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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他有事啊?”
陶楂:“我晚上要给他交作业。”
出去了?不是说今天休息,休息的意思难道不是不出门?
骗子。
一说到学习,郑萍的面色一下就肃然了起来,“那我给他去个电话问问,免得他玩忘记了……或者,喳喳你在微信上问问林寐哥哥?他在外面玩儿,不一定方便接电话。”
陶楂的表情变得有些莫测,他颇为羞赧地说:“我还没有林寐哥哥的联系方式,也没有微信。”
除了亲戚以外,其他任何关系,如若没有一方相当主动,或者双方都没把对方放在心上,那加个微信就跟呼吸两口空气一样自然简单。
要是明明认识许多年了,却连个联系方式都找不到,那两方中起码有一方暗藏了某种不可告人的心思,以致让关系进展得步步维艰。
陶楂有了林寐同学姜婻的微信,都没有林寐的。
他怪不好意思的。
从郑萍那里拿到林寐微信号之后,陶楂坐在椅子上转了好几圈,才在搜索框里搜索林寐的微信号。
林寐的微信也是鹦鹉巷的一只流浪猫。
他到底什么时候给那些猫拍了照片,还用作了头像?
要不要加好友呢?
他平时跟林寐又没什么可聊的,不加也可以吧。
加的话,也得是林寐主动加自己。
要是自己主动,岂不是让林寐觉得自己上赶着,万一让他爽到了什么办?
可是自己都答应萍姨了要加林寐好友,要是林寐知道自己言而无信,自己岂不是更难堪?
陶楂纠结得厉害。
直到手机页面变成了来电页,有人给自己打电话了。
“喂?”陶楂仰靠在椅子上,眼神呆茫。
“我是林寐。”林寐的音色很有辨识度,总是不紧不慢,声线又偏低,要是只听声音,便感觉冷飕飕、寒咝咝。
陶楂被惊得差点从椅子上倒翻过去。
他镇定下来,清清嗓子,“干嘛?”
林寐那边有人在哄笑吵闹,林寐压着声音在回话,“我找阿姨要了你的电话,晚上七点前我会到家。”
陶楂分辨不清楚这种向自己报告行程的行为意味着什么。
他在苦恼着这样的回答自己应该怎么接下去,“好的。”因为他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都比前段时间更讨厌林寐。
这回答估计让林寐也觉得很难接得上。
陶楂想要快点结束这种度日如年的感觉。
他手指扣着裤子膝盖处的印花,沿着印花的边缘不停画着圈,他敛着眉眼,眼底心思涌动,“我的微信号就是我的电话号码,林寐哥哥你加我,以后有什么事情就在微信说吧。”
反正他才不主动加林寐好友。
林寐估计没自己那么多心思,挂了电话之后,陶楂的微信上面就多了一条新的好友申请。陶楂喜滋滋地点了通过申请。
彼此没有聊天,只有系统自发的打招呼。
陶楂翻了一遍林寐的朋友圈,和自己的发猫发花发马路不一样,林寐的朋友圈分享的要么是歌曲链接,要么是学习经验。
单从任何一条朋友圈,都无法窥探出主人的样子,但整合起来,却完全符合林寐本人。
就是装嘛。陶楂暗自想道。
“跟谁偷着聊天呢?”曹严华握着杯啤酒重重地在林寐旁边的沙发坐下来。
林寐收了手机,“没聊天,看看。”
过后,他看着曹严华杯子里摇曳着的酒水,问:“刚刚的蛋糕,没吃完的话我带一份回去。”
过生日的人正是曹严华,他包了ktv里的一个大包房,他在班里人缘好,班里能来的同学都来了。
大家没想到林寐也会来。
林寐这人……不太好相处,哪怕他挂着一张笑意盈盈的脸,也还是让人觉得和他隔了十万八千里远,也只有心脏强大的厚脸皮曹严华能跟他玩到一起,哦,还有跟林寐是同类人的徐序。
曹严华一下就猜到了林寐要做什么,“怎么,带给你妈吃?”
“……”
“我妈不吃甜食。”
曹严华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郑萍为了保持身材,已经戒糖快三年了,连碳水都不怎么吃。做饭时,经常与家里其他人分开做。保持身材也不是为了别的,是为了让林元君的眼神在她身上多留一些时间,也在家里多留一些时间。
她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维系这个家,林寐也不便说什么,即便他不需要,但她需要。
林寐对这两口子的事情不闻不问,由于他没有发挥他作为一根纽带的作用,郑萍常骂他冷血动物。
林寐站在桌子旁边,弯腰给草莓奶油蛋糕拍了一张照片,他直起身,低着头在微信聊天框里编辑着信息。
“那个,林寐?”两个男生挽着手臂出现在桌子旁边,一个小卷毛,一个锅盖。都是同班的。
林寐嗯了声,眼皮抬到一半,拉开抽屉开始翻找打包盒和打包袋。
他忙碌着,搞得别人好像打搅了他似的,锅盖头推搡着小卷毛,小卷毛差点被推到了林寐身上,愣着一张大红脸,呆呆傻傻地问:“你是不是跟陶楂很熟?”
听见陶楂的名字,林寐终于乐意把眼皮全部掀起来了。
他眼中暗光浮动,半晌过去,才道:“不算熟,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