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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他狂叫,也就那么大点声儿。
楚微凉和龙有悔凑到一起,各自抱着手臂,看他满地扑腾。
楚微凉:“他在骂什么?”
龙有悔:“不知道,但是肯定难听。”
“作为契约妖兽,骂主人该怎么处置?”
“先打一顿再说。”
轰——!
镇魔塔顶,一道紫雷落下。
许望舒吧唧一声,趴成一张小兔子皮,拖着两条比身体还长的大耳朵,晕过去了。
我永远不会为任何人改变
楚微凉将软趴趴的小兔子揪着耳朵拎起来,又用指尖扒拉一下他毫无知觉的后腿。
“兔子他不记得我了唉,又被人弄断了腿,这一千年,也不知道都经历了什么。回头我找师尊问问,看看能不能帮他把腿修好。”
她现在对温疏白又信任,又依赖,龙有悔就更加担心。
“阿凉,我的化龙之劫快要到了。”
言下之意,他化龙之后,便要返回无上神境,今后能守护她,随叫随到的日子,实在不多了。
然而,楚微凉并没能领会到这份离别之意。
她将许望舒抱在怀里,一下一下顺着他柔软的毛,道:
“是啊,到时候你渡劫也会很危险,我也帮你跟师尊说说,让他助你顺利化龙飞升。”
温疏白一个人,要照顾她这一大家子,的确挺不容易的。
但是谁让他本事大呢。
龙有悔:……
他重重叹了口气,决定把话说开:
“你没有想过,你与君拂衣同修合欢道,会是什么后果?”
塔内所有妖魔,立刻全部竖起耳朵。
姑奶奶跟尊上两个酱酱酿酿的事儿,他们爱听啊。
楚微凉低头撸兔子,没吭声。
又说这个,烦不烦啊。
龙有悔不烦,他特别语重心长道:
“阿凉,你修的是北玄正道,若是甘愿做他的炉鼎,为他堕魔,在飞升上魔天时,你此前所有封魔道修为必将全部尽废。”
“到时候,你的身份只有一个,那就是君拂衣的炉鼎,是他的附属品,上界的规则,无论神魔,都远比你所能想象的更加残酷,没有他,你将什么都不是!”
“但对于他来说,上魔天不过是归位途中的一个落脚点。他最终要去的地方,是以你我之力,穷此一生,也无法企及的。”
“等他到了非走不可的那一日,你就成了弃子,被丢在上魔天,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而诸妖天赋所限,无法飞升,我又远在神境,无法越界,到时候,你可怎么办?”
龙有悔望楚微凉的目光,焦虑大于怜悯,就像看着不成器闺女的老父亲。
之前,说起这些事,他或许还只是比较委婉地提示一下,不想她被当头泼冷水。
可现在,既然她跟君拂衣都已经到了那一步,就也顾不上什么不好意思了。
而且,但凡楚微凉现在敢跟他顶一句嘴,他都会豁出去做一回恶人,将她骂醒,打醒。
果然,楚微凉听了这一大串,抬眼,看他那操心样儿,又嫌弃又心疼,“阿悔,你没事吧?”
还好我没爹,我若是有爹,你一定比我爹还烦。
“我没事!我是怕你有事”
龙有悔嗓音陡然提高:
“君拂衣现在需要你做炉鼎,自然什么都顺着你,什么事都答应你,但是迄今为止,他为你所作所为的一切,对他来说,都不过是举手之劳,他的付出,根本不值得你以身相许!”
他第一次这样瞪眼跟楚微凉吼:
“阿凉,你要记住,在他眼中,你我皆为蝼蚁,他可以偶尔大发慈悲,救蝼蚁于危难,也永远不会为一只蝼蚁耽误前进的脚步!更不可能为了蝼蚁,动了什么真情!神若有情,便不再是神!!!”
楚微凉被吼得耳朵根疼,怀中兔子的小爪子抽了一下,大概是昏迷中听见龙有悔的咆哮,也做了噩梦。
她将许望舒按住,用力摸了几下柔软的兔毛,耐着性子道:
“阿悔啊,我什么时候说,要给君拂衣做内什么玩意了?”
龙有悔:“你没说,但是你做了!你们两个昨晚……!”
难道还要说得更清楚吗?气死龙了。
所有妖魔的耳朵,全部拉到最大,侧着脑袋,生怕漏过任何一个精彩瞬间。
楚微凉表情僵硬:……
周围好一阵安静之后。
她将怀里的兔子拎起来翻了个身,换一只手撸,劲儿有点大,索性不装了。
“是啊,那又怎样?那也不代表什么,我不小心吃错了药而已,刚好他也闲着,就借他用用。”
她这样破罐破摔,龙有悔更生气。
他是看着她长大的,怎么可能让她堕落成这样!
“阿凉,你是个女子,怎么可以这样不自爱?”
“不自爱?你说怎样才是自爱?”
楚微凉被蓦地戳中了痛处,腾地站起来,将兔子甩手丢到龙有悔怀里。
“龙有悔,我就是因为太自爱,才既不会为他搭上一辈子,也不会对你言听计从,我自己的事自己做主,永远不会为任何人改变!”
爷全身都是腿
龙有悔也火气上头,“总之,我不会再任由你胡作非为!这件事之后,你与君拂衣必须划清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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