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龙暴露了他的小犄角 第100节(1 / 2)
他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的那场暴乱。
“噗嗤——”
这是狙击子弹穿过肩膀血肉的声音。
周围一片混乱,士兵想要护着霍延己离开,却被他吩咐去疏散居民。他拔出手枪,在瞬息之间对准远处楼顶回了一枪,枪响的那一霎那,周围人群有道声音清晰地响在耳边:“那位勇士打歪了,真可惜啊……”
宗姆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我没记错的话,你五年前肩上受过一次枪伤吧?”
霍延己回神,淡漠地看了他们。
良久,还是淡淡提醒道:“罪名究竟存不存在你们心里清楚——不过你们本以为我会死在那场爆炸里,根本没策划这场幼稚的诬陷吧?但这两个人的伤至少有二十多天了,还这么巧,虐待他们的人肩上也有一道疤痕。”
范妮还没反应过来:“因为他们……”
她想说这两个人是在做假证词,但突然意识到有录像,倏地闭嘴。
宗姆回头看了一眼两位‘受害人’,只是在撒谎做假证词的话,他们的演技确实太好了些。
他关掉监控和录像,沉沉道:“这两个受害者是赫尔曼找来的,如果他们没撒谎,也只能说明老赫很久之前就想陷害你拉你下台了——你做人做得挺失败啊?”
老赫尔曼甚至做戏做了全套,真的找人虐待了畸变者,还找个了和霍延己有一样特征的替身作为凶手。
这样指认的时候,受害者就是实话实说,一点虚假成分都没有。
“是么?”霍延己道,“你们现在去查查老赫想做什么,也许还来得及阻止。”
范妮皱眉:“别想挑拨什么,老赫这么多年对议庭忠心耿耿……”
“他不是忠于议庭,而是忠于他的信仰……人类就是他的信仰。”霍延己漫不经心地垂眸,道,“——至少曾经是。”
宗姆脸色微变,立刻起身,腿撞到椅子了都没在意,他扯开拨开两个受害者,边走边拨通讯:“赫尔曼今天怎么没来监管中心,他去哪了!?”
……
桑觉正站在灯塔前,仰头望着上面的金子发呆。
本来他的计划是,如果霍延己愿意跟他走的话,他就顺道把灯塔上的金色枫叶勋章全部偷走。
但己己不愿意离开。
好可惜。
如果不是恐高,他倒可以飞到耸入云端的灯塔顶睡觉,饿了还可以就地吃块金子。
这样他也算有座金屋了——金塔,差不离。
余人死后,灯塔的一切还在照常,登记工作有其他人顶上,也是个低级畸变者,可能是为了表明高层一视同仁的立场。
前来登记勋章的人依旧络绎不绝,每天都有无数畸变者军人死去。
这不是灯塔,是牺牲者用灵魂铸就的高台。
桑觉仰着头,也不觉得脖子酸。
他只是在想,如果这些人知道了《黎明》计划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
007把决定权交给了他。
因为007分析不出是公开更利于人类,还是让大家继续生活在谎言之下更利于人类。
桑觉也很纠结。
这不是小事。
如果安娅博士在就好了,博士总是会做出正确的决定。
“滴——”
通讯器响了,桑觉按下接听,是诗薇打来的。
桑觉还保持着仰头的姿势:“你不用帮我找《黎明2号》了,我已经拿到了。”
通讯那头的诗薇声音颤抖:“不,我不仅找到了《黎明2号》,还发现了更多东西……”
桑觉收回视线,问道:“是什么?”
“很快就知道了……所有人都会知道。”诗薇的声音很轻,仿佛有种难以言说的痛苦,同时却也夹带着坚定的气息。
“我打这通电话,只是想说,你不用担心霍长官了,我找到了证明他被诬陷的证据。”
桑觉缓慢地眨了下眼,附近的人群突然吵闹起来。
他寻着声源看去,左侧大楼中央的超大号电视屏幕突然播放起了一则录像,看起来像是偷拍的视角。
而视频的主人公正是上一任最高执行官——赫尔曼·兰格。
视频里的环境有些昏暗,像在什么废弃工厂。
赫尔曼在和一个男人交谈什么,这个男人很多人都认识——一个很跳脱的守旧派成员,名为杰弗里,曾公然扬言畸变者都是怪物。
赫尔曼的声音清晰可见:“这笔交易你不会亏,你只需要肩膀受个枪伤,然后扮演成霍延己,去做你平时最喜欢做的事——给畸变者驱魔。”
杰弗里狞笑道:“这个我最擅长了。”
“你放心,送过来的畸变者都被注射了抑制剂,没有反抗能力,你想怎么样都行,但切记留两个活口,要让他们不小心跑出来。”
视频里的赫尔曼哑声道:“千万不要露脸,也别刻意说自己是霍延己,只要从一些细节让畸变者们猜出虐待他们之人的身份,你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杰弗里吃吃一笑:“这是驱魔,怎么叫虐待?”
随后,偷拍的人还跟上了杰弗里,悄悄拍下了他用火红的铁棍和盐水鞭给畸变者驱魔的过程。
模糊的录像里,受害者们惨叫不断。
滚烫的火棍贴在脆弱的皮肤上,很快发出滋滋的声音,当火棍再拿起时,就会皮肉分离,而伤口因为灼烧并不会流太多血,不至于致命。
杰弗里拿起泡过盐水的鞭子,猛得甩向畸变者的身体,仿佛他面对的不是什么血肉之躯,而是真的魔鬼猛兽。
他戴着面具,裸着上半身,只有肩膀上有道圆圆的疤痕,一眼就能看出来是枪击。
被他驱魔的人无一不皮开肉绽,很多会被活活虐死,只有两个受害者侥幸逃了出来。
他们以为是幸运,殊不知是早已安排好的、用来诬害霍延己的人证。
周围一片哗然。
“什么意思啊?霍延己是被冤枉的?”
有人嗤笑道:“我怎么不信呢!”
也有人感觉奇怪:“赫尔曼不是自愿退任的吗?他和霍延己有什么仇,需要这么处心积虑地诬陷人家?”
人群里还有一道桑觉认识的声音,是包沧。
“视频都出来了,应该是真的。”
另外几个佣兵聚了过来,冷笑道:“前几天就觉得这事很蹊跷,愤怒的我们是被当成上位者夺权的枪使了啊……”
包沧摇摇头,皱眉道:“总觉得没这么简单。”
电视大屏幕下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即便已经确认了霍延己是被冤枉的,也没人怜惜他,都在幸灾乐祸,看戏似的。
“这是两任最高执行官窝里斗啊……真精彩。”
“俩都不是什么好人,他们也就能比比谁手上沾过的人血更多了。”
“只能说明霍延己确实有问题,连昔日的上司都看不下去,想拉他下台。”
“怎么都在说霍延己和赫尔曼的事,就没人关心一下那个以虐待畸变者为乐的杰弗里吗?”
“以前只以为守旧派的人是思想保守,没想到都是一群变态!”
“霍延己也是变态!”
“就算他这次被冤枉了,他过去的所作所为也洗不清。”
……
视频播放结束的一分钟后,全城的广播突然响起,并非平时最常听到的、提醒携带身份卡或宵禁将至的冰冷声音,而是一道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