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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少俞的身t还剧烈起伏着,上气不接下气,但他勉强摇了摇头,用手臂抹过鼻子。一道红se的划过他的皮肤,让苏晏瑟缩了一下。
「谁可以去帮我拿一叠卫生纸。」苏晏喊道,「顺便帮我沾一点水。」
「好!」
自告奋勇的孩子踏着尖锐的脚步声跑开了。苏晏扶着梁少俞小小的身t坐上一旁的长椅,轻轻按住他的鼻梁中段。
一滴、两滴红se的鼻血落在梁少俞的手背上,但是虽然心急,他除了等孩子把卫生纸拿来之外,暂时什麽也做不了。
他抬起眼,终於注意到翊捷就站在他面前。打架明明是两个人在打,但是翊捷身上除了灰尘的痕迹,马尾有点松动之外,似乎什麽伤都没有。而且看看他,脸上居然还带着一丝微笑。
虽然这样不太应该,但是苏晏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你们在g嘛?为什麽打架?」
翊捷的双手cha在口袋里,耸耸肩。
「是他先开始的。」
「我没有!」梁少俞大喊,但是一用力,血就滴得更多。
「有。」翊捷平静地回答,「你要不要跟教练说,你刚才说我什麽?」
拿着卫生纸的孩子回来了,苏晏便指示梁少俞压住滴血的鼻孔,「少俞,发生什麽事了?」
梁少俞的脸颊红了起来。
「我??我只是在开玩笑!」
「但是我觉得不好笑。」翊捷说,「而且我有告诉你喔。」
苏晏质问地望向翊捷。
「他说我很恶心,因为我都让你载我来学校,还每天跟你黏在一起。」翊捷的语气听起来很愉快,「还说我留长头发是小娘pa0。」
苏晏挑起眉,「少俞,是真的吗?」
「我就只是在开玩笑??」
看着梁少俞泛红的眼眶,就算想认真责备,苏晏也实在说不出口。一gu晕眩的感觉再度袭来,pgu下的长椅好像冲浪板一样左右摇晃。
他好想回家。
最後,这件事情在翊捷和梁少俞各自道歉下结束了。翊捷的道歉听起来只有完全相反的意思,梁少俞则自始至终都在回避苏晏的目光,看起来为自己说的话羞愧不已。
虽然各打五十大板的方式有点差强人意,但是现在,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他该怎麽跟翊捷说,就算不是他主动挑起,动手就是错的?这件事从小学讲到现在,他还有什麽别的说法?
小小的cha曲之後,还是只能继续进行接下来的训练。梁少俞在长椅上又坐了半小时,才回来加入他们。幸好接下来的训练还算顺利。直到他们练完扇形传球之後,时间已经接近中午了。
苏晏吹响哨子。
「今天负责还球的人是谁?」他问。
两个孩子站了出来,开始把大家抛掷得到处都是的篮球扔回篮子里。苏晏暗自吐出一口长气,回到放着背包和外套的长椅旁。
他的手机还原封不动地躺在外套上,他拿起手机,点开萤幕。但是眼前所见的东西,却让一gu像冰块般的冰冷感觉滑下他的脊椎。
「我还以为你在乎。那就这样吧。」
苏晏动弹不得。
要命。
他本来打算早上起来就要传讯息给李晋廷的,但是,他能怎麽说呢?这整件事,完完全全从他的待办事项里消失了,原因显而易见。
今天,偏偏是在他们吵过架後的今天,他忘了要跟李晋廷说那一声早安。
现在这则讯息只有几个字,但是没有什麽b它们更让苏晏窒息。
他的失误是没有藉口的,而他有个明显的既视感,这是摧毁他们关系的最後一根稻草。那种一切即将崩坏时,空气短暂的凝结。那种心脏悬在半空,即将要向下坠落的失重感。
李晋廷不会给他机会辩驳。他们从来不会给他机会。
t育馆的地面突然变成了波浪状,在他的脚下起伏不定。
苏晏试着点开讯息的视窗,但是他的手指却抖得没办法准确按在讯息通知上。他眨了眨眼,抬起视线,以免眼眶的刺痛感变成真正掉出来的泪水。
然後他注意到,翊捷不知什麽时候,已经出现在长椅旁。他正一动不动地看着苏晏,一边咬着大拇指的指甲。
他不知道翊捷从他的表情中看见了什麽,但是几秒後,翊捷就朝他的方向大步走了过来。
看见表哥抓着手机的样子,h翊捷就觉得血管里好像有什麽东西在发热。虽然他还因为刚才的奔跑而满头大汗,但是现在的感觉并不一样,差得远了。此时,球场里的声音,好像完全从h翊捷的耳朵里消失了,他只能听见自己变得更快的心跳声。
表哥的样子一点也不陌生,每次只要那些什麽「约会对象」惹表哥伤心,他就会是那个表情。和外公家的亲戚一起吃饭,解散时,表哥有时候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h翊捷曾经看过,表哥和别人讲完电话之後,抓着手机坐在沙发的角落,就只是无声地坐着,好像整个人的灵魂都被什麽东西x1走了一样。
h翊捷好讨厌表哥这个样子。那种什麽都没看进去的眼神,好像连怎麽呼x1都忘记一样的姿态。h翊捷不懂,为什麽有人可以让自己一瞬间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而现在,站在眼前的表哥,好像又只剩下一具空空的身t,里头什麽也不剩了。
倒数三、二、一。
彷佛是受到他的召唤,一滴眼泪从表哥的眼角流出。表哥的手指快速抹过眼,好像以为他的速度够快,就不会被h翊捷看到一样。
看吧,就知道。h翊捷翻了一个白眼。
这个莫名其妙的人,到底为什麽对表哥有这麽大的x1引力?
可能调酒师这个职业真的很帅吧。或者是因为这代表表哥每次和那个家伙约会,都会有免费的酒可以喝。
但是这不太可能是理由。表哥连在他家都很少喝酒的。只有很偶尔、很偶尔的周末,他们都洗完澡、确定没有要再出门了,表哥才会开一瓶啤酒和一瓶可乐,和他一起窝在沙发上喝,通常还会配一部电影,也通常会是翊捷的选择。
明明刚才都还好好的,他对表哥恶作剧说的那句话,表哥脸上还露出了像傻瓜一样的表情。但现在,表哥却为了这个人哭了。
讨厌,真是讨厌si了。
h翊捷走到表哥面前停下。
「表哥。」
表哥一定听到他说话了,但是现在,他好像被某种魔咒控制住,只是眯着眼,紧盯着手机的萤幕。
h翊捷咬了咬嘴唇内侧,又试了一次。
「表哥。」他伸手推了推表哥的肩膀。
这次,表哥终於有了一点反应,但他没有露出h翊捷期待的微笑,而是侧转过身,面向t育馆的窗户。
「等一下,翊捷。让我打一下电话。」
表哥的声音很轻,但是不知道为什麽,却听起来有够刺耳。
表哥的手指在萤幕上戳了好几下,好像萤幕接触不良一样,然後把手机凑到耳边。明明不需要用那麽大的力气,但是表哥抓着手机的指尖都发白了。
表哥面向窗户的姿势一直没变,久到h翊捷都觉得表哥快要变成一座雕像。然後表哥才把手机拿回面前,又按了一次萤幕。
重复的动作持续了两次、三次,或是更多次。h翊捷感觉全身的肌r0u都变得紧绷。
第一次没接、第二次没接,要不是那个人的手机摔坏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