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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睡觉了,就在这个卧室睡觉吗?
向莹昨天走的时候将两个卧室的床都铺好,她以为两个男孩子就算谈恋爱也会分开睡觉,刚刚在视频里,她以为自己的以为没有错,深感欣慰。
陶楂丢了笔,把试卷折好塞进资料里,蹑手蹑脚站起来,他走得很轻,拖鞋落在地板上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手指按在门把手上面,门锁发出极微小的转动声。
门被拉开一条缝,陶楂贴在缝后面朝外看,客厅已经关灯,走廊灯还亮着。他对面就是林寐呆的房间,林寐背对着他坐在书桌前,面前摆放着还在工作的笔记本电脑。
陶楂撇了下嘴,又掩上门,轻手轻脚爬到了床上。
整天说他拼命学习,自己不也拼命吗?还是背着自己偷偷的学……
陶楂把被子拉过头顶,他爱蒙着被子睡觉,会有安全感。
只是蒙了快半个小时的头,他只是来了睡意,却没完全睡着,他翻了个身,脑子瞬间又变得清醒——林寐上了s大还这么努力,真是卷死了。
他愤慨地想着,觉得当林寐的同学真是可怜,大学几年都要被这个人给死死压住了。
正越想越精神呢,外面出现脚步声,陶楂贴着枕头,竖起耳朵听。林寐大概是去了趟洗手间,水声响起五六秒钟,毕了,自己房间的门把手发出被扭开的声音。
陶楂赶忙闭上眼睛。
他听见林寐的脚步声在靠近,虽然对方有意在控制发出的动静,但房间漆黑安静,所有声响都被放大十倍不止,陶楂甚至能听见林寐的呼吸声。
自己旁边那一部分的床垫被压响,接着一阵热度传来,陶楂还没醒过神,身体已经被林寐捞去了他怀中。
陶楂屏息,没出声,看起来像是已经睡着的样子。林寐估计也以为陶楂真的睡着了,只在他额头印下一吻。
陶楂在林寐怀里躺着,他悄悄睁开了眼睛,却不敢有什么大的动作。
他轻轻把额头往林寐胸前按,想试试看是硬的还是软的。
微软。哈哈。
陶楂用额头把林寐的左右胸前都给摁了一遍,得出是有胸肌的结论后,又想上手,他装出睡得迷迷糊糊的哼哼唧唧两声,接着抬头,一脸懵懂的表情,“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以为你在隔壁房间睡。”
他装得认真,若不是林寐早就注意到他那窸窸窣窣的小动作,估计也会被他骗过去。
林寐食指沿着陶楂鼻梁往下滑,他许久未曾开口说话,声音沙哑,“刚写完报告,今天写完了明天可以陪你出去吃饭,顺便把头发剪了。”
陶楂发出懒洋洋的一声“嗯”,他在林寐面前藏不住话又藏不住事,一抬头,什么都倒了出去,“我刚刚摸到你有胸肌。”
“我以为你睡着了。”林寐手指在陶楂下巴上打着转。
“快了吧,”陶楂说,“想到你那么努力,我就难以入睡。”
“……”
很是安静了一会儿之后,陶楂以为林寐听了自己的话不开心了,他动了动,试图努力看清林寐的表情,却没想到,对方语气温和地问道:“可以亲你吗?”
“?”陶楂怔愣住。
但林寐温热的唇已经贴上了自己的唇角,对方贴着自己说话,每个字,都能让陶楂感受到林寐是如何张合齿关与唇咬字的,“怕你休息不好,所以我还是想先征求你的同意,如果是你想亲我,可以不需要征求我的同意。”
陶楂脸上的温度越来越高,“我又不想亲你。”
“好,那我能亲你吗?”他只要不伤害自己,林寐几乎不会跟他来气。
“可…”可以吧三个字都没完全说出口,林寐一侧头,就不再是单纯的只贴着陶楂的。
男生阔肩压下来,罩着陶楂,周遭太安静,感官敏感度放大到陶楂一度以为现在正在跟自己接吻的不是人类。
入了夏,南方空气湿热,陶楂额头上冒出一小片汗,他张嘴张得腮帮子发酸,下意识想伸手推开林寐休息会儿,手指刚触上林寐肩头,就被握着手腕按到了头顶。
适应了黑暗,陶楂看见上方林寐的脸颊上有一块窗户外照进来的光块,刚好照在眼睛上,林寐的眼睛是一整片毫无光泽的暗色。
陶楂舔了舔嘴唇,他动了动小腿,“可以了吧。”他忍不住把腿夹起来,莫名地觉得不太舒服。
林寐没动作,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满脸汗涔涔的陶楂。
“那个,”陶楂不自在地把脸扭向窗户的方向,“能帮帮我吗?”对方是林寐,请求帮助也没什么的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虽然很没面子,但乌黑乌黑的环境里,即使很丢脸,也没人看得见。
陶楂不爱说我喜欢你,他总觉得说这句话带有一种战败色彩,在任何时间和任何地点都不爱说。
所以即使在林寐怀里哭得稀里哗啦,他也要先说许多遍我讨厌你,最后眼泪甩在枕头上,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挤出一句“我喜欢你”。
不过当林寐按着他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时,陶楂瞬间就后悔了找林寐帮忙。他喊出一声我讨厌你,接着声音就变得破碎凄楚。
…
远离了鹦鹉巷,起码没有讨人厌的左邻右舍每天询问成绩和排名,以及他们不自知的不断施加的压力,也远离了总是以“考不上s大就要你好看”对陶楂进行语言威胁和恐吓的陶桐桐。陶楂状态比之前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