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2 / 2)
了这一层,叔爷爷自然不同意方明勤要把钱从方应浓手里拿回来,道:“平平是你女儿。”
方大姑下午则是信了弟弟口中‘投资朋友业务’的鬼话,此时为弟弟说话。
侄女只是读书花钱,生活费和学费以后都是弟弟出,手上握着这笔钱也没地儿用,也就吃吃银行利息。横竖弟弟和侄女是一家人,这可不就是左手倒右手的事。
方应浓顿时被恶心得够呛,拉开窗户就是一声呸,“好一个不要脸。”
这一骂人,唐起云当即就知道不妙。长辈齐聚的场景,一味的火气只能成为把柄。
唐起云扯了方应浓一下,及时制住了方应浓亟欲踹门的动作,她敲着方应浓的背,怕方应浓在外面发起火来,吵醒别人不好,当下也不适合。
方应浓这才压着火气站定,改伸手推门。
关门时同贴着墙侧站在阴影里的唐起云对上眼,唐起云正垮着张脸,两手握拳在眼下做大哭状冲她示意。
方应浓闭了闭眼。
转过头来,方应浓眼睛红红,她瘪了瘪嘴,又很快忍住,一副倔强的神色:“爸,您敢不敢让大家知道,您不止从没给过养老费,养我的钱都是拖到我十岁上我奶跟您要的。当时您给钱的时候不太情愿说过什么您自己忘了是吗?没事,我提醒您,您说:这孩子以后我不管了,随你们便。”
很多事只要有提起,大人就算避着小孩,也难免会漏出一二。方应浓知晓后不言语,只记在心里,在深夜里拿出来反复推敲,想自己推断个原因。答疑解惑的窗口没寻到,但蛛丝马迹,积攒得多了总能串上。
哪有那么多事需要理由。可能很多单纯只是:我想了,便这样做了。
以前父女对骂习惯了,方明勤头次见方应浓这个路数,张了张嘴,反应慢了一瞬,被方应浓连珠炮似的堵住。
“我知道我是个累赘,妹妹那么可爱,身体又健康,谁会不喜欢呢?我理解的。”
方应浓一边说着理解,一边捂住自己的脸,“我经常会想,如果我生下来身体不是那么差,是不是就会在你们身边了。这样爷爷奶奶也好过点,不至于退休了还得算着钱过日子。”
“我从小到大生过多少次病,能活到现在,都是我爷奶费心费力费钱养出来的。要是靠你给的那笔钱,我早病死在医院了。”
“爷爷临终前,是跟姑姑交代过的吧?”
面对侄女望过来全然信任的眼神,方大姑犹疑片刻,点了点头。
弱者好像在博取同情这块,有天然的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