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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了会儿,看书的青年忽然开口。
“你别总跟祁蘅过不去。”
震惊望着无情的男朋友,央酒瞬间捂住心口,表情悲痛欲绝。他一点点后退,指着对方的手狠狠抖动。
“你、你终究还是选择了他。”
“啊——”
妖悲声仰倒在沙发上,脑袋一歪假装气死。宋疏忍不住笑出声,伸手推了推他的胳膊。
“戏这么多,要不要下次给你报个儿童话剧班?”
“要成人班。”
央酒短暂复活了三秒。
宋疏无奈,屈指屈指敲了下他那不太好使的脑袋。
“祁蘅不是你的情敌。”
央酒挤开一只眼睛,随后猛地摇摇头闭上:“他都说想有机会替代我,你骗人。”
宋疏转身,用手指把妖的眼皮撑开,让乌溜溜的眼睛睁开看着自己。
“真的。”
因为近来祁蘅与央酒经常吵架,妖总吃醋,吃瘪了就要来撒娇粘来一套,证明爱意。因此宋疏偶尔思考过这件事。
爱情是件自私的事情。
央酒是妖,从前不懂任何情感,会敌视宋疏身边一切抢夺关注情有可原。可祁蘅作为正常人类,对待情敌的态度却很少见。
虽然常常争斗,相看两厌。
但那都是央酒挑事,他被迫应对。对待央酒多是嫌弃,今天还劝他“下次换个脑袋好使点的对象”。
结合之前的信息,宋疏有个猜测。
央酒睁着眼睛眨眨:“什么猜测?”
说到这里,宋疏望了眼被放在茶几上的书稿,表情一言难尽:“应该和谢庚差不多吧。”
央酒还是不懂,凑过去追问:“到底什么意思?”
“他把我当妈了。”
大概也觉得这话说出来很奇怪,宋疏甩甩脑袋,神情复杂地喝了口水。
旁边的央酒皱着眉,沉眸思索。过了会儿,他缓缓开口:“所以,现在祁蘅算是你儿子。按照人类的辈分算……”
妖眼眸一亮,指向自己:“那岂不是也是我儿子?”
宋疏一口水呛住。
猛咳不止。
作者有话说:
在准备收尾了,后面的大纲走向改了四五个版本一直不满意,现在基本上一段字一卡,更新很不稳定,抱歉抱歉【抓脑袋】【疯狂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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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
◎“你给老子轻一点!”◎
虽然是一棵树, 央酒却不曾有过孩子。
除非是厉害大妖的孩子,或有族人教导约束,每只妖的确都会经历过作为普通生物的时刻。
尤其对一棵树来说, 度过幼年期,开花、授粉、结子都是不可避免的本能。树这种生物, 即使后来刻意不结, 在成妖前也难免会有些遗落在某处的孩子。
但央酒不同,他是一只天生的妖。
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落到那处山巅,只是种子落土的时候,他便拥有了模糊的意识。
或许是某株厉害树妖的后代?
但那都无所谓。
毕竟是树, 亲缘淡薄没有感情的物种。与动物间的亲缘种族规则完全相反,只要种子离了树干, 一切都像恩断义绝,再没什么关系。
至于央酒为什么不结子?
正如人类生孩子会耗尽精神心血一般,树想要孕育一批种子, 也要耗费许多精力与生机。有些妖崇尚种族与繁衍,会选择牺牲,但对于一只享受自由与孤独的树妖来说显然没必要。
至于自然规矩嘛,敷衍敷衍就行。他一向只爱美美地开花, 直接跳过中间步骤, 静静等待秋日落叶。
如今突然得知不用耗费生机就和宋疏有了一个那么大的孩子,虽然是个讨妖厌的人类, 但初为人父, 心情难免小小激动, 千年树妖也不能免俗。
央酒嘶了一声, 边帮呛到的男朋友拍背, 边琢磨:“我是不是该给咱儿子包个红包?”
爸爸的零花钱本来就少。
这个儿子不讨妖喜欢,只包五块钱就好,够吃一桶泡面,最便宜的袋装甚至可以买两袋。
嗯,袋装泡面配火腿肠也是不错的选择,到时可以推荐给儿子。
在他的想法越飞越离谱以前,宋疏捂住他的嘴巴阻止:“你住脑,不许说话,先听我说。”
被捂嘴的妖乖乖点头。
确定他不会再胡言乱语,宋疏松开手,仔细解释自己的想法。
“我的意思是他在移情。”
“祁蘅天生具备一些敏感特质,在察觉出我与他去世的母亲一样拥有看见鬼怪的特殊能力后,逐渐将对妈妈的依恋转移到我身上。这种情感无法解释,他搞不清楚,就一律视为爱情了,但其实根本没这回事。”
“不是儿子?”
“当然不是。”
得到否定的回答,妖乌瞳中闪过一丝可惜。
唉,到嘴的儿子没了。
但天天在眼前晃的情敌转眼间降了一辈儿,以后绝无可能有机会,还是件喜事,甚至省了五块钱!
“明天早上用省下的五块钱红包,给你多买几只包子吃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