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4节(2 / 3)
留在你手里,也救不了你的家人……”
哈立德一副委屈之极的模样颤声说:“就算是这样,你又怎么能把我的手机用一块手表换走,我可是把你当做朋友啊!”
“哈立德,虽然说我拿走了一个你可能拯救母亲姐妹的机会,但是……我同样也给予了一个你可能拯救你母亲姐妹的机会。”成默弯腰将躺在水泥地上的“江诗丹顿”拾了起来,“我在把手表给你时说让你把它收好,遇到困难的时候,把它戴上,也许能给你找到一条出路……”
海勒讥讽道:“你在说什么鬼话?一块破手表而已!你甚至不如给哈立德一把巴雷特82狙击枪有用!”
成默没有理会海勒,依旧看着哈立德说道:“我不知道它能不能和人的生命相提并论,不过真有很多人为了获得它送命。”
海勒冷笑,“还在编?你当我不认识这是江诗丹顿吗?”
成默举起了手表,拔出按钮,旋转了一圈,手表光洁的面盘顿时弹出一道绿色的空白光幕,“它叫‘乌洛波洛斯’,是天选者的启动装置,拥有者可以使用强大无匹的力量。目前价值十个亿美金,还是有价无市……”
哈立德注视着绿色的空白光幕,整个人都呆住了。
客厅里能听懂英文的酷儿德人全都被震住了,听到“十亿美金”这么大的计量单位,所有人的连呼吸都停滞了,全都目不转睛的看向了成默手中的那块手表。
就连海勒也闭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盯着成默手中的“江诗丹顿”。
这个效果正是成默想要的,他在呼吸都可听闻的寂静中按掉了绿色光幕,将手表抛向了哈立德,轻声说,“如果你觉得我这都算对不起你,那我也无话可说!”
哈立德下意识的双手接住手表,捧着它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其他人看着哈立德的眼神充满了羡慕和渴望,只有默罕默德·奥维斯目光淡然,丝毫不为所动。
海勒不敢置信的说道:“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想到自己在潜意识里默认了这块表比哈立德的家人要珍贵,海勒又懊恼的闭上了嘴。
成默并没有和海勒针锋相对的意思,淡淡的说道:“我承认我不是个好人,但我向来很公正。”他偏头看向了已经被震撼到茫然无措的海勒,“而你无法获得我更多的帮助,是因为我并不是自愿去到你们酷儿德人那里的,况且我还救了你父亲……海勒,还请你明白这一点。”
海勒咬紧了牙关,想要开口说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能说出口,站在客厅中央垂下了头,像个受伤的孩子。
“另外,你可以质疑我,但不要质疑我的妻子。”成默严肃的说,“这座难民营,还有杜马镇的学校,都是她主持修建的”
斯坦格愣住了,他比知道成默是什么“天选者”,还随手扔了一块什么鬼“乌洛波洛斯”给一个普通的年轻人还要震惊,不假思索的问道:“你……你是说……谢旻韫女士……是你的妻子?”
听到斯坦格说出一个发音奇怪的华夏名字,还说她是成默的妻子,客厅里的酷儿德人像是中了什么魔咒,全都放下了枪,把视线从哈立德手中的乌洛波洛斯挪向了成默,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
刚才把成默押进来的卷毛甚至有些失望的喊了起来,“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是天使一样的谢旻韫小姐的丈夫!”
“对啊!你肯定在说谎!你这样的普通人,怎么能配得上我们美丽、善良又伟大的谢旻韫女士!”独眼龙斯坦格也不满的说,“就算你是什么狗屁天选者也不行!”
斯坦格的吐槽却让成默脸上浮现了一抹温暖的笑意,“我也觉得我配不上她!可我就是啊……”他放轻声音,像是害怕惊动什么遥远的魂灵,“所以我才会来到这里,我不想她对我失望……”
得到成默肯定的回答,斯坦格叹息了一声,他扭头看向了海勒,“海勒小姐,如果真是这样……我……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谢旻韫女士真的是非常值得尊敬的人,我想你也应该清楚这一点……”
海勒默不作声的凝视着成默许久,灰色的瞳孔里遍布着挣扎。
成默在酷儿德人的崇敬的态度中看到了谢旻韫的样子,那是一座永恒耸立的雕像,她在人们的心中光芒万丈。
“没必要为难,你们的选择其实没有错,让你们正面和强大的灯塔正面抗争,根本没有什么胜算,更何况对方还是‘天选者’,而你们只是一群普通人而已。”成默再次把双手举向了斯坦格,淡然的说,“别想那么多了,反正灯塔人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客厅里再次陷入了叫人窒息的缄默,这缄默中孕育着不安和愧疚,身居其中的酷儿德人都没办法直视成默,仿佛他是正午的骄阳。
斯坦格看着成默的手迟迟没有动手。他先是瞧了瞧默罕默德·奥维斯,可圣战士此时竟闭上了眼睛,像是在闭目养神。不得已的斯坦格只能无助的瞧向了海勒。
也不知道是那块“乌洛波洛斯”的威力,还是谢旻韫的威力。海勒握紧了拳头,用尽全力从喉咙里挤出了声音问:“你……你……刚才不是说过还可以和你合作吗?”
成默思考了须臾,才缓慢而认真的说:“既然你问了,我还是得说清楚。真要选择和我一起铤而走险,失败所付出的代价你们酷儿德人未必能承受的起。对你们酷儿德人而言,把我交出去是有一定保障的安全牌;和我合作的话,会面临巨大的不确定性。我清楚对手有多强,你们是和天选者在作战。这两者的优劣在于,前者保全了自身,却牺牲了正义性;后者保全了正义性,却牺牲了安全。如何取舍在于你们看重眼前利益还是未来的利益。前者会给你们酷儿德人带来一时的和平,但很可能会让酷儿德人陷入接连不断的战争,灯塔人的行事作风我想你们比我更明白;后者是一场也许能伟大的冒险行动,只要赢了的话,我想,能带给你们酷儿德人很长一段时间和平发展的机会……”见海勒欲言又止,成默知道她想要问什么,便直接了当的说道,“对我来说,两者的区别不大,总之对方不可能会杀我,只是后者难度更高责任更重……不过为了达成我妻子的心愿,我更愿意试试和你们合作……”他闭了下眼睛,像是在把宏伟的誓言献给远去的背影,“所有人都厌倦了残酷的战争,是时候结束它了。”
最后一句话让站在屋子里的酷儿德人感受到了一种旷古悠远的平静,如同微风拂过高耸的山峦。
整个世界像是都被温柔笼罩。
可成默说这些话的时候,却觉得自己有点冲动,不该如此轻描淡写,他应该表现的更大义凛然一些。
然而当他看到人们眼睛里的期待时,忽然间,又觉得孤独并不是那么难以抵抗,只要在心里建起一座祭坛,并穷尽所有,为她的幻想献上昂贵的祭品,让她的雕像更加的光芒四射,也能填补上那深邃的空洞。
……
(bg——《1983》周骏)
太阳在天际的终点冒出了头,如沉寂已久的火山喷发,橙红色的霞光似熔岩漫天流淌,缓慢侵蚀着被黑色阴影笼罩的大地。伤痕累累的银色标志307在仍在黑暗中的砂石地上慢悠悠的开着,像一艘滑向毁灭之海的脚踏船。
在后视镜里,雅典娜看到了成默伫立在铁皮屋前,那些黑色的铁皮屋像极了悬崖下成片嶙峋的礁石,而晨光则是泛着白沫的海潮,随着标志渐行渐远,光之浪花就要快要把他吞没,就此消失。
雅典娜在与成默间接的对视中察觉到了朦胧的暗流,它隔着重重阻碍把某种阴郁又超脱的情绪注入她冰冷的心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