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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话,成璧大概都没听进去,他的脸色精彩纷呈,最后停在类似茄子的颜色上。
闲话扯了一箩筐,最后拐回主题,艾琳环顾四周,从包里掏出一枚小小的u盘放在桌上。
我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家简陋的社区咖啡馆里,一个摄像头都没有。
“师兄,我需要你的时候到了。”金成璧转向我,眼中闪烁着战斗的光芒,伸手,把u盘推到我面前。“送你个大人情。这里面,有着关于白溪任代董事长以来做过的所有不合规的事。”
这对干我们这行的任何一个人而言,都是天大的诱惑,我有点吃惊,又有点犹豫,伸手想接u盘,“可我不是做商业报道条线的啊,你明明可以找更专业的……”
u盘没动,成璧稳稳地按住,“信息任你处置,我只有两个要求,第一,不要泄露信息来源,第二,报道由你亲自编辑把关,尽量把对公司的影响降到最低,可以吗?师兄,在这件事上,我不求最专业,但求最稳妥,最信得过的人。”
我不语。成璧这么一说,就证明这里面的证据绝对超过公众的想象。我明白他的意思,换成其他人拿到这么一份天降壕礼,或许并不受他控制,证据资料应报尽报,到时候伤及公司亦不可控,但交给我,他觉得我会看在他的三分薄面上,手下留情。
或许是见我面有不虞,成璧的手松了松,语气里带了几分恳求,“师兄,你知道白董和少鸢是干净的,并没有必要搭上整个公司,为白溪陪葬。”
我认命地叹口气。“保证所有证据都是真实的吗?”
“保证。”
“你不许对报道内容和发表指手画脚。”
“成交。”
“不许出于公关目的事后要求撤稿。”
“没问题。”
作者有话说:
白少鸢:不是,艾琳姐是你教我的啊!是你让我跟他就当重新认识一次,我连名儿都换了;是你让我跟他有来有往,他怼我我就有来有往怼回去嘛。你就说是不是每一步都按你说的来吧。
另外征询下大家意见。这本写差不多了,大家是想直接看苏老师的故事,还是先看个小葵老师的故事再看苏老师?(苏老师入v)
本来想把苏老师的同事们都写一遍,写到年底有点疲了。这本也有点凉,感觉缺个无关紧要的故事问题不大哈哈哈哈
24
我把u盘给了沈不言。
沈不言一开始还打趣我:“行啊苏老师,你还有这关系呢?!”他觉得我给他的料一定都是些外围的边角料。然而看了十几分钟后,他转过头严肃问:“这东西谁给你的?”
“那不能说。”我说,“你就说这是不是你需要的东西吧。”
“你线人是男的吗?”他还孜孜不倦。“该不会是咱俩线人撞了,这人好几头爆料吧。”
“男的?”
沈不言见我一脸懵,知是没对上号,摆摆手,不说了。
最后这一块证据拼图得到后,沈不言有如神助,几天之后,一组洋洋洒洒的报道面世了,剑指白氏集团代董事长多年来违规操作。那天我什么都没做,只是打开股票软件,隔几分钟看一眼白氏的股票价格。成璧说的没错——亦或是说,白少雁的担忧一点都不多余,那天白氏的股票一路下跌,虽然我不精通炒股,但据沈不言说,幸亏a股下午三点就收盘,不然照这个跌法,白氏怕就要挂停盘了。
我给成璧打电话,直接被按断。回复就一句话:董事会在开会。
我默然。
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地观察到所谓的“商战”——如此蝴蝶风暴,又如此激烈。如果一切都按照成璧的剧本走,那么这个时候,白少雁应该正在向她的叔叔白溪逼宫。
那天在成璧家,他们一直从下午谈到晚上,末了成璧说,白董,我没法保证最后的连锁反应到底有多大。如果,我是说如果,最后我没法控制风波对白氏的影响,让白氏受到重大损失,你打算怎么办?
白少雁并不算漂亮,但那一刻,她脸上坚毅的表情像极了我想起了小时候看动画片里的女战神。她说,我宁愿白氏刮骨疗毒,从头再来,也不能让它从根子里慢慢烂了。
当晚十点,成璧给我发了一段视频,白氏集团顶层会议室门一打开,几个股东脸色难看地走了出来。又过了几十秒,另外几个人拥簇着白少雁从里面出来,这几个人表情就轻快了许多。
成璧的信息追了过来:师兄,后天下午集团要开新闻发布会,你跟你们记者都来吧。
25
沈不言说得好,所谓商战,还能好好说话、用商业手段对抗的,那都不是最后环节,但凡最后环节,招数一定不高级。造黄谣、泼脏水、甚至暴力行为都不新鲜。沈不言灌口啤酒——“图穷匕见,知道吧?”
他话音刚落,金成璧突然又给我发了条消息,说,“师兄,有人闯进少鸢他们分公司了,操!”
那是晚上十二点,我关了电脑沈不言丢了酒瓶,正打算下班。接到消息我大吃一惊,赶忙拨去电话询问,但对面又好像哑了似的。这孙子总这样,留个话炸个惊雷,然后就死活不接电话。
不过也不用他说,第二天清晨,头条消息说明一切——昨晚深夜,突然有一队人闯进白少鸢的分公司,说总公司要查账,查封分公司的一切办公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