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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还没轮到他照顾自己的时候。僵持片刻,洛铭抬手推开了他。
“你干什么?”杜清劭气急败坏地抬头。
“对不……”
话音未落,洛铭突然觉得肩膀被人带了下,身体失重地往前,砸进了杜清劭怀里。
两颗温热的心脏相碰。
杜清劭不由分说地挑起他的下巴,又怯怯地吸了口气,小心地落下一吻。
这一吻比之前所有浅尝辄止的试探都来得热烈,带着热恋中少年空穴来风的爱恋。
杜清劭闭上眼,享受他唇瓣的温度,恍惚间忘记了呼吸,生怕惊扰了这个难得的吻。洛铭起初有些挣扎,慢慢也停止了徒劳的举动。
手腕上的心律检测仪突然震动起来,末尾数字不停地跳动进位,很快突破了三位数。警报声贴在耳边,激得洛铭身体一斜。
“别怕,是我的心动了。”杜清劭没有睁眼,也没松嘴,抬起另只手揉了揉洛铭的脑袋,然后环过他的后脖颈,熟练地解开表带丢到床上。
“无论发生什么,以后都不许你躲我。”他赖在洛铭唇边低声警告。
112次/s,那是他们接吻的心跳。
红色数字停止跳跃,警报声却迟迟没有散去,在洁白的床单上兀自啸叫。杜清劭一点点凑近,凭感觉捂住了他的耳朵。
傻瓜。杜清劭在心里默想着——教我做大人吧,老师。
曾经的他
再见面是三天后,洛铭带人如约而至。
两人在会议开始前先见了一面。他穿了身干练的西装,恰到好处的淡妆盖住了憔悴的脸色,凑近还能闻到一股清淡的香水味,以至于杜清劭看见他时都吃了一惊。
他飞快走了几步,把洛铭拉到墙角,一把从正面抱住了他。
“干什么?”他扭了下肩膀,小声反问。
“检查一下你的外套厚不厚。”杜清劭不依不饶地赖在他身上,撩起衣服下摆搓了几下,“病还没好,不要乱来。”
洛铭感觉到他的狗爪子就悬在自己屁股上,局促地戳了戳他的腰:“放开我,今天是来谈正事的。叶先生……和你谈过吗?”
“我当然会无条件站在你这边。”杜清劭识趣地放开他,“你可以为我连命都不要,我也愿意把自己交给你。”
提到这个话题气氛不免沉重,洛铭没有接话,拍拍他的肩:“走吧。”
会议室的方桌上座无虚席,除了协会的领导还有杜清劭父母。洛铭认真环视一圈,解开西装下摆末端的纽扣,撩开衣摆入座。
“叶先生,没想到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英语不是我的母语,为了避免歧义,今天的交谈我会全程使用法语,这位是翻译。”洛铭指了下身边的那位,“谈话的全部内容我已经交给在座的各位提前了解,有什么问题请随时提问。”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尽管听不懂在说什么,依旧能听出其中清晰的吐字。如果没有深入了解,很难把他和精神病人联系起来。
视杜清劭为亲儿子的队医潘立书率先开口:“心肌细胞的损伤是不可逆的,把他交给你,你凭什么保证治疗的成功率?”
“瓦瑞斯集团附属医院的心脏疾病研究所掌握着全欧洲最先进的医疗技术。”洛铭稍加思索便轻松应答,“很多还未大量投入临床的治疗方案只有我们医院有实际运用经验。”
“可以详细说明吗?”
“抱歉,”他果断地否决,“具体方案需要等我带他回去详细检查,有结果后我会第一时间给贵方过目,讨论其可行性。”
教练和领导你一言我一语轮番轰炸不停,洛铭都对答如流。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带小杜在f国住一段时间,相当于三月个的外训?”
“对,相信在座的各位都听过cb iional des gauches(国际左撇子俱乐部),也知道顺逆时针选手练习跳跃时截然不同的空间感受。在那里我可以提供……更适合他的指导。”
他不卑不亢的样子确实让人着迷。杜清劭坐在他的左侧方,眼神都没有挪开他一寸。听到外训这个词,立刻在脑中翻译成三个月的同居生活,瞬间眉色一凛,眼巴巴地朝洛铭投去期待的目光。
对话环节告一段落,问清楚所有问题,最后就等协会内部讨论决定。
“对面那个是他的男朋友。”“我知道。说实话身为在役运动员十七八岁就敢谈恋爱我已经很不满意了。再让他们一起出去,能训练出什么好成绩?”……
教练那边还是不肯松口。洛铭虽然听不懂他们谈论的内容,还是端坐在椅子上,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对面人的表情。
杜清劭却沉不住气,拍案而起朝着全会议室的人吼了一嗓子:“我有话想说。”
叶飞鸿抬头扫了他一眼,还没来得及阻止,他已经滔滔不绝地开始说起来了:“相信在座各位应该知道,我的家人并不支持我成为职业运动员。这些反对的声音曾经我还能用一腔热血来填补,但随着时间推移,在开始受到伤病困扰后,是瓦瑞斯先生陪我走到了今天。我们的关系只是时间问题,等我到领证的年纪就是合法伴侣,所以今天他同样是站在家属角度为我考虑。”
“或许你们觉得我的年龄并不大,但花滑的运动生涯本来就比大球类运动短很多。我从13岁起活跃在世界舞台,至今已有5年时间。论资历和心理素质,我不比任何20多岁的成年男性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