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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苗忍着笑讨饶,“我错了,我错了。哥夫对你好我就放心了,我总怕你嫁了人挨欺负。”
村子里有不少外村媳妇嫁过来的,就拿隔壁的陆喜说,前几年娶了个哥儿,两口子见天的打架。那嫂子总是鼻青脸肿,看着怪让人心疼的。
“不会的,有田不是急脾气的人,他若敢对我动粗,我便与他和离,同你一起去镇上帮三哥看铺子去。”
“可别乱说,肚子里有小外甥听着呢。”
陆云笑了笑,“倒是你,在铺子里怎么样?今天听你说的三哥对你不错?”
“嗯,给我买了细布做衣裳,天天能吃鸡蛋,偶尔还给我们买肉吃,这个月的工钱原本定的五钱银子,结果多给了我一百文呢。”
“三哥倒是真变了。”
陆苗压低声音,“我也觉得他变化的太大了,有时都觉得不是他了……”
“不是他是谁?难不成是精怪变得?”
陆苗打了个冷颤,抱住陆云道:“哥你别说了,我害怕。”
第二天吃完早饭,陆遥他们就准备回去了,铺子不能总关张影响生意,陆云不同他们一起走,想在家多住几日等王有田来接他。
陆苗也想在家待着,还是让陆母撵走了,家里也没什么事不如去镇上帮帮忙还能赚点钱。
归程总是让人失落,连路上嫩黄的小草都不觉得可爱了。
赵北川见他们一个个都无精打采清了清嗓子道:“我记得前面有颗大榆树,待会路过的时候咱们摘点榆钱回去吃。”
陆遥道:“好啊,正好我给你们蒸个榆钱糕。”
一听有好吃的,几个孩子眼神都是一亮,“榆钱在哪呢?在哪呢?”
“别着急,就快到了。”
赵北川甩了甩鞭子,大花哒哒的跑起来,不多时就看见他说的那颗大榆树。昨天一场春雨过后,树上的榆钱被衝洗干净,看着嫩生生的。
骡车停在路边,几个人都下了车,看着高高的榆树不知道怎么往下摘好。
赵北川挽起袖子道:“我上去摘,你们在底下接着。”
“你小心点啊。”陆遥有些担忧。
“放心。”
赵北川爬树的本事厉害着呢,打小就上树掏鸟蛋,村子里他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灵活的像猴子一样,三两下就窜上,坐在一根粗壮的树杈上开始往下摘榆钱。
一串一串摘太费时间,赵北川直接把树枝折下来。
陆遥领着三个孩子在底下捡得高兴。
“那边,那边。”
“大兄,这里还有一大串。”
“赵北川,你小心点。”
赵北川低头看着树下的人,蔫坏的晃了晃树杈,榆钱像下雪似的落了他们满头,玩闹间衝散了之前郁闷。
“喂!别掉下来。”
摘完最后一点,赵北川轻快的从树上滑下来,“走吧,回家做榆钱糕去。”
回到家都快晌午了,陆遥烧火煮了一股粥,抓了一把榆钱扔进去。煮好的粥带着一股榆树的清香味,一人喝了一大碗。
下午陆遥和陆苗把榆钱清洗干净,用灰粉和在一起里面还加了些糖,蒸了一锅榆钱糕。
这榆钱糕吃起来软糯香甜,味道好极了!
赵北川道:“我记得小时候娘活着的时候就给我做过榆钱糕,不过那会家里吃不上灰面拿豆面做的,吃起来硬许多,也不及这个香甜。”
陆遥鼓着腮帮子咀嚼,“你若爱吃,明年咱们再摘。”
榆钱隻熟一两日就老了,他们忙着铺子里的生意没时间再去摘。
“好。”
吃过饭,陆遥和赵北川开始忙着磨豆浆,发面,陆遥又洗了三十个鸡子放进卤汤里拿去铺子上卖。
忙到酉时末两人才干完活,洗了洗手脚赶紧休息,明早还得早起开门。
翌日一早,陆遥准时准点的醒了,长期早起养成了生物钟比闹钟都好使。
习惯了早起现在陆遥反而没有之前那么累了,上午回来补一个时辰的觉就够用,下午还能抽出时间洗洗衣服,收拾后面的菜园子。
赵北川也刚醒,穿上衣服点着油灯,两人先烧火煮豆浆,另一个釜也不能闲着,将汤卤加热,不一会屋子里热气腾腾。
陆苗打着哈欠从西屋出来,还有点没睡醒。
陆遥搅拌着锅里的豆浆道:“说了不用你起这么早,我俩忙得过来,你再去睡会儿吧。”
“不睡了,一会回来再睡。”他坐到灶台边帮着烧火。
很快豆浆煮熟,陆遥把它直接过滤到木桶里点成豆花,趁这个功夫赶紧再煮下一锅豆浆。
两桶都做完外面已经泛起一层鱼肚白了,打更的更夫敲着梆子,这会应该到寅时了。
赵北川套上骡车,把木桶搬上车,其他东西都装好后,三人锁上大门朝铺子走去。
隔壁的柳家二嫂子听见声音,连忙从屋里出来喊了一声,匆匆忙忙的跟着一起去。
隔了两日没开门,今天人少了许多,陆遥把门口的灶台点着,倒进油开始烧火。
第一个客人依旧是收夜香的大爷,他同往常一般要了一晚豆浆,陆遥给了他一根炸的形状不太规矩的油条。
“小郎,这几日怎么没见你们开门呢?”
“回了趟娘家,看看我爹娘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