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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发生过很多车祸,真是遗憾。」梧桐感叹地说。
「车祸是意外,意外,即是意料之外,那是无可避免的事实,也就是必然会发生的事,注定好的,想躲也躲不掉。」曼莎卡冷冷回应,话里不带一丝感情。
「只要人们在注意一点,或许就能避免这些悲剧了。」
「是这样吗?,别说笑了,应注意能注意而未注意,才会有意外发生,没有人逃得过悲剧的魔掌,一但被盯上,必si无疑。」
「难道就没有能避免这些意外发生吗?」
「当然有办法,只是一切办法都太晚了,只有当发生悲剧时,人们才会去正视问题,但解不解决,又是另一回事了,否则,这里不会si那麽多人。」
「人真是悲哀啊!」梧桐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悲哀吗?我并不觉得,人有无限的可能,所以什麽事情都可能发生,也就是说,风险时常伴随身旁。其实si神的镰刀一直抵在我们的脖子上,只是看祂何时要挥下刀子。」曼莎卡声音平静,从未颤抖,冷静地令人畏惧。
曾几何时,这十字路口多了点恐怖的气息。这里彷佛悲剧的聚集地,晚归的人经过这里,不时听见那幽魂的哭嚎,凄厉的令人受不了,风於此止息,月也不肯照亮这里,黑暗於此处狂欢,誓言要带给人们更多更多的恐惧。暗点,还要更暗一点,要暗的让光芒都无法进入。此处仅允许点燃悲剧,让人看见悲伤,不允许传递希望,一丝丝希望都不可以有,绝望的花朵美丽绽放,供人欣赏,但代价是人的生命,以及一切使人痛苦的感情。
两位警官开车巡视,这里和其他路段并无差异,然不知为何这里的肇事率异常的高,有一说是因为次g道车流量稀少,久而久之主g道的车速就越来越快,若红灯没车或是车子不多时,有些车就会高速穿越这路口,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行为十分嚣张,让人不齿,但十台闯红灯的车,总是会有一两台被撞,非si即重伤,然人人都有一个想法,被撞的绝对不会是我,所以才迟迟无法改善。
「二月十五,机车骑士抢快与汽车碰撞,一si一伤。三月五号,汽车驾驶车速过快,撞si一名机车骑士。三月三十,一名机车骑士酒驾自撞路灯,当场si亡。四月十七,一汽车因车速过快煞车不及,前方骑士被撞飞,当场si亡。五月十三,汽车驾驶酒驾自撞路树亡。五月三十,一汽车驾驶jg神状况不佳,撞si一大学生。半年来就发生这麽多起意外,令人遗憾。」梧桐拿着纪录本,叹了叹气。
「最後一则是一个大学生?」曼莎卡提问,似乎对此事还不知情。
「是的,这是前天才发生的事,一名大学生骑脚踏车经过这里时,被一辆闯红灯的汽车撞si,事发时间是晚上十一点三十七分,肇事驾驶非常愧疚,声称自己工作了一整天,下班回家时jg神状况不佳才酿成此悲剧。」梧桐解释。
「真可惜了一位人才,si神还真是不手下留情。」曼莎卡罕见的叹了一口气。
说罢,曼莎卡下车,将一束鲜花摆放至路旁,表示悼念,在此刻她的内心也希望,未来这里不要再发生悲剧了,然而其实自己再清楚不过,这是不可能的,能做的,只剩下祈祷了。
警车驶离,这里又回到过往的平静,路灯冷冷地照着,雪百的光线究竟被染红多少次,无人知晓。红绿灯因夜已深而从原本三十秒变换一次号志,变成一闪一闪的样子,闪烁如星,亦如同渺茫希望被人们希冀。路旁速限五十的交通号志讽刺地站立着,笑看每位来往的行人,用速度征服时间确实是件过瘾的事,向毒瘾一样染上便难以戒除,然快乐背後自有其代价,si神在这里便是最大的赢家。
「警官,您认为si亡是什麽呢?」梧桐询问曼莎卡对si亡的看法。
「si亡是什麽,对任何人来说都不一样。有人认为si亡是一个结束,人生漫漫长途的终点;有人认为si亡是一种昇华,通过si亡能获得新生,到神的国度;也有人认为si亡不过是轮回的一部份,只是暂时结束,很快就会重新开始。但是si亡究竟是什麽,答案无人知晓,只有si过的人才知道一切真相,然而人一但si了,就永远也回不来了。」曼莎卡冷静回答,声音中依然难以找到情绪。
「si亡後的世界会是什麽样子呢?」梧桐朝着车窗外呢喃了一句。
路口摆放着一束鲜花,应该是为了悼念在这里发生悲剧的人们,不过鲜花很快就会枯萎凋谢,如同人们记忆,刚开始非常鲜明,印象深刻令人难忘,然随着时间消逝,鲜yan夺人的光彩会渐渐退去,终究什麽也没留下,或许其实是有种下一颗种子的,那种子会在下一次的悲剧发芽,然後又开成一朵鲜yan的花。
我蹲下来抚0花束,像是抚0一只刚出生的小狗,轻轻的,慢慢的,我一直在想,这麽一个悲剧的场所,为何只有一束鲜花来安慰,或许,这里根本不需要安慰,因为人们不想直视伤口,那流出鲜红血ye的伤口太骇人,无视它是最好的治疗方式,只是无论怎麽无视,终究还是无法忽视。
很深很深的夜是最宁静的时刻,万物皆止息,时间同暂停一般,既感受不到向前流动的生命,亦无法察觉曾经过往的记忆,是的,确实感受不到任何一点流动的迹象,我仰天看月亮,圆圆的月还是依然高挂天边,似乎凝视再久也无法观测到它移动的迹象,是的,夜还很长,很长,我可以慢慢走,走向这街道的尽头,无止尽的尽头。
从来未有过从学校走至火车站的念头,因为相距甚远,光是想像就足以使人失去动力,然而对於现在的我而言,缓步慢行於夜间是惬意之事,时间於我而言早已不重要,现在是何时,又是何年何日,会在意那些的,只有往昔的自己。
真不懂过去的我为何如此在意分秒,可能是为世间某些枷锁所困,报告、考试、作业等等都和时间密切相关,无法逃避,一旦软弱了想放弃了,就真的会被击倒然後爬不起来,不能放弃,如此倔强坚持的我,肯定会在意时间。毕竟,时间可以说是一切,人的生命。
想呀想也走了走,走了好久好久,背後是长长无止尽的路,前方也是长长无止尽的路,我被困在中间,向前也好向後也罢,都是看不见尽头的,然而我却不後悔,脚下每往前踏出一步,就离车站近一些,每踏出一步,就离家乡近一点,时间在脚下成为了破碎细微的存在,一秒一秒的碎了,然後沉入过去,我则是一步一步的走着,迈向未来。枷锁吗?我真不懂为何过去我会被时间枷锁,看着月亮突然忍不住笑了出来,过往的我啊还真是愚蠢啊,竟然会被时间枷锁,我发狂的笑了,夜间空荡荡的田里,徘徊着灵魂无奈的苦笑。
清晨了,整个市区朝气蓬b0,小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落,我从未知道清晨的市区事这麽有活力,过去只有下午晚上会来市区搭火车,虽然依样有许多摊贩摆摊,但和现在的情况截然不同,清晨的人们充满热情活力,菜市场的气氛在这里一览无遗,原来早晨的是市区是个菜市场,我从未晓得这件事,现在踏在这块市区上面,才有所认知,突然觉得,过去的我无知,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很少看到有年轻人这麽早起,少年仔,吃饱没?」一位老先生用流利的台语向我搭话,似乎觉得我的出现很难得。
「还没吃饱,老爷爷谢谢你关心。」
「这拿去吃,身t要顾。」老爷爷给我一个韭菜盒子,然後离开。
「老爷爷谢谢你。」我对着他离开的方向喊着,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
这是我早上第一次吃韭菜盒子,过去都是在学校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