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龙暴露了他的小犄角 第208节(1 / 2)
气氛一下沉默下来,桑觉来来回回地忙碌,不小心被碰到滚烫的锅边,就跑过来一脸平静地要求:“吹一下。”
霍延己吹了口气,温热的指腹不经意碰到干涩的唇角,他还没说话,桑觉又走了。
“……”霍延己碰了下嘴唇,缓缓收回视线,问,“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姫枍道:“走到哪算哪。”
霍延己道:“你们都在通缉名单里。”
姫枍嗯了声:“被抓到,那就是我们的结局了。”
两人没有对视,也没有更多的言语。霍延己没说安全区接下来的抓捕计划,姫枍也没说接下来的路线。
不过想想,无边废土中,两人穿梭在茫茫风沙里、无边无尽的森林、布满毒障的沼泽……就有种荒芜又寂寥的感觉。
霍延己语气淡淡:“你们在一起了?”
“不像你的性格。”姫枍说,“你从前不打听这些。”
“安格上将和我说了些当年的事,议庭为了报复莉迪亚女士——”
“不止是这些。”不过姫枍无意提当年的事,只说了句,“我们不是你们想象的关系。”
……
桑觉听力很好,知道那边在聊什么,不过偶尔走远了些,就听不清了。
他将热水搬到房间里,又把毛巾泡进去。
等他出来后,外面的聊天已经停了。姫枍不知所踪,桑觉盯了会儿霍延己,问:“吃药了吗?”
“吃了。”
桑觉踮脚,摸摸霍延己的额头,除了薄薄的汗以外,温度倒是降了些。
“要擦澡了。”桑觉像在照顾四肢不全的伴侣,极其认真。
“我自己擦就好。”霍延己说。
“不要。”桑觉道,“你现在是我的——”
他想了想,道:“你现在是我绑架来的小奴隶,我要照顾好。”
霍延己的嘴角微微掀起:“还有主人照顾小奴隶的?”
桑觉闷声道:“因为我这个主人比较善解人意。”
霍延己走到床边坐下:“需要我叫主人吗?”
“不、不用……”似乎没料到,桑觉平静的表情出现了裂缝,磕巴了下,随后小声补充道,“也可以叫一下的。”
“……”霍延己慢条斯理道,“主人?”
桑觉安静了三秒,随后凶巴巴地吼了句:“脱衣服!”
转身的时候,白皙的耳后根红得可怜。
霍延己眼神一缓:“真不出去?不是说我臭,还要帮我擦?”
桑觉鼻子动了动,道:“我不嫌弃小奴隶。”
桑觉拧好毛巾,见霍延己还没动,干脆走来,利落地扯开霍延己的衣扣,活脱脱一副强抢民男的霸道恶龙样。
“门关上。”
桑觉犹豫了下,听话地走过去,关上破破烂烂还有裂口的房门。
经历了爆炸,又养了这么久,霍延己瘦了些,但身材依然很好。良好的基因给了他一副完美的骨架,肌肉分布均匀,张弛有度。
桑觉拿起滚热的毛巾,铺在霍延己身上擦拭。
从脖子到胸膛,再到精炼的腰腹,毛巾越来越下。
桑觉抬头,认真道:“我什么都没有想,只是在给你擦澡。”
霍延己嗯了声。
桑觉接着道:“可是你一点都不矜持,很放浪,我可以勉强帮下忙。”
两人对视着。
霍延己忽然意识到,这是桑觉对这么多天以来“冷战”的服软,别扭又可爱。
他有些想笑,却笑不出来。
霍延己拥过桑觉,将人抱进怀里:“不做。”
桑觉似乎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手里的毛巾虚虚地贴在霍延己背上,好久才拖着尾音小小地哦了声:“不做就不做吧……”
桑觉很放松地将自己搁在霍延己怀里,靠着脑袋,说不出的依赖姿态。
耳边传来一道极轻的低喃:“我们桑觉什么时候长大……”
桑觉否定道:“我已经很大了。”
霍延己松开桑觉,眼里划过一丝说不出来的克制,最后又恢复了平常的冷淡:“明明这么小。”
“……?”桑觉感觉不对劲,但说不出来。
“我自己擦,不然等会儿场面恐怕没法控制。”
“为什么要控制?”
或许桑觉永远都无法理解,以他们现在的关系,不应该做出任何亲密行为。
现实的话语在喉间转了几圈,还是咽了回去,霍延己回答:“因为我还是伤患,不方便剧烈运动。”
“也可以不那么剧烈……”桑觉咕哝着,但还是没坚持了。
他转过身,准备找点其它事坐坐。
可走了两步,又转过头,说:“我可以要个不剧烈的运动吗?”
“……什么?”
桑觉拧了下眉,很纠结:“想要你亲我。”
他直白却又不难么确定的请求,仿佛怕被拒绝。
霍延己面色一滞,许久伸出手:“过来。”
就像过去无数次一样,只要霍延己一张手,桑觉就会立刻抛下其它事,不管不顾地走来。
霍延己搂住他的腰,抬起秀气的下巴,轻柔贴合。
这是一个缱绻的吻。
桑觉过去从来没执着过亲吻,也许是因为只要他想,就可以有。而如今他却想要了,也许是因为他不那么确定自己可以随时拥有了。
“闭眼。”唇齿间,溢出了霍延己低哑的声音。
桑觉乖乖闭上,抱住霍延己的脖子,沉浸在许久不见的温柔里。
然而下一秒,便感觉腰间一痛,之前经历过的麻痹感觉席卷全身。
桑觉瞬间睁大眼睛,用力咬住霍延己的嘴唇,试图留住唇上的温度,两条手臂化为藤蔓,死死卷住霍延己的腰。
他的腰也依然被有力的手臂禁锢在怀里,沉重的力道像是要把他揉进骨髓。
意识消散的前一刻,他听到耳边低喃:“桑觉,你要长大。”
桑觉软成了一摊,眼皮沉沉闭上,藤蔓也收缩了回去。
针筒掉在地上,发出啪嗒一声,被咬破的唇源源不断地渗着血。
霍延己都没管。
他看着桑觉,就着怀抱的姿势在床边坐了很久,很久。
天色慢慢沉落,门外传出了一些响动。
霍延己起身,将桑觉放到床上。
水盆里的水已经凉透了,他随意地打湿毛巾,拉下裤腰简单擦了擦——
在桑觉没注意到的后腰,有一道狭长的、约莫两厘米的伤口。因为处理不当,已经化脓了。
这大概就是他发烧的原因。
“叩叩——”
“进。”
姫枍推开门,看到躺在床上无知无觉的桑觉,也不意外。
她平静道:“我只能尽力。”
霍延己嗯了声:“谢谢。”
霍延己穿上上衣,套好外套,走到门边又停下,回首远远地看了眼桑觉,随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姫枍送到门口,夜晚的风沙更大了,她望着步入夜色的背影,忽然开口:“你何必活得这么割裂。”
霍延己顿了顿,没有回答。
他原路返回,前往飞行器的方向。
拨开层层夜幕,足足走了一小时。
整齐的脚步声愈来愈近,还有枪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