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炮灰知青只想当咸鱼 第280节(1 / 2)
季学渊的身体一僵,抿着嘴什么话也没说,继续搓洗着尿布。
顾爱国轻笑了一声,假装没有看到季学渊僵硬的背影,继续说道:“是不是被我舅舅骂得抬不起头,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
谷麦芽掀起眼皮往顾爱国身上瞅了一眼,轻轻地踢了下他的脚,嘿呦,可悠着点吧,人家的心灵正脆弱着呢!
顾爱国冲着谷麦芽微微挑了下眉,他可是很有分寸的人呢!
“我说你也真够傻的,我舅舅骂你,你不会撅回去呀!”顾爱国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季学渊。
季学渊回过头,定定地看着顾爱国,嘴唇蠕动了好几下才发出声音:“他是我爸!”
顾爱国翻了个白眼:“我知道他是你爸!是你爹!我更知道你是他唯一的儿子!知道‘唯一’这个词代表着什么吗?代表着你有资本和他闹!”
“哪有什么资本,他又不喜欢我!”季学渊的眼里闪过一抹哀伤,心里像是被一团棉花似的堵着。
谷麦芽不解地问:“他为什么不喜欢你?是因为你娘的缘故?”
“是不是你要你爹和你娘离婚,所以你爹不喜欢你!”顾爱国一脸的八卦。
季学渊摇了摇头:“不是!我爸和我妈离婚才是最正确的选择!我爸不喜欢我,应该是不喜欢我这个人吧,就连我选的专业也是他不喜欢的!”
“你可是他唯一的儿子,他是脑子被屎糊了才会不喜欢你!”顾爱国忍不住打断了季学渊的话。
“唯一的儿子也不中用,我在他心里一无是处。你刚刚也听到了,比起我来,他更喜欢你!”季学渊自嘲道。
顾爱国挺起了胸膛:“不喜欢我的人那才是脑子不正常!”
季学渊下意识道:“哈?那有脑子不正常的人吗?”
“有!我爹!他喜欢戴绿帽子,给别人养儿子!”
季学渊过往
人类的悲欢各不相通,但国人的八卦之魂如烈火熊熊。
季学渊听到顾爱国说到“戴绿帽子”、“给别人养儿子”这些话,连手中搓洗着尿布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你爸被戴了绿帽子?那给你爸戴绿帽子的是你……”季学渊不知道顾爱国家的情况,最后的话吞进了喉咙里。
他支棱着耳朵,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顾爱国,眸底尽是兴奋。
很难得能在季学渊的脸上出现如此精彩纷呈的神情!
“哎呦!没想到你家还有这种事!你爹是怎么发现的?你爹给人养的那个儿子有被扫地出门吗?”张妈做菜做到一半不放心季学渊便跑了过来查看,哪知道还没到洗手间门口就听到了顾爱国的话,她激动地连声问道。
谷麦芽和顾爱国正对着洗手间的门,猛一听到身后传来一道高昂的声音,吓得差点儿就把手中的瓜子给甩出去了!
“嚯——”
“嗨——”
谷麦芽回过头望去,就见张妈手里抓着一只毛褪得差不多的小公鸡,眼里的八卦之火烧得特别旺盛。
“张妈,你这是在给鸡褪毛,怎么过来了?”谷麦芽打量了一番张妈,疑惑道。
“我也没什么事,这鸡毛就只剩下鸡头的毛不好褪,其他地方都整干净了!我现在就是趁着休息的时候来看看你们!”张妈那张白胖的脸上尽是笑意,她冲着顾爱国催促道,“爱国同志,你还没说呢!说出来让我们听听!”
季学渊慢吞吞地给一块尿布打上了肥皂,眼睛时不时偷偷地往顾爱国身上瞄去,竖起耳朵全神贯注地想要听着顾爱国的话。
顾爱国见众人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的身上,他喜欢被人关注的感觉,整个人散发出了神采奕奕的气息。
他的视线在众人的脸上一扫而过,眉飞色舞道:“给我爹戴绿帽子的是我后娘!我爹为了记住这惨痛的经历,特地要求别人给他拍他戴绿帽子、穿绿衣服和绿布鞋的照片!”
谷麦芽听到这话,惊得连口中嚼到一半的瓜子都给吞了下去,忍不住呛了好几声。
顾西山要是听到顾爱国如此大放厥词,败坏他的名声、形象,他估计会直接从床上跳起来,对着这小子破口大骂。
季学渊手中拿肥皂搓洗尿布的动作越发缓慢了,而张妈差点儿就抓不住手中的小公鸡。
“还拍照哟!你爹是怎么想的,这种事都不藏着掖着,还这么高调!”张妈一言难尽地开了口。
但她也是随口一说,真要是藏着掖着的话,那岂不是少了一个探听八卦的乐趣!
尤其是这个八卦还是来自于熟人的——现在在张妈的心里,她和顾爱国就是认识一天,那也是熟人!顾爱国的爹,那也算是她的熟人!
顾爱国重重地点了点头:“是啊!我们也说他怎么就要拍照呢!但我爹受了刺激,想法和我们不一样!”
谷麦芽面无表情地磕着瓜子,不错眼地看着顾爱国唾沫横飞地说起了自家亲爹的事。
“其实我爹的想法和做法也算是情有可原,你们想想,他可是被我后娘戴了二十几年的绿帽子,在我娘还在世的时候就帮别人养儿子了……”顾爱国声情并茂、抑扬顿挫地讲述着顾西山这二十几年来的所作所为。
张妈听得目瞪口呆,义愤填膺,时不时拍着大腿骂了几声顾西山和郑小翠,连带看向顾爱国的眼神都充满了怜悯。
原来首长新认的外甥小时候的日子如此举步维艰,令人心酸不已。
而季学渊也是一脸沉重且同情地看着顾爱国,顾爱国也和他一样有着不幸的原生家庭。
顾爱国母亡父渣,小时候又差点儿被虐待致死,而他呢,父母虽健在,却也比孤儿还不如。
他的思绪飘到了很远,脑海中浮现出了过往的二十几年的经历。
他这二十几年的人生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他爸出事前,一部分是他爸出事后。
在他爸出事前,他也才十来岁,他爸工作十分繁忙,很少回家,他和他爸相处的时间非常少。
每次他爸回家的时候,都是先检查下他的功课,考试没考好或者作业没完成的时候,他爸都会打他或者罚他跑个几公里。
他那时候特别厌恶上学和考试,恨不得这个世界没有学习,没有考试,没有作业,那他爸回来也不会打他了!
可在他爸出事后,他才知道原来读书是多么奢侈的一件事啊!
舒婷婷带他改嫁到继父家里,别说上学了,就连吃饭都吃不饱,每次吃饭都要看继父一家子的脸色,家里的活也是推到了他身上,稍稍做得慢一点就要被责骂、挨打。
当然,继父一家虐待他的事不会放在明面上,毕竟那时候他的继父还是厂长,极其爱面子。说来可笑,打骂、虐待他的主力军竟然是舒婷婷这个亲妈!
用他妈的话来说,她打骂他了,其他人就不会揪着他不放了!
可季学渊心里明白,舒婷婷不是害怕其他人揪着他不放,不过是重组家庭必有矛盾,必须得有一个出气筒,这个出气筒只能是他了!
每每他挨打、挨骂的时候,继父一家和舒婷婷对外的说辞是他不听话,惹了事才罚他的,就连他不能去上学,也是他自己闹着不想去学的!
季学渊突逢家庭变故,又被舒婷婷带到了一个新的环境中,整个人都还没缓过来就被舒婷婷和继父一家子打压,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他年纪小,最重要的是他爸那时候被打倒了,成分不好,生死不知,他连个能依靠的人都没有,犹如一只惊弓之鸟,受伤幼兽。
慢慢地他也就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