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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
秦老爷子也说像。
那天拿着照片比划过,但其实谢摘自己是看不太出来的。
“爷爷奶奶们好!”
谢摘一向是个热情的,此时又是带着事儿来的,一看这前面坐着的大爷大娘们,立马就拉着赵持星的手上前去打招呼。
赵持星原先还有些不太适应,看着这些人心里面总像是隔着一层,但想到谢摘昨天说的那些话,脸上的表情也逐渐的平缓了些,显得没那么冰冷。
“好朋友,你说的是小钱呀,原来你们是来找她的。还记得那时候和你妈关系最好的就是她了,两个人手挽着手啊亲热着呢。”
“地方?你忘了?哦哦哦也难怪你们找不着,这几年村里面建设的好,之前的土房子都推了。她家前两年也盖的新房子,就在你们家后面那一块,跨过旁边那块地,再往前面走几步你就看着了。”
几个大娘说着说着就开始站起来指路,还念叨着后几年建的房子越来越漂亮了。
农村里面的房子大多都是两三层的自建房,楼层都挺低的,在这边站着,所有东西看的清清楚楚。
谢摘向他们道了谢,就拉着赵持星往外走了。
后面的大爷大娘念叨着兄弟俩感情真好,又想着自己是不是记忆出了些什么问题,当初圆圆应当是只生了一个男娃娃的。
怎么感觉这个也像?那个也像?
人老了,分不清了。
往前走了五六分钟就看到了个小房子,房子破破烂烂的,门是木头做的,上面爬满了各种植物,冬天都枯黄了,看着毫无生机的模样。
谢摘问:“以前住在这儿?”
赵持星往那边看了一眼,很轻的点了下头
:“后面就没再回来了。”
怕的是触景生情。
赵持星:“要进去看看吗?”
谢摘摇了摇头,也没有这个必要。
老房子这么多年没人住了,漏风漏雨的,就算里面还剩下些什么东西,大概也都随风而去了吧。
果然如同那些大娘说的,再往前跨过一道地,就看到了一栋的三层自建房。
前面的院子里种了些蔬菜,现在都被雪埋的严严实实的,只能依稀看到些许绿色的叶子。
谢摘听村口的大娘说这边修路只修了一半,村里面再往深一些的大多数都是些泥巴路,还是不太好走的。
雪水混着泥土弄的裤脚有些脏兮兮的,谢摘小心翼翼扶着赵持星的手跨过田梗,房前坐着刺鱼的女人听到那边的动静抬头看了一眼,一瞬间就看呆了。
她放下了手头的活儿,连忙往前面跑去,喊了声:“是持星吗?”
赵持星没答话。
她又大声的再喊了声:“是赵持星吗?”
谢摘戳了戳赵持星,见他似乎并没有回答的打算,便帮他应了一声:“是嘞,是钱姨吗?”
“是我是我!
”钱姨怕他们摔着了,往前面垫了几块板子,远远的又问:“这么冷的天你们怎么来了?那边是条小道,不好走的,你们该往右边走的,那边修了水泥路。”
谢摘:“原先没瞅着呢,想着往中间走会快一些,没料到会这么难走。”
钱姨:“这样啊。”
进了屋里面,钱姨给两个人一人倒了杯茶暖暖身子。
谢摘礼貌的说了声谢谢,但赵持星还是在边上默不作声的,也没动桌子上放着的茶水。
虽然一开始就说过完全不在意这些事情,也不在意以前的人了。但是这一路上谢摘看得出,他其实还是很介意的。
到了这里气压变得更低了。
大概程圆曾经和钱姨的关系确实非常要好吧。
“持星都快长成我认不得的样子了。”
钱姨坐在他们的对面,微笑中带着些许苦涩,“好些年没看着你了,在外面过的还好吗?”
她问出了这句话,却想到了赵睿才,感觉自己这话问的有些不太好。试图说点别的,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气氛着实有些僵硬。
好在谢摘及时的站了出来,说了几句有的没的,才让氛围没有那么的尴尬。
钱姨挺喜欢眼前这个活泼的少年,问:“小摘看着挺像圆圆的,你是她娘家的侄儿?”
谢摘不想再说什么真假少爷的事,毕竟解释起来也太过于麻烦了些,于是顺着这个话应了下来。
“是呢是呢,我们这次来找您,其实也是想问问圆姨的事儿。”
他这话说的也并不隐晦,毕竟是来打听事儿的,还是直接开门见山些比较好。
钱姨抿了抿嘴,也知道他们想问些什么事了。
“是在我这里。”
她说。
赵持星一直低着的头一瞬间就抬了起来,他盯着钱姨的脸,表情看上去有些不可置信。
钱姨看到他的表情,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明白这孩子在想些什么,也明白他为什么从进门之后就没开过口。
说到底还是有些芥蒂的。
那时候家里有大变故,她丈夫在山上砍柴的时候不小心摔死了。中途程圆帮过她们家不少忙。
正月里还生着病呢,自个儿路都难走,就来她们家帮着操持后事,怕他们娘俩在家没钱生活,明明自己家也艰难,却还是时不时会送些东西过来。
后来因为家里面田地的问题,她们孤儿寡母和逝去丈夫家里面那些亲戚吵得不可开交,也全靠程圆拖着病体出来帮衬着,才让那些人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