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节(1 / 2)
既然不喜欢德王这个儿子,为什么要诏亲王入京?
亲王进京,虎视眈眈的自然是皇位,老皇帝又是绝不会松开权柄的性格,让几个他不喜欢的儿子进京来做什么?
萧弄也察觉到了矛盾之处:“若是想避免藩王作乱,除了安王德王景王,其他宗室亲王还多着,叫他们三个回来也毫无意义。”
钟宴笙努力转动小脑瓜,挤出一个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猜想:“还有一个可能,他真正看中的儿子,不是德王。”
而是安王或是……景王殿下。
在老皇帝眼里,萧弄和德王都是磨刀石。
钟宴笙毫无犹豫:“安王!”
景王殿下人很好,从没有过坏心眼,还帮他在老皇帝面前打掩护,相比之下,安王的嫌疑最大。
安王惯来低调沉默,没什么存在感,总被德王呼来喝去地欺负,与年轻时的老皇帝简直一模一样,老皇帝见到安王,恐怕就会想起年轻时的自己,对他寄予厚望也很正常。
萧弄沉吟片刻:“我会叫人去盯住安王。”
钟宴笙感觉眼前一片豁然开朗,多亏了自己聪明,细长的手指戳戳萧弄的胸口,眼睛亮亮的要他夸奖:“哥哥,我是不是很聪明?”
萧弄不禁莞尔:“嗯,太聪明了,迢迢。”
钟宴笙有些羞赧,偷偷开心了会儿,又问:“哥哥,楼大夫还没有查出来吗?”
“有些眉目了。”
钟宴笙喔了声,他始终很忧心自己身上的那东西是生来约束萧弄的,也担忧萧弄喜欢他只是因为那东西带来的错觉,忍不住往下爬了爬,把耳朵贴到萧弄的心口。
薄韧的皮肉之下,平稳的心跳声在他耳中变得越来越快。
钟宴笙从他怀里抬起头:“哥哥,你的心跳为什么突然变快了?”
“因为有个小混蛋贴过来了。”
萧弄捏了捏他脸上的软肉,眼睛已经变成了幽蓝色:“没发现我的另一个变化吗?”
钟宴笙当然发现了,他僵硬地缓缓往外边爬,不敢趴在萧弄身上了:“你……你忍忍。”
“忍不了。”
萧弄一翻身,将他按回身下,幸好方才没给钟宴笙擦干净,很顺利地沉下去,嗓音哑下来:“最后一次了,乖乖。”
萧弄是个大骗子。
钟宴笙又快崩溃了。
他受不了的时候,就会试图逃离,手脚并用地往外爬,萧弄见他喜欢爬,就很体贴地跟在他后面,看他停下来,饶有兴趣地问:“怎么不爬了?”
钟宴笙腿软得没力气,浑身湿漉漉的,抽噎着骂他:“骗子……”
“冤枉,我很听你的话。”萧弄眯起眼,衔着他一缕发丝,含笑道,“没有压抑我的天性。”
钟宴笙哽咽了一下。
萧弄就是条坏狗,嘴上说得有多好听,对他就有多凶狠。
他大脑发白地趴了会儿,浑身浸在一股热汗之中,正浑噩时,脑袋又被缓缓摸了摸,萧弄嗓音里含着恶劣的笑意:“迢迢,继续爬。”
“……”
四更天,夜色深黑,萧弄让钟宴笙浑身都沾满了自己的气息,满意地嗅了嗅他的味道,出于某种阴暗的占有欲,没有弄得太干净,妥帖地给他穿好衣物,裹进被子里塞好汤婆子。
站在床前,把钟宴笙珍爱的小东西们又塞回床幔深处后,萧弄注视了会儿那张湿漉漉又疲惫恬静的睡容,低头在他唇角上亲了亲,才轻手轻脚走开,满身懒倦地钻出窗户,无视脸色青黑到了极点眼底喷火的霍双,施施然跟着展戎离开。
钟宴笙困乏到了极致,又因为笼罩在熟悉的气息里,难得在宫里好好睡了一觉。
隔日一早,恍恍惚惚醒来的时候,他感觉腿上凉凉的,伸手碰了碰,咬紧了唇瓣。
不是汗。
萧弄哄了他半天,最后也没给他清理。
……狗东西。
作者有话说:
迢迢:我是不是很聪明! 瞎弄:太聪明辣迢迢! 迢迢,为了训狗把自己赔进去了捏。 一个成功的男人,就要边搞事边搞老婆。(ps:只是没清理外面,狗东西是心疼老婆的放心。) 关于身高: 萧弄189 迢迢175(以后会努力长到179)
卫绫办事稳妥又迅捷, 只等了三四日,仿造的乌丸就送进了宫,通过霍双的手, 送到了钟宴笙手里。
钟宴笙坐在书房里, 倒出一枚看了看。
滚圆的乌棕色蜜丸落到雪白的掌心里, 一股奇特又甜腻的香味瞬间充斥了书房。
有了萧弄底下人的助力,这些仿制的乌香丸的形状色泽气味, 都与他印象里无异,尤其是这股浓浓的甜腻味儿。
下毒很容易被发现,所以这些乌丸没有毒, 经过底下人的调制, 还有点止咳镇痛之效, 但也仅限于此了。
钟宴笙满意颔首, 眼睛亮亮的,把乌丸倒回瓶子里,喃喃道:“药死你。”
单薄荏弱的少年坐在那, 漂亮明净得跟捧月光似的,吐出来的话却完全相反。
霍双痛心疾首:“……”
小殿下,都跟定王都学了些什么啊!
钟宴笙全然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 将药瓶递交给霍双,迫不及待问:“什么时候可以把药丸混进去?”
霍双默默接过来:“属下帮定王安插的暗桩今明日在养心殿轮值, 过了这两日,可能要再等半月了。”
要不是德王办事拖拖拉拉、不情不愿的, 议亲一事简直如火烧眉毛, 钟宴笙哪儿有耐心等半个月:“那便今日吧。”
“回小殿下, 有些难度。”
霍双在老皇帝眼皮子底下待了多年, 性子严谨, 从不做冒险之事,将情况说明了一下。
养心殿的轮值是随机抽上去的,这次只抽到了一个暗桩,而入了秋天气寒凉,老皇帝身子骨愈发不爽利,大多数时候都是待在寝殿里的。
纵然不在寝殿里,寝殿外也有严密的看守,仅靠一个人,很难得手。
所以得先把老皇帝引出去,再有个人吸引看守的注意力。
后者倒是好说,霍双可以派人协助,但前者就不太好办了,这些天来,老皇帝一步都没挪出过寝殿。
老皇帝不出来,他们就完全没有机会。
钟宴笙认真地想了会儿:“霍双,定王殿下前两日是不是让展戎给了你一份名单?”
霍双:“是,属下正在假意接近其中两人,尚未在皇帝面前露出破绽。”
“那你今日就露出破绽吧。”钟宴笙抿抿唇,“……他明日肯定会叫我过去的。”
霍双有些困惑,不过还是低头应声照办。
基于对老皇帝本性的了解,钟宴笙猜得很准,隔日一大早,养心殿那边就传来了消息,老皇帝要见钟宴笙。
钟宴笙昨晚就做好了准备,听到老皇帝传见也不意外,让冯吉给自己准备了一身白衣,对着镜子检查了下装束,便带着冯吉过去了。
老皇帝是在书房里召见钟宴笙的。
跨进书房的时候,钟宴笙立刻敏感地察觉到了老皇帝望来的视线里,带着种隐隐的怪异兴奋感,又掺杂了点或许是因为见他熟悉而产生的深深厌恶。
让他亲手剿灭了宝庆府的“太子残党”还不够,察觉到霍双暗中联络其余的“太子残党”后,老东西立刻迫不及待地把他叫了过来。
钟宴笙完全能猜到他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