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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种可能性不大。
丢了算了。
可丢了到时候林寐问自己该怎么办?
丢了也还能再买啊。
陶楂拎着袋子,走到林寐面前,他把袋子轻轻放在了茶几上,盘腿坐在了沙发上。
“我在想一件事情。”少年呐呐开口。他漂亮得厉害,以前婴儿肥多,可爱多一点,高三的苦熬让他整个人都发生了变化,下巴变尖了些,逐渐在朝“一个大人”靠拢了。
林寐以为他要说什么很严肃的话题,他将电脑拿走,嗯了一声,“你说。”
陶楂头垂下来,有气无力,“我现在能回家吗?”
林寐眼神微顿,接着瞥见了茶几上刚取到的外卖,他语气变轻,“别怕。”
这简直是直接戳到了陶楂的痛点,陶楂的目光骤然变得坚定,“我没有。”
说完,陶楂一僵,他在说什么?
陶楂气得从沙发翻到地上,他pg痛,好像还没合拢一样,尤其是一听见林寐的声音改变声线,他就觉得后面那种干燥感消失了。
林寐把他从地上捞起来抱在腿上坐着,不带任何情绪色彩地吻着他,“你要是怕,那就明天再说,房间可以续。”
还是没得谈。陶楂心想。
“你不喜欢吗?”林寐捏着陶楂的手指,轻声问道。
这种软化了的语气让陶楂硬气不起来了,他磕巴着,“也…也没有。”
“那是为什么?”林寐仰脸看着陶楂,正好可以看见陶楂下巴上的咬痕,陶楂头发乱糟糟的,无措可怜的模样……休息到明天,林寐觉得自己已经是非常客气。
陶楂无力地把脑袋砸在林寐的肩膀上,沮丧道:“感觉很不好意思,很丢脸。”
林寐手指轻轻拍着陶楂的脊背,“这只是情侣可以做的事情的一部分,不要太放大它。告诉我,你还想继续吗?不想的话,明天我们回家。”
陶楂一时间给不出答案,林寐却没继续说话,对方沉默着。陶楂明显是非给个答案不可了。
经过一番心理斗争,他垂在林寐两侧的小腿,故作轻松地摇了摇,艰难地开口,“可……可以继续。”
林寐却捏着他的肩膀,使他离开了自己,陶楂的脸又是一整个红透,看着林寐的目光到处躲。
“我问的问题是想不想,不是可不可以,“林寐一字一句,语气温和,目光紧紧锁住陶楂,似乎可以看穿陶楂的一切,“重新回答。”他说。
陶楂非作答不可,无处可躲,声音抖着出现了哭腔,“想,想,想。”
陶楂认为自己是被蛊惑的。
还不止一次被蛊惑,被亲着说好乖的时候,陶楂心内自然而然产生了一种被比自己厉害的人认可和肯定的成就感,他觉得自己还可以做得更好。
于是眼睛都不眨,一脚踩进林寐的天罗地网里。
被哄着坐在上面是这样。
被哄着往落地窗上趴也是这样。
陶楂觉得这几天的经历完全足够自己回去了写一本《xx回忆录》出来,里边的内容应该可以填充得很是丰富多彩。
酒店续了两天,因为彼此都需要休息。
休息的时间用来看书和学习,林寐给陶楂带了高数和思修的课本。陶楂在高数和思修之间选择了后者,他觉得现在正是阅览此书的时刻。
林寐最好也读一读。陶楂咬牙切齿地想。
客厅里一点声音都没有了,陶楂一开始还一个字一个字哑着嗓子读,到后面声音完全消失了,林寐看向他时,他脑袋一点一点的,太困了,身子一歪就半躺在了那张单人沙发里。
少年裹着酒店新换的浴袍,最开始的两天很在意自己的装束,一点都不能露,捆得紧紧的,小声骂谁偷看谁眼睛烂掉。
现在无所谓了,随便系一个松垮的蝴蝶结,有时候随便动一下,领子就顺着肩膀和手臂滑下来,陶楂就只红了红脸,强装淡定地把衣服拉起来。
陶楂还是习惯性地隐瞒最真实的想法和感受,好的或者坏的。不过比以前好多了。
虽然不管隐藏与否,林寐大概都能摸准他的心思。可是能猜到是一回事,陶楂的表现又是另一回事。
陶楂现在沉沉睡过去了,在单人沙发里像猫咪一样蜷缩着,浴袍松散开一小半,两条细长修长的小腿前后错开,踝骨一圈是林寐咬出的齿痕,镣铐似的。
室外已经是午后,熔金般的日光漫卷着整座城市,毫无顾忌地穿透落地窗,落在少年的身上,他露在外面的肌肤发着光。
鹦鹉巷那样贫瘠到会倒吸养分的土地,居然能长出陶楂这样漂亮蓬勃的植物。
林寐仅仅只是看着,也感到满足和幸福。
退房后,陶楂在家放肆地睡了三天三夜。向莹和陶大行一度以为他病了,但陶楂又能每天吃三顿,一顿两碗,半夜起床吃夜宵,想来……问题应该不大吧。
向莹还好,确定陶楂身体无恙后便随他去了。
反倒是一无所知的陶大行忧心得不行,他整日催着陶楂去做检查,没事就跑到陶楂的房间摸他的额头和脸蛋,再给他查个体温。
陶楂休息好了的那天,在餐桌边上坐着大口朵颐,陶大行见他气色好得不像话才松了口气,“这两天舒服点儿没有?”
“嗯,嗯嗯,”陶楂点了两下头,“我等会去找林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