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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手还没碰到他,那家伙就警觉地动了下身体,睁着睡意惺忪的眼睛扭头查看:“…你醒了?”
“嗯,而且还退烧了,头也不疼了。”他得意地伸懒腰,顺带摁了下洛铭的脑袋,夸奖道,“看来老师的爱心服务还是挺有用的。”
“退烧了就好。”洛铭被摸得猝不及防,赶紧低头避开,脸又不争气地涨红了。
杜清劭嫌弃地干笑了声:“要我说你多大的人了,怎么还会脸红?整天像个小姑娘似的。”
此话一出,他一时不知所措,抬手挡了下脸:“这也是应激反应的一种,紧张就容易脸红,我没病前不是这样的。”
“?”杜清劭疑惑地挑眉,心想这病也太少女心了,不由撇嘴:“那我还是友情提示你以后少出门。你脸红的样子容易提高社会犯罪率,也就只有我这种正义的化身才会内心毫无波澜。”
“哦?”没想到对方稍作调整,竟趴在桌上轻挑了下眉头,“说实话这么久以来,我也只被你这个小流氓骚扰过。”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杜清劭生气地哼了声,转身扬长而去:“记住你说过的话!今天我心情好,先不和你计较了。”
说完他便往外走去,把那个大得有半人高的夸张背包整理好,指着门口插卡的地方说:“你可以在我房间里待一会儿,但是走之前记得把卡拿出来放到前台。和你管家联系好早点回去,别一个人到处乱跑。”
“你不想我来看你的比赛了?”他突然弱弱地问了句。
“但这儿不比巴黎,就在你家门口。我要准备比赛,没精力照顾你。”
洛铭被这句话狠狠噎了下,眼看他就要拉开门出去,鼓足所有勇气喊住他:“我不希望你把我当病人看。”
“但是事实不允许啊。”杜清劭一边开门,侧身朝他看了一眼。
结果门刚打开,就和杵在门口的两位队医撞了个满怀。他一晃神,没能看到身后小美人失望的表情。
“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想来看下你的情况。”金骋上下打量了几眼,见他穿得全副武装,伸手搭了下脖子,惊讶地反问,“退烧了?”
“想不到吧……”他笑了笑,刚想和两位奶爸炫耀昨晚的酒精spa服务,已经被眼尖的潘立书一眼扫到了端倪。
床上歪歪扭扭躺着两床被子,睡意惺忪的小美人披着外套坐在沙发里。
不是吧阿sir,不是吧?
他拧着眉头打断:“你和老师一起过夜了?”
杜清劭一脸这不是明摆着的表情,耸了耸肩:“而且老师还给我送上了特别贴心的服务。”
然后就退烧了?潘立书皱眉,心想这怕不是医学奇迹。
“我去吃早饭,准备训练了。”杜清劭打断他的思路。
潘立书愣愣点了下头,摸了摸他脖颈处的淋巴:“炎症没这么快好,你的嗓子肯定也哑透了,等下训练的时候听教练的话别乱来。”
“明天就比赛了,我当然会注意的。”说完这话,他便头也不回地往楼梯间走,完全没发现两只操碎心的奶爸自动变色了。
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金骋咳嗽了几声,责备道:“都怪你!好好一个孩子就这么被你带坏了!”
“我不过是给他看了几本正经的解剖书让他充分认识自己的身体构造,师父领进门,修行靠自身。”他尴尬地干笑了几声,“不过媳妇儿啊,下次发烧我们也可以借鉴小杜的思路探索探索。”
他一边说,抬膝朝金骋大腿内侧蜻蜓点水般扫过。
“流氓!”他骂骂咧咧地避开了。
潘立书见状勾嘴坏笑,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抬手叩响那扇虚掩的门:“我看下瓦瑞斯先生的怎样了。”
很快,洛铭就在里面应了声。他推门而入,友好地笑了笑:“抱歉,小杜这孩子做事就是有些无法无天。”
他在外留学六年,iional level比杜清劭的塑料英语不知好多少倍,总算给小美人洗耳朵了。
果然,洛铭没有避讳他,整理好昨晚睡前扯松的领带,清了清嗓子:“其实他还是挺会照顾人的。我们相处得很好,不过……”想到那张牙舞爪的睡姿,他轻轻抿了下嘴,补上后半句话:“他确实还是个孩子。”
此话一出,潘立书再次给两人的关系镀上一层颜色滤镜,默默推了下眼镜,心想不亏是舞蹈家,折腾了一晚上居然和没事人似的。
“对了,请帮我把房卡交给他。”洛铭穿好羽绒服,取下卡递给他,“我直接回家,不打扰他了。”
“你不看他的比赛?”潘立书想不明白。
洛铭的眼神迟疑了一下,还是坚决地摇头,转身推门而去。原本以为自己走得够直接潇洒,却在一楼大厅的拐角处被熟悉的声音绊住了脚步。
“ou allez-vo?(你要去哪儿?)”
他的脚步顿住,在原地傻站了几秒,回头看向对方,冷静地念出了他的名字:“迪朗。”
“果然,听到那个男生发烧的消息你就像傻子一样赶过来了。”对方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嘲讽,“上次说的事考虑得怎样?”
闻言,洛铭眯了下眼,抬头冷冷一扫,正色道:“婚姻大事并非儿戏,尤其是我们两个大家族联姻,希望你考虑清楚。”
“没事,你只需要负责听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