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候佳音(1 / 6)
顾司越很快进了公司,虽和江听风并不对付,但至今并无太大矛盾。
只是一山不容二虎,有时候难免有所摩擦,江听风虽然对他依旧没有什么好脸se,但顾着沈明月的面子,也给顾司越让了三分薄面。
只要顾司越收敛些,不犯什么大错,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惜只一个月后,江听风便从助理施认那里听到了一件事。
顾司越前些天让人事部给他招了个助理,却是自己面试自己亲自挑选的人,叫莫雪燕,顾司越对外宣称那人是他远房表姐。
莫雪燕并非什么善茬,刚进公司就把公司当家,仗着顾司越的关系,对底下人耀武扬威呼来喝去,一旦有nv的靠近顾司越,她还会破口大骂,说对方打扮的花枝招展是要g引顾司越。
前几天还有个实习生被骂哭了,找顾司越讲理,又被莫雪燕拽出去大骂一通,什么恶心的词汇都说得出口,那实习生鱼小丸子、红豆饼……又跑到一个店铺前买冷饮,购入两杯超大杯清凉解渴的水果茶。
然后她转身面向江听风,拿着满手的战利品,激动得像个小孩,“走吧听风哥哥,咱们找个地方坐下开吃!”
江听风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东西,两人找了个空位坐下,江听风把东西一样一样打开摆在她面前,沈明月眼里放光,鬼知道她有多想念这些食物。
她开开心心吃起来,戳起一个章鱼小丸子往嘴里放,刚入口,很夸张地竖起大拇指,对江听风道:“真好吃!”
沈明月从来都是个小吃货,对食物有小仓鼠属x,小时候喜欢藏零食,有时候吃东西也很像一只拼命往嘴巴里塞食物的小仓鼠,三个小丸子塞进嘴巴里,腮帮子有些鼓鼓的,瞧着十分可ai。
“明月,慢点吃,吃完不够我再给你买。”江听风哄小孩儿一样哄她放慢速度。
她一旦认真吃起东西,是会令对面的人都瞬间拥有食yu的程度,江听风竟也难得想再次尝一尝这章鱼小丸子的滋味。
她不在这些年,江听风从没独自碰过这些东西。
下一秒,沈明月cha起一个塞到他嘴边,“听风哥哥,吃呀,张嘴,啊……”
和鱼小丸子含入了嘴里。
这一次也是一样,他张口,含入,然后慢慢品尝。
很多时候江听风在想,不管沈明月给他喂什么他都会张口的,哪怕沈明月递过来的是毒药,他也会吞得甘之如饴。
“好不好吃?”沈明月问。
“嗯。”江听风咀嚼,定定瞧着她,根本心不在焉,心思没放在口中食物的品尝上,“好吃。”
沈明月没察觉,只满意地一笑,“是吧,我最ai吃章鱼小丸子了!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东西啊。”
“真是个小吃货。”江听风浅笑着评价一句。
吃饱喝足,沈明月捂着鼓胀的小腹叹气,每次忘乎所以吃完东西,她就陷入沉思与懊悔,“怎么又吃多啦?唉,听风哥哥,你也不知道阻止着我点儿。”
她责怪,江听风却在笑,“你吃的一点儿都不多,明月,你现在太瘦了,该多吃点儿。”
沈明月自己捏捏肚子上的小r0ur0u,觉得江听风是在唬她。
不过她确实b六年前瘦了不少,顾司越喜欢白幼瘦的类型,自从她从顾司越的言行中意识到这一点,便总在刻意减肥。
有段时间她节食严重,后来都晕倒进了医院,甚至那时候饿出来的胃病,到现在还没完全好透,很多不注意养护的时候,还会隐隐作痛。
想到这里,沈明月有些后怕,刚才冷的热的辣的甜的一块儿大杂烩下了肚,待会儿不会胃痛吧?
她面se凝重起来,江听风注意到了。
“怎么了?”他问。
沈明月挤出笑容,“没事,没事,听风哥哥,我吃饱了,咱们走吧。”
他们两个人坐在那里,是十分显眼的,沈明月模样长得足够漂亮,江听风相貌也足够耀眼,但人们最先注意到的,是他坐着的轮椅。
“残废也能找着那么漂亮的nv朋友?咱们怎么还光着啊?哈哈哈。”
身后突然传来刺耳的嬉笑,江听风的身子突然僵y了,耳边响起当年那些不堪入耳的,如同今日入耳的这些一模一样带有侮辱x的话语。
初高中时候,沈明月是公认的校花,那些年她追求者众多,可她身边却总带着个沉默寡言的残废,碍了不少人的事。
那些恶毒的窃窃私语变得越发肆无忌惮,直到那群人有一次趁他落单时将他连人带轮椅推到了小树林。
江听风永远忘不了那一天。
“你们想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让你这个si残废长点记x,离沈明月远一点!”
江听风冷着眸子看着他们,下一秒,他脸上挨了一拳,他啐出血来,眼底依旧透着冷劲儿,甚至能看出不屑。
那群人被激怒了。
他被他们用绳子连同轮椅绑在一棵树上,他们把他从来不肯示于人前的残腿暴露在无数的镜头前,他们嘲笑,他们戏谑,他们指着他的残腿发出恶心的“吁”声,烈日下,那些不堪入耳的辱骂和嘲笑整整持续了一整个下午,从那之后便如同梦魇般折磨了他很多很多年。
“si残废,整天缠着沈明月,你也不看看自己的那条腿,你配得上她吗?”
“美nv配野兽?哈哈哈,简直异想天开,你个残废凭什么?你别糟蹋美nv了!”
“太恶心了,沈明月看过你这条丑陋的残肢吗?她看到以后会不会也像我们一样呕出来?”
“江听风,你知道自己这条腿多恐怖吗?”
“你以后可千万别露出你的残腿来,这不得把人恶心si吗?”
“沈明月一定没有见过吧?见过还能和他待一块?看到他就能恶心得吐出来了吧?”
“哈哈哈,那可不?”
江听风已经不记得自己是如何挣扎的了,他只记得自己逐渐丧失理智,疯了一样地怒吼,“她不会!她不会!她……不会。”
可他们的嘲笑声却在他崩溃之际越发激烈,直到江听风的声音渐弱。
他甚至到了抛弃尊严求他们的地步:“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求你们,别说了……”
江听风很久没有哭过,自从他父母si后,很久没有流过眼泪,但那一天他再一次清晰地感觉到无法承受的痛苦,他内心最后的防线正在被暴力击溃,他感到濒si的绝望,他哭了,他的眼泪混杂着嘶吼,无形的手将他整个人都撕碎。
那一天很混乱,江听风目眦yu裂,他想杀了他们,他想立刻堵上他们的嘴,让他们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萌发了最邪恶的念头。
可他只感觉到无力,内心的恨意滔天,而自己却身陷囹圄,拖着这幅残缺的身子,被绑在树上,竟无一丝反手之力。
“看看你,江听风,认清你自己,沈明月那么完美的人,怎么能喜欢你这样的残废呢?知道你是她的什么吗?光是待在她身边,你就是她的累赘,是她完美的人生中唯一的不完美,你喜欢她都是一种亵渎懂吗?还想让她喜欢上你,你简直是在做梦!”
对,他是个残废,是个连自己都救不了的残废。
他凭什么奢望沈明月能喜欢他?他又凭什么去喜欢沈明月?
他凭什么……
jg神上的折磨和身t挣扎脱力的绝望,令他再也无法承受。
直到他昏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