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犀 第108节(1 / 2)
“啊,我知道了,我们兕奴不是狐狸精。”
崔檀令如今已经没那么容易欣慰了,果不其然,听着陆峮愉悦道:“是小犀牛!”的时候,她的心已经十分淡然了。
谁还记得她还未出嫁时的一个心愿就是能摆脱‘兕奴’这个听着十分粗犷的小名儿?
现在看来恐怕是摆脱不了了,不仅这人整日里叽叽喳喳像只麻雀似的叫她,而且连今后她们的孩子小名儿也与‘兕奴’这个名字相关。
陆峮见好就说,他也没有带着娇小姐一块儿听人讲闲话的爱好。
谁叫方才岳母一直拉着娇小姐说话,他好不容易才把她从岳母身边儿偷了出来呢?
看着她粉若桃花的脸,陆峮还是没忍住,低头亲了下去。
他没好意思和娇小姐说,她越紧张,外边儿人说话的声音越大,他心里边儿燃烧起来的欲望便越炽热。
崔檀令看着他越来越狂放的动作,有些承受不住地伸出手打他,却被他擒住手腕,压在冰冷的门板上。
她像是一朵长在他掌心里,由他生杀予夺的花。
可是看着他的眼眸,崔檀令知道,看似柔弱的花也能反过来掌握它的主人。
注视着它的花开花落,主人才会领略到动情是一种怎样的滋味。
“今儿天气好,我带你去骑马吧?”
陆峮为她理了理方才亲吻间变得凌乱的头发,想起去岁秋日两人共乘一骑时的事,意气风发的英俊脸庞上浮现出几分期待。
崔檀令平息了有些急促的呼吸,方才被陆峮压在门板上,她还觉得背有些疼,人也还是不自在。
生怕发出一点儿动静,叫外边儿的人发现。
她余怒未消地瞪了他一眼,扭过头去:“不去。”
看着她气冲冲的样子,陆峮还严肃地‘嗯’了一声:“不想骑马?好吧,那再亲一会儿。”
崔檀令看着他逼近的俊脸,有些惊恐地从他手臂下钻了出去,却被人顺势从背后抱了起来。
崔檀令放弃了挣扎。
陆峮顺势抱着她在屋子里走了两圈,经验丰富的英俊猎户十分愉快道:“重了一些。”
她多了一些。
他的喜欢也就又跟着多了一些。
崔檀令:……她又不是他猪圈里的那些小黑猪,他能不能不要用这种语气说话!
陆峮看着她气鼓鼓得来愈发显得圆润柔白的脸庞,真好看。
比他翻了十几里山路换了银子回家吃饭时,忍着累和瞌睡搓出来的第一个馒头还要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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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这匹漂亮到浑身都发着光的白马时,崔檀令有些惊喜,转头看他:“雪飞霜的脾气可不好了,它都不喜欢除了我外的人碰它的。”
陆峮怎么能把它牵到这儿来?
雪飞霜?
陆峮心里边儿琢磨着也给他的好兄弟老黑马换个对仗的名儿,听了这话随意道:“我与你夫妻一体,它见了我就如同见了你一般,自然亲近我。”
崔檀令:……总觉得他在说不正经的话。
罢了,她也许久没有见到雪飞霜了,一人一马十分亲热地叙起旧来。
这厢陆峮绞尽脑汁,总算想到了一个不错的名字。
“就叫你,黑老壮!如何!”
面对狗比主人自信的脸庞,浑身赤黑,唯独额前有一簇白色印记的矫健骏马从鼻孔里愤怒地喷出两团热气,并扭过马腚对着他放了一个响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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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间纵马的感觉叫崔檀令目眩神迷。
将整个身体都托付给了狂纵迷乱的风, 她好像也变成了一片羽毛,随着迎面而来的风漂浮律动,感受着天地间最为磅礴的春意。
陆峮看着她纤细一截腰肢在狂风中肆意摇坠, 像是一朵凌虐在风里的木兰花, 心几乎都要跟着跳了出来。
“你慢些!”
他带着焦急的话语也被狂啸而来的风给冲淡了,崔檀令只能模模糊糊听见他的声音从耳边擦过去。
她回头, 看见陆峮一双鹰隼般的深邃眼眸紧紧盯着她, 下颌冷毅线条绷得紧紧的,瞧着很紧张的样子。
她忽地就笑了起来。
陆峮想,他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副画面。
奔腾不止的雪白神驹上驮着一个身着黄衫的妙丽女郎, 她皙白如玉的脸庞上带着比桃花还要美的笑容,眼眸中笑意氤氲, 像是老天爷也偏爱她得紧,将一整个人间春日都落在她眼眸里。
崔檀令很享受这样的感觉, 不再和陆峮打那劳什子的眉眼官司,转回去握着缰绳, 和她的雪飞霜一块儿去到更加无拘束的树林深处。
眼看着雪色神驹载着娇小姐越跑越快,陆峮不由得对今日表现极其不配合的老伙计有些恨铁不成钢:“咋啦?不就是给你取名‘黑老壮’你不高兴了?给你换个‘黑大壮’成不成?你快追上她们!”
黑大壮?
赤黑骏马哼了哼, 如此,也只是勉勉强强能彰显它马中一霸的高贵气质罢了!
它不再藏拙,撒开四个蹄子开始奋力直追, 很快, 陆峮就与崔檀令并肩而行。
余光中注意到陆峮追上来的身影,崔檀令没有理他,只尽情地将自己交付在这难得的畅快无拘之中。
陆峮看着她酡红的脸, 像个老妈子似的问她要不要停下来歇会儿喝口水,刚一开口, 崔檀令就笑着握紧缰绳,叫雪飞霜跑得更快些。
她现在可不想理他。
陆峮白白张口吃了一嘴风。
风里传来她身上幽幽的香气,还伴随着一阵如珠坠玉盘般清脆的笑声。
陆峮恨恨地拍了拍身下的骏马:“跑成这样,你好意思叫‘黑大壮’?还是叫‘黑老壮’吧!”
崔檀令不知道他们一人一马之间发生了什么,雪飞霜带着她来到一处开满了白色野花的草坪上,视野开阔,望去尽是白花绿草,很是怡人。
她痴痴地看着,连束发的花钗被风吹得滚落在地,一头青丝滚滚而下也来不及管。
林间草坪连空气里弥漫的都是一股清新水汽的味道,深深呼上一口,就叫她感觉到整个人都像是被洗涤过了一道。
春游的感觉真好。
怪不得二兄小时候总记挂着出去玩儿,回来之后总是被阿耶和长兄罚也不怕。
因为沉浸在这样纯粹安宁无拘无束的山风之中,能叫人忘去一切烦扰。
陆峮紧赶慢赶地骑着马过来了,见崔檀令立坐在马上,目光不知道落在哪儿,一张玉娇花柔的脸庞上带着些许怀念的笑意。
怀念?念着谁呢!
陆峮翻身下马,拍了一把马屁:“自个儿找吃的喝的去。”
哼。
被强制冠上‘黑老壮’之名的骏马溜溜达达地走了。
“看什么呢?”
他的手搭在她分开的腿上,掌心温热,语气随意,瞧着似乎像是随便问问,但崔檀令知道这坏坯子的德性,只瞪他一眼:“手拿开。”
陆峮面不改色心不跳:“我抱你下来。”
说着,他修长有力的手掐住她杨柳细腰,轻轻一举,就将人给抱了下来。
她绣着大片迎春花的罗纱裙摆在半空中轻轻一扬,旋转出一个格外动人的弧度。
崔檀令被迫扑到他怀里去,抬头看见陆峮唇边得意的笑,她有些无语:“幼稚。”
她说得小声,一双晶亮亮的眼睛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