记得,那时的他轻笑着问一条普通的项链怎麽保平安时,她嗔怒可ai的小表情;可他也还记得,那条项链最後的结局,就在分手那天,他亲手将它物归原主了??。
从此,他什麽都没有了,x前空空的,就像他的心一样,都是空的。
沈澔修不知何时悄然离去,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条毛巾,因为沾过热水,上面还热热的,他就这麽拿着毛巾一点,一点的拭去他脸上的泪水,然後把毛巾盖在他眼睛上,轻轻替他挣开紧握着的双手,拿了个抱枕给他抱在x前施力。
他说哭吧!哭完,就没事了。
因为他哭得没声响,沈澔修跟方咏晴甚至不知道他什麽时候止住了眼泪,第一个发现他不对劲的是沈澔修,无意见看见原本给他施力用的抱枕被他攥紧在x口,没有东西遮掩的薄唇慢慢变成绦紫se,就像他们初次见面那天一样。
「药呢?不舒服难道不知道要吃药吗?」印象中他始终温文儒雅,用他的温柔将人环绕,使人感到温暖,这??好像是她认识他第一天起他第一次生气啊!
原来,他的温柔不会只是宠溺,该生气时,他不会b任何人手软。
吃过药後,他的情况渐渐好转,虽然脸se还是苍白得紧,但总归是好多了。
「带你回房休息?」气归气,但是对一个长年觉得痛便痛吧,痛完就好了的人又能怎麽办呢?难不成还能坐着时光机回到过去,教他怎麽善待自己吗?讲是一定得讲,但现在不是时候,所以现在只能由他来开口。
「没力气走了,哭到心脏病发作的大概也只有我了吧!笑便笑吧!我不在意,反正这会是最後一次。」伪装了一次又一次,每次脱下面具後的机率会越来越小,到最後就不需要面具了,因为??它早已刻在心上,脱不下来了。
「你都是这麽哭的吗?这样??不难受吗?」因为相像,所以知晓,无声的泪水像是滴在她心头,泛出丝丝疼痛,那是同病相连,那是同病相怜,那是??同一类人。
「我不认为那是哭。」他突然直视他的眼睛,轻道:「以殇,你崩的太紧了,就像一根绷得很紧很紧的弦,你会弹吉他吗?你知道如果我把绷得很紧很紧的弦再绷紧一点它会怎样吗?它会断掉的,会断掉的。」
「断便断吧!我不在乎。」痛得久了,自然就麻木了;麻木得久了,自然也就不那麽疼了;不疼得久了,自然也就不在乎了。
「不在乎也好,不在意也罢,但那又怎样呢?事情放在那里还是不会解决,为什麽不说出来,要藏在心里呢?你总说我傻,不关我的事还y要去管,在我看来,你才是最傻的,你什麽都不说,我们又能知道些什麽,又能帮你些什麽呢?」
「撑够久了吧!面具带够久了吧!可以不用在一个人撑了,可以脱下面具了,这不是??还有我吗?」
赵以殇曾经说过,她的声音很像她,一样都那麽的温和,让人听了心情愉悦;一样都那麽的悦耳,让人忍不住想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