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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怀霜回头看了江屿阔一眼,没说什么,瞥开了视线。
自从低烧那天后,祝怀霜就感觉两人之间有些怪怪的,他没有细想,总觉得再想下去有些危险。
索性,那天后,江屿阔对他也拉开了些距离。
没有动手动脚和那些亲昵的态度了,祝怀霜觉得轻松不少。
或许这样,才是他们最好的结局,也许很多年后说起来,祝怀霜也能怀念的感叹一句:啊,我大学时期的室友,我喜欢过他,仅此而已。
栗园园还坐在桌子面前哭嚎,怀念自己逝去的白嫩肌肤。
一旁嘲笑他半天的云鹿,笑得不能自已,一头卷毛乱飞,“哈哈哈哈哈哈白嫩的肌肤,你真是笑死我了栗园园,你有个鬼的白嫩肌肤!”
说着他指了指祝怀霜,“人家霜霜那样的才能称得上白嫩肌肤好吗?你之前比刷了蜂蜜的黑炭好不了多少!”
栗园园大怒,“云小鹿!我告诉你啊!你不要落井下石啊!你有啥资格说我呀?你看看你自己晒得不是一样黑?!”
“凭良心讲道理啊,我虽然没有霜霜那么白但也没有像你这么黑吧!”
两人闹着闹着又掐起来了。
祝怀霜在旁边欲言又止,想跟他们说,其实像自己这么白也不好,皮肤太白了,轻轻一碰就会有痕迹,显得特别不健康。
反倒是栗园园这样的小麦肤色,祝怀霜还有些羡慕,看上去就健康有活力。
“你离他们远点,一会儿打起来别碰到你。”一旁的江屿阔轻轻拉了祝怀霜一把,然后放开手。
“哦。”祝怀霜应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晚上吃完饭后,栗园园和云鹿去隔壁串门了。
祝怀霜刚刚烧过一场,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吃完饭他爬上床,静静地躺着。
下面的江屿阔不知道在干什么,一直没出门,也一直没有发出声音。
祝怀霜不想过度关注他,可是心思总是不受控制地往床下飘。
现在寝室中只有他们两个人,互相不说话,感觉气氛怪怪的。
这时,栾美华的电话打过来了,祝怀霜如负重释,赶快接起了妈妈的电话。
“妈妈?”
“霜霜啊!在干什么呢?吃晚饭了吗?”
“嗯妈妈,吃了。”
“吃得什么呀?”
“吃得食堂的西红柿鸡蛋面。”江屿阔给他买的。
栾美华在电话那头和祝怀霜聊了几句,让他注意身体,并说过两天要带他去医院复查。
“……好的妈妈,我知道了。”
母子二人又聊了一会儿,然后挂了电话。
床下的椅子发出一声推拉声,祝怀霜从床边看到江屿阔站起来了。
这人个头极高,和体育生栗园园差不了几厘米。此时站起来,江屿阔的眼睛毫不费力的就能够平视床上的祝怀霜。
江屿阔在那儿站着,祝怀霜躺在床上,穿着短袖短裤,露着一双腿。
被江屿阔这么一盯,祝怀霜顿时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对劲儿。
本来在男生寝室,夏末初秋,短袖短裤是很常见的穿着,可为什么在江屿阔面前,祝怀霜却觉得自己仿佛像是在裸奔。
他的眼睛能不能不要那么深沉,看起来好可怕。
不是已经拉开距离了吗?江屿阔怎么又这样?
“你看什么?”
祝怀霜大腿不小心啩了一下小薄被。
他看到江屿阔的呼吸明显加重了,眼神也变得更加可怕。
黑沉黑沉的,仿佛藏着深渊。
其实祝怀霜不止一次的有意无意试探着江屿阔,这会儿他看着江屿阔的反应,大概是明白过来了。
江屿阔应该是看他好看,又或者说是这副皮相,这副和祝晓茗有几分相似的皮相。
也是,江屿阔上了大学后就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祝家找祝晓茗了。而现在他的身边有一个和祝晓茗有几分相似的男生,他有些波动也是正常的。
可祝怀霜非常厌恶这种自己被当成是替代品的感觉。
那些意乱情迷和心跳躁动,都在自己意识到这一点后,转为了苦涩心酸。
他并不是善妒的人,可是当所有的一切都倾向祝晓茗,甚至连自己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都无比珍视宠爱祝晓茗的时候,祝怀霜很难过。
他不是谁的替身,也不想当谁的替身。他的爱卑微,却又带有尊严,他不愿意成为谁的影子。
祝怀霜有些气江屿阔。
“问你呢,你看着我做什么?”
祝怀霜赌气一般的,一边和江屿阔说话,一边软软地撑起自己的身子,腿还在薄被上动了下,脚尖儿搅动被子,似乎是想踢开它。
江屿阔看过上来,眼神发暗。
祝怀霜此时更加确认,江屿阔就是被他这副酷似祝晓茗的外表吸引了,这么想着,他更生气了。
“别看了,你转过身去,我要换衣服。”祝怀霜说道。
江屿阔低低地嗯了一声,但身体却很诚实,一动未动。
祝怀霜想着之前江屿阔对他的那些触碰,只觉得心中酸涩难忍。
好,很好,你要看对不对?你想念祝晓茗,睹物思人,将我当成那个‘物’,很好。
在面对江屿阔的时候,祝怀霜的理智难以维持,最终,思想朝着牛角尖儿无限奔腾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