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犀 第22节(1 / 2)
陆峮坚决不愿被长安城这浮华的风气同化!
竟是为了这么一个缘由。
沈从瑾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只道:“今日是陛下与娘娘成婚头一日,娘娘嫁给陛下,自然是无上光荣。但是娘娘毕竟年纪还小,初次到了这般陌生的环境之中,心下脆弱敏感也是常理之中的事儿。陛下今日外出,于您而言是常事,对娘娘来说,却有被新婚夫婿冷落之嫌。”
沈从瑾话刚说出口,就想起皇后娘娘的出身。
她来这宫中的次数只怕比陛下都要多上不少吧?
陆峮耳朵一竖,脑海中不可避免地飘过昨夜帐中的美景来。
冷落?
他很冷吗?他分明是热情似火才对!
可沈从瑾的脑瓜子比他聪明,陆峮只得继续虚心请教:“那我该如何做,才能让她高兴?”
沈从瑾微微一笑:“反正您是个坐不住的,趁着这两日大臣们不会来烦您,带着娘娘出去走走也是好的。”
出去走走?
军营,那不行。
陆峮原本升起的一点炫耀心都被他狠狠压下去了。
他才不愿自己娇滴滴的妻子被那些臭烘烘的大老粗看了去。
那带着她去哪儿走走比较好?
陆峮眉头紧锁,娇小姐自己就是个本地人,哪里需要他这个外地汉子带着去玩儿?
见陆峮已经开始思考上了,沈从瑾沉默了一会儿,又低声道:“娘娘毕竟是世家出身的女郎,娇养着长大,难免有些小脾气……若是有冒犯到陛下的地方,陛下切莫同娘娘计较才是。”
沈从瑾这话说得发自肺腑,虽然他也默认了新君与世家之间必定会有一场恶战,但是陛下走到如今不容易。
从前在战营篝火旁,旁人说起家里的父母妻儿时,俱都眉飞色舞,再多的伤痛苦难在那时都飞到远方去了。
唯独陛下,明明是高高壮壮的一个真汉子,可在大家欢庆思家的时候,他却是落寞得紧。
这桩婚事虽是政治联姻,可沈从瑾仍想陆峮能真正拥有一个自己的家,不必再去羡慕旁人。
听了他这番诚恳之言,陆峮眼睛一瞪:“要你说?”
刚开始应下这门亲事时不情不愿,待到察觉到那娇小姐对自己的绵绵情意,陆峮已经在心里慢慢接受了这门亲事。
昨个儿一见着面,陆峮更是将心怀大敞,认准了是要与娇小姐好好过日子的。
想到这儿,陆峮又催促起沈从瑾快给自己想法子。
可怜沈从瑾,自己亦是孤家寡人一个,还要为陛下和谐的夫妻生活绞尽脑汁。
得了几条锦囊妙计的陆峮满意地走了。
徒留沈从瑾在原地深思,他是不是也该娶房媳妇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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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檀令换了新的住处,免不了要带着绿枝她们好生瞧一瞧。
陆峮回来时,她正好在逛庭院。
昭阳殿是大明宫之中规模仅次于议政大殿太元殿与紫宸殿的宫室,规模极大,昭阳殿正殿前就有一座占地不输芙蓉园的庭院。
如今正值秋日,龙脑、玉珠、金万铃、垂丝粉红等各色菊花竞相绽放,崔檀令顺着颇有野趣的鹅卵石小道走过去,一方青石围着的池塘中还盛开着千叶珠子莲这样的晚季芙蕖。
微风吹拂,送来清甜动人的花香气,崔檀令怡然在此间之中,不禁微微闭上眼,任由微风拂乱她身上柔软缥缈的披帛袖衫。
风吹袍动,愈发衬得她身姿楚楚,几乎叫人生出一股她会乘风而去的感觉来。
陆峮不懂什么姑射神女的传说,他只知道他的媳妇儿真好看!
看着英武勃发的陛下大步走了过来,绿枝心下微沉,但还是懂事地带着宫人们退了退,给夫妇俩留足说话的空间。
崔檀令现在心情很不错,在听得陆峮对她说的话之后,她微微瞪大了那双含情妙目。
“陛下说,明日要带我出宫游玩?”
面前的娇小姐听了这话似乎很是欢喜,白嫩嫩的脸,红艳艳的唇,在各色花卉的光彩照耀下更显容颜如玉。
陆峮从美色之中醒过神来,学着沈从瑾教他的那般点头说道:“你我新婚,我该多花些时间陪你。”
崔檀令微微一笑,其实没有这个必要。
但她也记挂着卢夫人的话,新婚的时候,夫婿对妻子的怜爱怜惜之情是最多的,若不趁着此时多多调教他一番,着实有些浪费。
想到陆峮今后会被调教成阿耶那般表面正经,背地惧内的性子,崔檀令唇边的笑意更浓了些,她不要求那么多,只要陆峮能收收自己的性子,别再一回来就满身臭汗地往她身边儿拱就行了。
陆峮见她笑得开心,自己也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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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亦是无事发生。
面对美人询问的眼神,陆峮老脸一红:“明个儿要陪你出去,还是早些歇息吧。”
听说女子头一回都要吃不少苦头,陆峮从前虽未体验过那事,却也知道自己生得高高壮壮一个,吃馒头都要比其他弟兄多吃上三四个,恐怕她吃的苦头还要比旁人多些。
这下陆峮愈发坚定了要好好研读那本小册子的心了。
他担心自己学艺不精,娇小姐真的吃不住他,反倒生了恐慌,今后都不要他近身了可怎么办?
陆峮在想什么,崔檀令不知道。
但能睡个好觉,她也很高兴。
只是……
崔檀令委婉提了一下明日早起去浇菜的事儿。
陆峮摆了摆手:“我去就好,你自睡你的。”
怀里的美人娇滴滴一个,若是不小心踩到了小青菜,或是被那群狂野的小黑猪给拱了拱脚,陆峮都会心疼的。
心头的大石总算落下了,崔檀令浑身舒畅,往陆峮怀里靠了靠。
这人虽然处处都不太讲究,但好歹在床榻之间会收拾干净。
鼻间萦绕的是陌生又干净的气息,崔檀令呼吸慢慢变得绵长均匀,她真的睡着了。
陆峮抱着他的娇小姐,珍之重之地在她光洁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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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檀令一坐上马车就想睡觉,可是看着一旁卯时起身还有精力去打了拳浇了菜又喂了猪的陆峮,崔檀令心底低低哀叹一声,将柳枝似的腰肢挺得更直了些。
绿枝知道自家娘子的习性,可无奈一旁还坐着一个虎视眈眈的泥腿子陛下,见她给娘子揉腿的力道大了些都要飞眉毛瞪眼睛。
绿枝不怵他,她只担心自己会连累娘子。
马车行驶间,偶有微风吹过,稍稍撩起车帘一角,轻轻拨动了美人耳垂上的明珠。
崔檀令端庄地坐在那儿,露出一截细白脖颈,再往下……
陆峮及时收回目光,只冷冷道:“你先下去吧。”
绿枝看向崔檀令。
见崔檀令轻轻颔首,绿枝便沉默地行了一个礼,下了马车,往后边儿的一辆车去了。
娘子娇贵,便是这泥腿子陛下自己不讲究,听到他要带娘子出门游玩时,绿枝还是收拾了不少东西。
那烦人的小丫头终于走了。
陆峮放心大胆地将人揽到了怀里。
他的怀抱虽然没有靠枕那般软和舒适,但是在难免摇晃的马车上,倒是叫崔檀令有些乱的心慢慢安定了下来。
崔檀令物尽其用,柔顺地伏在他怀里,正大光明地打起盹儿来。
可怜陆峮,正在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