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1 / 2)
客厅放着行李箱,外衣挂在沙发靠背,桌上的咖啡香气四溢。
周拓抬手看表,林缊月迟迟不醒,他提包路过时分明听见房间里有声响。
还有两个小时就要登机,他套好外衣,正打着领带,楼梯传来拖沓的脚步声。林缊月无精打采的小脸随脚步声一点一点出现。
她看起来很疲惫。
周拓等她下来,手背贴住额头,温度居然还有些冰凉。
“……没发烧,是哪里不是舒服么?”
“我没事。”林缊月拂去手,从桌上拿了杯咖啡。
美式煮得浓了,她被苦得龇牙咧嘴,一看杯子才发现是周拓的。
周拓蹲在玄关处穿鞋,“我昨晚临时接到通知,要出趟差,后天就回来。你注意安全,应酬能推的都推掉,知道么?”
“知道了。”依旧是不咸不淡的回话。
有些怪异。周拓搭在半开的门上,“那我走了,你这两天照顾好自己。”
过了半天也没听见回答,他推着行李出门,司机已经等在外面了。
门“咔嚓”关上。
屋里静悄悄的,只有喝咖啡发出轻微的呼呼声,林缊月整张脸埋在大大的马克杯里,神情晦暗不明。
手机“叮——”声,屏幕亮起,同样的号码又给她发来消息:我们周五的航班,周六有空见一面没?
林缊月看都没看,翻过屏幕朝下,拿了片吐司,细嚼慢咽起来。
周拓到b市时已是下午四点,b市天气比h市更寒冷些,他驱车前往酒店,秘书给他远程发来文件。
是请人代拍的重要珠宝出了状况。
拍到藏品是条天鹅形的钻石项链,一共有进百颗的钻石镶嵌。市值涨幅厉害,曾属于欧洲某王室,收藏价值也高。
这样的藏品流通到市场上,周放山好不容易托人拍到,买方居然不卖了。周放山有事走不开,让周拓代他协调。
周拓到酒店把行李放下,倒是不着急去见买方,在窗边打了个电话。
“……周佳文那边盯着点,他不保又有什么小动作。”
“周总放心,一直看着,没什么问题。”
……
酒店大堂放着悠扬的音乐,电梯上到顶层,是这间五星级酒店的餐厅,这在里可以俯瞰b市夜景。
一对男女面对面坐在靠窗的位子享用下午茶。
“景色还可以。”穿红衣的女人翘指搅拌咖啡。
“晚上会更好,今晚宴会就在这里,杨姐,到时您来么?”
“再说吧。”被叫做杨姐的女人望着窗外,“你也是来劝我的?”
“我?我可不是。”周佳文喝了口杯里的红酒,“不是说这条项链曾属欧洲贵族么,市值高又怎么?要我看,倒不如收藏价值来的高,还是留着比价好,您说是不是?”
“是的呀,我拿到这条项链也来之不易,现在卖这样的价钱,多少有些于心不忍……”
“那还是价钱少了?要是我加价,您卖我么?”
“不是价格的问题哦。”杨姐指尖勾到桌上的酒杯,抿了口,好像才发现似的,“不好意思,喝错了。”
“杨姐,您愿意的话,条件尽管开,我这边能满足的尽量满足。”
“那我可得看到你的诚意。”桌下纤细光滑的小腿轻贴他的西装裤款。
“哪种诚意?”周佳文晃动杯里的红酒,微笑着不作声。
“你说呢?”杨姐露出个妩媚的笑。
晚上的宴会厅里觥筹交错,多数参加的人都是拍卖会上的老面孔了。
周拓平日并不出席这类场合,通常都由第三方代拍,他一出现,都知道周氏名头响亮,多少都想和攀上点关系。
有个认识的李总也在,“周总明天来么?听说明天还有好多年代展品呢。”
“说不准,明天要拍古匣子么?”
“古匣子?是宋代的那个吧,我见过一眼,还没被修复,破破烂烂的……周总,我不建议拍哈。”
周拓有些漫不经心,“是么?”
“是啊。不过形式倒弄的挺新颖,不知哪学的把戏,匣子出土前没被开过,等有买家拍下了再开盒,弄的可神秘了。亏盈纪机率一半一半,不知道谁会真的去买。”
周拓从侍从手里接过一杯白兰地调酒,“我倒觉得挺刺激的。”
那人哈哈一笑,“也是,周总不在意这点钱,玩个刺激总是好的。”
“李总,堂哥,好久不见。”
周拓和那人同时转头,周佳文笑得一脸玩世不恭。
“小周总也来了?今天这真是蓬荜生辉,”那人懂得识时务,看出周佳文想单独和周拓讲话,让了位置就走。
“你们是想单独聊聊吧?你们聊,我先失陪。”
周拓不做声,喝杯中的白兰地。
周佳文说:“天鹅项链没买到,心情不大好吧?”
“还行。”
“不要逞强哦,悄悄告诉你,我已经拿到那条项链了。”
“那真是恭喜你了。”周拓不想和他多说话,把酒杯放在空银盘上就要走。
周佳文挑眉,心情好,他就愿意多说一点,“……一个人把嫂子放在家里,不怕嫂子独守空闺,空虚寂寞?”
“这我倒不怕。”周拓面色如常,只眼神冰冷,“你能离她远点,我是会安心很多的。”
周佳文哈哈大笑,“你怕我对她做什么?不用怕,我不针对嫂子,我针对的是你。”
周拓并不觉得新鲜,周佳文对他没由头的恶意算是积怨已久,“针对我这么久了,也没见你弄出什么动静,你是在闭门造车么?”
周佳文哈哈笑,“你放心,车子马上就造好了。”
他又不知道在发什么疯,周拓没兴趣再待,场内并没看见他要寻的身影,转身离开宴会厅。
-
次日,拍卖会第二天如期举行。
一连两件藏品都令人不甚满意,没叫上几个来回就被人拍去。第三件藏品出来的时候众人还是昏昏沉沉。
宋代的木匣子,说是担心强行打开会伤害里面的东西,因此出土过后就从没被开过,谁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九万五起拍。
有人叫价十万。再接着是十二万,十五万。
一连升到二十万,有人出了二十五万。
电话里有人叫价五十万。
众人哗然,没人打算再出价。
对这个感兴趣的人本就是秉持添个玩具的心态,倒也没真想里面能有什么宝物。
到五十万已经是极限,不会有人真傻傻再跟着竞上去。
“五十万一次。”
“五十万两次。”
“一百万。”清朗的声线。
众人回望过去,发现举牌人是周家少爷。
年轻人还是玩得刺激。
电话那头竞价的心有不甘,但已显怯半分,“一百二十万。”
周拓又举,“两百万。”
拍卖官望眼神追寻,那人不再做声。
“两百万一次。”
“两百万两次。”
“两百万三次。”一锤定音。
中场休息。周拓出了拍卖厅,议论声此起彼伏。
“花这么高的价格买这个东西,难道得到风声,里面真有什么值钱的文物?”
“搞不好还真是,但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