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051 “嫌我丑?”(1 / 2)
刚才进入她身体的暖流是什么东西是生命值吗不, 不是生命值会均匀地滋养她的四肢百骸。可刚才的暖流,却精准地进了她的金丹那是灵力,是媚心三式引来的灵力。巨大的震惊与难以置信,从虚空直直砸落, 陆鸢鸢睁大眼, 思绪是全然烧断的,衣衫下, 与鳞片摩挲的肌肤, 升起了一片鸡皮疙瘩。从前看恐怖片,每当看到影片里的人物被杀人狂吓得呆若木鸡, 傻愣愣地站在原地, 等着被杀死,都觉得是强行降智的夸张桥段。如今轮到自己才知道, 当一个人处在极度的震惊中时, 真的会腿脚发软, 丧失对外界的反应能力。魅仙缘蜀山剑派的白月光大师姐,是男人。不, 他甚至连人也不是。她识破了殷霄竹的真面目,一下子知道了他两个秘密。这是真真正正的秘密,他一定不会放过她。听说, 被蛇绞杀的猎物都是窒息而死的。死后,身上的骨头还会碎成一段段, 扎进五脏六腑。用灵力反抗, 只会死得更凄惨。这就是她今晚一时冲动、试图窥破其庐山真面目的代价。粗大冰冷的漆黑蛇身卷缓缓游移, 盘住她的双腿和腰腹。陆鸢鸢鬓发潮湿,面庞苍白,气管痉挛, 耳膜里全是疯速跳动的心跳与喘息声。可是,她发着抖等了一会儿,死神的镰刀却还未落下。殷霄竹好像,还没有下死力。这么粗的蛇身,若真的用力绞紧了,她的脊柱肯定已经断了。不仅是蛇尾没有绞紧,伏在自己身上的怪物,连上半身也诡异地静止着。似乎就是从她的嘴唇不小心印上他的眼皮开始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眼皮上藏了个定身穴。后知后觉地发现这点后,陆鸢鸢的指尖微微一抖。但她没想明白关窍,便听见了蛇尾鳞片滑过地面的响声,身上的人也动了动。不知从哪鼓起的勇气,陆鸢鸢双臂发抖,蓦然收紧,抱住那丑陋的身躯,低下头,重重地再度吻了吻他的眼皮。像是快溺死的人,在水里碰到一个东西。不管那是救生圈还是轻飘飘的水草,求生本能都会驱使她抓住,试试看能不能救自己。她可以摸到,他身上没有衣裳,触手都是蛇鳞,又有着不同于冷血动物的温度。眼皮也是粗粝的,她觉得自己在亲一块冷冰冰的树皮。视死如归地用唇瓣摩挲过那里,磨得有些疼,疼得她溢出泪光。她的嘴唇再度印上去,身上的人便是一僵,再度安静了下来。陆鸢鸢憋着气,胡乱地在他眼皮上亲了几口,双臂就蓦地脱力一松,眼前暗了下去。她一开始以为是月亮暗了,其实不是。虽然腰肢上的蛇尾没有缠紧,可这么一大团盘在她身上,还是太沉了,她的肚子都给压瘪了下去。惊悸与重物造成的缺氧在体内游走,到达了极限,她没撑住,双手一松,就彻头彻尾地昏厥了过去。醒过来时,窗外已经暗下去。暮色沉淀,残月初显,已经到了第二天的晚上。陆鸢鸢窝在床上的一团锦衾里。纱幔床帘都垂落下来,但屋子里已经亮起了烛灯,非常安静,影影绰绰地,可以看见熟悉的家具与陈设。这里是殷霄竹的房间。她居然还活着,也没有缺胳膊少腿。昏厥前的事儿在眼前闪回。陆鸢鸢咬牙,面青唇白,手脚冰冷,往被子里缩了缩。年来,她早就知道殷霄竹不如外表看起来那么无害。现在还在闭关的虚谷真人、无辜惨死在浮屠谷里的蜀山弟子,十有八九,都和这位大师姐脱不了干系。可对方另一个模样还是大大超出了她的想象。蛇蜕,蛇尾殷霄竹是蛇妖还是像段阑生那样,是人和蛇妖的后代因为,纯粹的妖怪是不可能修炼仙家法术的,怎么也得混入一点人类基因。这和宗主夫人怀孕时被掳去妖界有关吗自然界的蛇蜕皮,一般是一年两到次。同住那么久,她却从未察觉到这方面的端倪。也是,蜀山人来人往,殷霄竹那么谨慎,以前肯定是避开所有人,找个隐秘的地方,躲起来蜕皮的。这次,他仓促地在她隔壁房间蜕皮,多半是发生了一些措手不及的状况,才这么不挑地点,还被她撞见了。陆鸢鸢在被窝里摩挲了一下手心,那里仿佛还残存着蛇蜕的触感。比起他有蛇尾,更让她不敢置信的是,大师姐这个角色居然是男人。究竟是“殷霄竹”这个人物在原文设定里,一直都是男扮女装,还是说,真正的蜀山大师姐,早已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被一条蛇顶替了段阑生不是一直把“大师姐”视作白月光吗他有怀疑过吗其他人呢蜀山宗主和其他弟子知道吗
估计不知道吧,她和殷霄竹朝夕相处了年多,也没发现真相。想到这一年多来,殷霄竹经常把她抱在大腿上喜欢盘着东西,这算是蛇的本性吗不止如此,因为她将殷霄竹看成是女人,所以,刚认识不久,她就在他面前大大咧咧地脱衣服陆鸢鸢死死地咬住下唇,面庞发烫,有种上当受骗的恼怒。只是,这份恼怒,在生死未卜的前景下,显得那么地微不足道。系统“叮恭喜宿主完成隐藏剧情苦夜,获得终极奖励复生资格卡一张。”陆鸢鸢“”这张卡是在暗示她马上要去见阎罗王了吗系统“宿主,苦夜这段隐藏剧情原本的难度,并没有这么高。按正常流程,昨晚,在你发现蛇蜕并听见殷霄竹让你滚出去时,就应该及时退出去。但你没有,还走近了一步。这也就导致事态超出了苦夜兜底的范围。”这时,陆鸢鸢突然察觉到,房间中传来了很轻的脚步声。一盏烛火从远处飘到殿内,昏黄的光在纱帐上泛开。它没有长翅膀,而是被端在一只手上。有人来了。没有了蛇尾,也没有了怪物似的上半身,而是一个身姿颀长的人。陆鸢鸢后背汗涔涔的,强迫自己调整呼吸,冷静下来。殷霄竹不知道她练了媚心式。所以,在他眼中,她目前只发现了他一个秘密。也许就是因此,他暂时没杀她。她未必就没有生路。看到的没法否认,但她也不能再让局面变得对自己不利,不可以再往天平象征着“杀”的那一端多加一个砝码。虽然心里是这么梳理的,可在看到对方的手伸过来撩开帘子时,她还是一瞬间闭上了眼。窗户都关了,她却感觉到有风轻柔地拂过额头,那是床帘被拉开的动静。“这么喜欢装睡”陆鸢鸢指节一紧,没有办法了,睁开眼,就看见床尾的人。殷霄竹看起来已经恢复如常,穿着平日里的寝衣,站在床边,将灯放在一个精致的灯架上,正在调节纱笼。这个画面倒也不是第一次见,但经过昨晚,陆鸢鸢对他的警惕成倍增长。他站,她躺,怎么看都对她不利,索性拥着被子,坐了起来,悄然往远处挪了挪。好似察觉到了她躲开的动作,殷霄竹的手一顿,慢慢地朝她转过头来。陆鸢鸢瞪大了眼。殷霄竹的左边脸庞与脖颈,都是秀美白皙、雌雄莫辩的美人模样。可他的右边脸庞,却像是还没结束蜕皮,覆着不均匀的鳞片,糙烂而恐怖,一直蔓延到锁骨的位置。想必,衣衫下面,也是一大片还没恢复好的皮肤,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光线甫一亮起,彼此的神态,都变得一清二楚。床上的少女望见他的真容后,惊吓而骤然煞白的面孔、强作镇定的神态、僵硬的四肢,自然没有躲过殷霄竹的眼睛。他却没有躲开的意思,来到床边,一只膝盖曲起,压到榻上,同时倾下腰,脸从正前方逼近她“怎么,嫌我丑”半张脸是狰狞的修罗,半张脸是美丽的人类,对比鲜明。失去了黑夜的缓冲,冲击力强烈得让人不适。陆鸢鸢脸色越来越白,受不住,转开头不想看。可下巴却被捏住了,还被大力转了回来。她越是低头闪避,殷霄竹好像越要逼她看。身躯越来越近,将她逼到退无可退的角落中。看来这问题是非回答不可了。他为什么要这样问要是说“没有”,是不是太虚伪了她自己都不信。肩膀已经顶到了围墙,陆鸢鸢退无可退,只能给出答案“有点。”这个诚实又不出意外的回答,令殷霄竹脸色一黑,他冷笑一声,眼中浮现出了杀意,手上力气加重。那杀意切肤而至。就在他的气息几乎要贴上去时,两只小手蓦地从被窝里伸出来,从两边捧住他的脸颊,用力夹住。她的掌心沁着汗,已经长出了练剑的薄茧。可是,相比起在他面上蔓延的鳞片,还是要柔嫩许多。明明可以挥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