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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粱笑了一声。
“那既然都已经被夏老板看到了,”说着,景粱竟抬手熟练地从袋子里把房卡抽出来,夹在手指中间递给了夏卿欢,那模样,简直比随手递上二百块钱都自然,“那就给你先拿着吧,我说了我们团会在长嘉市停留两天。”
你停两年和我也没关系。
夏卿欢一脸费解地对着景粱看了看,又对着他递给自己的房卡看了看。心中了然,原来这就是刚才景粱没上车之前所说的,带给夏卿欢的东西。
好久没有过这种上当的感觉了。
夏卿欢攥着方向盘,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生气还是该觉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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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江颂因着“夏卿欢暧昧视频电话事件”就没怎么睡好,一边生夏卿欢的气一边在琢磨他究竟是在给谁打电话,失眠了整整一宿,所以今天晚上他的早睡早起计划势必实验强势重启的。
结果天不遂人愿,才刚躺下就被祁念昭这个不长眼的给一通电话又给叫起来了。
说让江颂陪他去便利店买泡面饭团和牙膏三样东西,祁念昭有一点轻微的夜盲症,这会儿因着前几天下了场雪路面湿滑,走夜路确实不太安全。
江颂哭丧着脸说牙膏和泡面他都有都能送给祁念昭,甚至可以附带两根里脊肠,只求他能放过自己一马,深更半夜的别再出去了。
结果祁念昭告诉江颂买饭团才是精髓,别的都没那么重要,必须得出去。
那一刻,江颂想杀人的心都有。
被祁念昭强行拽着出门去买东西,回来的时候,江颂浑身上下的怨气比鬼重。
走到基地门口正低头装备从兜里掏门禁卡,结果忽然感觉身边的祁念昭伸手拽了他两下。
“你又有什么幺蛾子。”江颂的不耐烦丝毫不加掩饰。
“哎,你看,”祁念昭边说边朝着左前方指了指,“那辆停在基地门口的白色奔驰,是夏老板的车吧。”
“啊?”
一说这个,江颂的态度瞬间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瞪圆了眼睛顺着祁念昭所指方向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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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夏卿欢的车。
祁念昭看不太清牌照,眯缝着眼睛又伸手拽了拽江颂:“到底是不是啊。”
“是。”江颂回了一句。
“我靠,这大半夜的,不把车开进基地停车场去,停道边干什么啊。”
“不知道。”江颂摇摇头,理智迫使他不要对此产生任何兴趣,没什么意义于是拉着祁念昭就要走。
不料祁念昭脚底板像是让强力胶给黏住了似的,被江颂用力一拽竟岿然不动,眯缝着眼睛直直地盯着夏卿欢的车,还顺势扥了江颂袖子两下。
“哎哎江颂,我眼神不好,你看看夏卿欢车的副驾里是不是还坐着个人?”
“……”
别说,这祁念昭确实是知道该如何以最快的速度和最有效的方式提起江颂兴趣来的。
甚至不用第二句话,江颂都已经蹑手蹑脚地主动朝着车的方向自己走过去了。
祁念昭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
夏卿欢前后座的车玻璃上贴了一层单向的防窥膜,原本是看不见里面情况的,但奈何副驾驶的车玻璃这会儿欠了一条不算太宽但也绝对不窄的缝隙。
江颂从缝隙里赫然看到了一头金黄色的头发。
确实是有个人,而且那么短的头发,应该是个男生。
靠。
一种不好的预感从江颂的心底油然而生。
“我靠。”
祁念昭这会儿站得位置可是要比江颂刁钻多了。
这车后面被贴了防窥膜,但是挡风玻璃可没有,祁念昭站在斜四十五度的方向,既不会叫车里人瞧见自己,同时自己也能稍稍观察到一点车内的状况。
“怎么了啊?”
一声“我靠”之后就没下音了,江颂差点没叫他给自己活活梗死在这,“你t倒是说话。”
“好,好像是今天开幕式舞团那个男的,”一边说,祁念昭还一边拽了一下自己头发,“就领舞长得特像你那个黄毛,你知道吧。”
“……”
“好像给夏老板递什么东西呢。”一边说还一边拍了江颂一下,“他俩怎么凑到一起的?”
祁念昭在这吃瓜吃得热火朝天成了只在瓜田里面上蹿下跳的猹,却丝毫没意识到此时此刻江颂已然是被这两句话给搅得有些生不如死,心脏的位置又疼又胀。
这种疼痛感甚至可以蔓延至咽喉,叫他连说话都不那么流畅了。
所以江颂选择沉默,没接话。
“我靠,哎哎哎,你快看那黄毛给夏老板递什么呢,江颂你快来看看。”
说着,祁念昭把一旁的江颂已经有些失魂落魄的江颂往自己身前拽了拽。
江颂也没推脱,俯下身走过去看了一眼。
递过去的东西被那个黄毛夹在两指之间,是张卡片,金色的,车内灯光的映照之下还有点闪,配合此时那黄毛脸上极尽暧昧的一抹笑意。
……
房卡。
那是在将这些碎片化的信息进行简单整合之后,江颂脑海当中闪出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念头。
这男的在给夏卿欢递房卡。
一瞬之间,更加零碎的记忆开始自动在江颂的内心当中汇集并拼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