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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怀霜一个没反应过来,双眼瞪大,傻傻地望向江屿阔,“你说什么呢?”
“我的意思是,无论谁是你爸爸,都比祝忠强那个老王八蛋要强。”
江屿阔离着祝怀霜受伤的内侧耳朵很近,低低沉沉的声音不清不楚地传进祝怀霜的耳中。
那红彤彤的小耳朵上覆盖着一层柔软的小绒毛,被声音和气息拂过时,还会微微颤动。
“你是说你宁愿当我爸?”祝怀霜简直不敢相信,江屿阔多少有点不正常的呀。
江屿阔气笑了,“咱是不是还得去查个脑子,你这什么脑回路?我的意思是……算了,不说这个了,提起祝忠强就觉得晦气。”
祝怀霜想了想他这句话,江屿阔也很讨厌祝忠强吗?
这……照理说江家和祝家没有什么生意上和人情的来往,更何况祝忠强是祝晓茗的爸爸,江屿阔怎么也犯不上讨厌祝忠强。
难道是因为他?
江屿阔这个人真的越来越让人琢磨不透了。
不明白,这种人际关系实在是太难理解了,祝怀霜放弃理顺这些层层叠叠的关系。
“那个……你放开我吧,我自己吃就可以。”磨蹭了半天,他是真的饿了,祝怀霜在江屿阔的大手中挣了挣手腕儿说道。
“你可以自己吃吗?”江屿阔还有点不放心。
祝怀霜只觉得脖子都有些发烫了,“我是十八岁不是八岁,况且就连八岁的小孩儿都能自己吃饭的呀!”
他的双手被江屿阔攥着,肩膀被江屿阔搂着,整个人几乎都被江屿阔囊括在高大的身体中。
后知后觉的祝怀霜话说出去才发现自己好像在撒娇。
‘撒娇’这个词可真是陌生,上辈子活了二十八年,没有人可以让他有撒娇的机会。
而这辈子在和江屿阔重逢之后,他却总是无意识的露出这种撒娇的姿态。
祝怀霜觉得有些难为情,但是看着江屿阔的反应又像是很喜欢。
“行,那你自己吃,吃完饭就继续上去睡觉,最好能出些汗,让身体降降温。”
祝怀霜就这样在江与客的注视下,吃完了早午餐,随后爬上了床开始休息。
迷迷糊糊中祝怀霜睡着了,做了些纷杂混乱却又记不住的噩梦。
之前的那些年,噩梦是他最熟悉的东西,而重回十年前的现在,噩梦的频率有所衰减,却依旧没有消失。
*
祝怀霜这一觉睡到了傍晚,连着窗外的阳光都落下去了,寝室的门关着,可却能听到楼道外隐隐约约的喧闹声。
祝怀霜在被子里拱了拱,觉得身体比早晨起床那会儿好些了,也没有那么热了。
他爬下床又量了量体温,发现已经降到了37度。
寝室里没有人,就连江屿阔都不在。
打开手机一看,全是江屿阔给他发的微信。
k:睡醒了吗?
k:班里需要领取教材,我先去了。给你买了绿豆沙放在桌子上了,醒了的话记得喝。再量一量体温,如果超过38度5的话,给我打电话。
k:霜霜,还在睡吗?醒了的话回我一下吧。
k:[猫猫探头探脑]
祝怀霜看着手机对话框中最后的那个可爱猫猫表情,扑哧一声笑出来。
什么啊?江屿阔这个人怎么这样儿?那么大个个子还卖萌,不要脸!
祝怀霜看着桌子上放着的绿豆沙,插上吸管,拿起来喝了一口。
真甜,太甜了吧,好好喝啊。
咬着吸管的某个少年拿着手机啪嗒啪嗒的给对话框那人回消息。
江屿阔那边几乎是秒回,让祝怀霜怀疑这人是不是一直盯着手机的屏幕。
k:霜霜,我这边快要完事儿了,饿了吗?想吃什么?我给你带回去或者你来找我,我们一起去吃?
江屿阔给祝怀霜提供了很多选择,并且表示了自己会耐心等待他的回复。
祝怀霜反复咬着吸管,说不清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但无疑,他喜欢这种被尊重的松弛感。
无论是他选择纠结的时间长短,还是选择哪一种方式,江屿阔足够的情绪稳定能够让祝怀霜觉得,无论他选择什么,自己都不会被骂也不会被打。
江屿阔这个人很怪,总是说一些怪话,做一些怪事,还会不分场合的对他动手动脚,总抱他,总摸他,总亲他,甚至是在上次生病的时候还会直接上手帮他洗屁股,收拾残局……
可是在这种时候,江屿阔所呈现出来的强大稳定的内核又给予了脆弱的祝怀霜无比的安全感。
坠:我不想吃食堂的东西,我想吃春华路的那家火锅。
春华路在中京的海北区,离着a大的牧城区非常远,开车几乎要一个小时。
祝怀霜的这个要求,其实是有些无理取闹的。
可江屿阔那边立刻就答应了。
祝怀霜这边的吸管都要被咬烂了。
坠:我说的是春华路啊,海北区的春华路。
k:嗯,我知道,老锦火锅对吧,他家味道确实不错,不过你现在生着病呢,咱们只能吃清汤好不好?
k:我这里结束了,你现在可以准备准备下楼了。直接去北门吧,我把车停在那儿了,我们直接开车去。
坠:……
祝怀霜发了一长串的省略号,没过几秒钟,江屿阔直接打电话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