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顶之上 第495节(1 / 2)
他回头捡了柱剑,搁在地上拖着走。
就这样,在刚被他决定了命运的两个军阵之间,以一种似乎什么都不关心的状态,慢慢向侧面草坡走去。
“真的不回来了吗?”数万人的沉默中,陈不饿突然大声问了一句。
全场安静,关切。
韩青禹停下来,转头看了看老头。
“嗯。”他说。
“那你……”
“我去杀阿方斯。”
“哦,好。”
就这样,对话结束了。
在华系亚时曾信誓旦旦跟老参谋保证会找回韩青禹的军团长大人,刚才还想着“既然来了就走不了”的人间无敌,最终一句话都没有劝。
“这就走了吗?留下聊聊也好啊。”老头想,但不愿意主动提议。
韩青禹转回去了,继续向前走到草坡底下。
贺堂堂和温继飞走过来,一人一边搀扶着他,回到了自己一方的阵营里。
“感觉怎么样?”折秋泓匆忙跑过来问。
“快昏过去了,咳。”韩青禹咳嗽吐血说。
“那你快躺……”
“一会儿下面估计会缴械,会抄家。”韩青禹已经转向温继飞了,话说完……他昏倒。
……
溪流锋锐离开了,但是没有走远。
傍晚,当华系亚方面军完成了缴械,把收集来的物资也堆积在一起,派人看守,剩下的人继续搜捕叛军残余。
一个千余人的队伍突然从夜幕中出现。
紧张的华系亚战士们集体拔刀,但是很快看清楚了,对面来的是温继飞少尉,沈宜秀少尉……
“别别别,没事,是自己人!”军官收刀,放松下来,心里甚至隐隐有些期待,也许白天是场面话,也许青少校会回来。
“哈哈……抽烟。”温继飞笑着上前递了烟,帮忙点上,然后问:“上校哪个军的啊?”
“第四军。”上校吹一口烟说。
“哇!那我们跟你们张赤远军长很熟啊,那次我们被人追杀,幸好碰到张军长了,他带着一百后勤去拦八百人……”温继飞提起旧事。
少校觉得面子大极了,开心说:“我们军长就这脾气,混不吝!”
攀谈就这么开始了。
聊着聊着,上校突然一下呆滞,手上夹着烟,眼神茫然地看着那些正在搬运物资的士兵。
“他们……”上校木木说。
“自己人啊。”温继飞说。
“是!可是……”
“青子现在还昏迷着呢,生死未卜。”温继飞眼神沉重,说:“而且今天这仗,怎么也得一小份,算他打的吧?”
何止一小份啊,要是没有青少校,还不知要死多少人呢!上校点头。
“而且你也听到了,我们还要去砍阿方斯。”
“我知道。”
“我们,两个战士用一把刀。”温继飞顿了顿说。
“是吗?”上校愣了愣,仰头回忆白天的画面,溪流锋锐的阵型,“明明很整齐啊……”
“假的,一半是普通的铁刀。”温继飞苦笑说。
“啊?那你们就这样去砍阿方斯吗?”
“嗯,就这样,每个人三分之一块源能块撑场面。”温继飞说着眼眶泛红,缓缓吐出一口烟。
到这,上校自己内心其实已经同意了,反正东西最后也是要交给联盟的。
但是毕竟职责所在……上校想了想说:
“这样吧,已经拿走那些我就当没看见,剩下的你们先别动,我去请示一下军团长,要是他默许……”
“明白!麻烦兄弟了。”
温继飞起身相送。
上校开启装置飞奔而去,身影消失在街道上。
温继飞缓缓转回头,“上校说他当看不见,说军团长默许了,你们听到了吧?”
……
上校在陈不饿暂住的房子外等了半个多小时。
因为卫兵告诉他,溪流锋锐那边的折医生带着人来,正在给军团长做检查。
就这样,等了半个小时后,陈不饿终于出来了。
“什么事啊?”老头问。
“是温继飞少尉来了……”上校简单说明情况。
陈不饿怔了五秒。
“快,带我去看。”
当他们一路飞奔,回到物资存放地的时候,这个地方已经空了。
空空荡荡。
“温少尉说他们很困难。”上校弱弱地说道。
“他们困难个屁,他们金属块都一箱一箱的不知多少箱,你以为我没派人跟吗?”陈不饿压抑着,如虎咆哮。
“呃?!”上校小心翼翼抬头瞧了瞧军团长的脸色,鼓足勇气继续说:“反正咱们留着也要交给联盟不是吗?”
“……你看过我到手的东西交出去吗?!”陈不饿沉声反问。
说罢老头转头,惆怅的目光投向夜空远处。
“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劳队长的婚礼
夜,西伯利亚,临近贝加尔湖的一处树林谷地,溪流锋锐的军帐密密麻麻分布其间。
夜风中送来几声源能的轻啸。
有人正往这边来!
“都听到了吗?”其中一顶军帐中,贺堂堂倏然站起来,神情警惕指了指自己耳朵说:“不会是老头杀上门来了吧?!”
陈不饿杀上门么?温继飞想了想说:“以老头一贯的恶劣品性……倒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要知道那笔物资并不是一个小数目。
“那怎么办啊?”铁甲咔哒咔哒,左转右转,“要不咱们把东西还给他?”
此时,韩青禹还在床上昏迷着呢。
“还?!我看要不还是把青子扶起来,咱大家准备一下……砍他吧?”贺堂堂谨慎建议。
剩下几个都一下往后缩,同时倒抽一口凉气,心说贺堂堂同志现在竟然已经膨胀到这个地步了吗?那可是陈不饿啊……
“好的,扶我起来起来试试。”床上那个悠悠睁开眼睛说。
一片低笑中,“呼!”帐门被掀开。
折秋泓气鼓鼓站在门口,她听到刚才的对话了,眼睛直直瞪着说:“所以你们不会是忘了我还没回来吧?!”
“没忘,记得的,不过他们说你可能被扣押当成人质了。”锈妹说。
想到了我有可能被扣押么?那还算有点良心,折秋泓转头好奇问:“然后呢?”
“然后瘟鸡就说,反正她也没危险,咱们先走好了。”
“……”折秋泓怔了两秒,噔噔几步上前,一脚把温继飞踹翻在地上。
陈不饿并没有扣押她的想法,大概因为一早知道扣押了也没用,不可能换回任何东西。
之所以这么晚才回来,反而是因为折秋泓自己在那耍赖不肯走,希望能给陈不饿做一个更严密的检查,或者说科学研究。
“军团长不肯!讳疾忌医!”折秋泓有些郁闷说。
“废话,谁肯……谁敢啊。”贺堂堂接茬。
“滚蛋,我明明是好意。”折秋泓还在气头上呢,顿了顿才想起转身说:“对了,军团长让人送我回来,今天的那个小翻译也跟来了。”
面像看着仍只有十五六岁样子的涂紫,讪笑着探头在门口摆了摆手,“青子哥,瘟鸡哥,吴恤哥……”
看着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