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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婉伸手放在扶梯上,一步一步走下来,看着弥彤的眼神没有一丝温度。
弥志生显然也在极力克制,当年的事情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毕竟都是自己的孩子,他更愿意相信一切都是意外,最后木婉检查过监控后确认他才松了一口气。
结果不过是她们俩联合的一个骗局。
“你骗我。”弥志生肩膀微颤,唇色煞白,看着木婉瞬间红了眼眶。
见她沉默不语,压制着翻涌的情绪,继续质问:“你知道,甚至连弥南自己都知道,唯独我不知道是吗?”
木婉伸手揽住他的肩膀将他带入怀中,无奈解释:“当时你还怀着宸宸,本就胎位不稳,也是怕你伤心。”
“所以你们就都可以骗我,木婉,你知道的,我没那么脆弱,我弥志生既能担得起弥家的责任,从来就没有什么畏惧的事,他们两个都是我的孩子,我更有权知道这件事。”
“是我不好,只是弥彤自小与你亲厚”
弥志生出声打断:“我对每个孩子都是一样。”
他过去其实也会不解,为什么木婉对弥彤总是严厉许多,后来直接外派驻守国外分公司他还阻止过,现在想来把两个人分开倒是最好的结果。
“这件事交由我处理,你上楼去吧。”弥志生瞥了眼不远处一脸惊恐的弥彤,拿下木婉放在肩上的手,淡淡地说。
木婉微微叹了口气,知道再无余地。
弥志生性子看着温和,但在大事面前是真得狠得下心,生平最厌恶的便是家族内斗。
当年若不是他那些兄弟姐妹为了权利自相残杀,最后落得只剩置身事外的他一人,继承权又怎么会真落到他身上?
木婉已经给了弥彤很多次机会,只是她始终冥顽不灵,如今也只能听由弥志生发落。
“妈,妈!妈妈你别走,你别走!你救救我,救救我!”弥彤突然扑倒在地上,一路膝行到木婉跟前,死死拉住她的睡袍。
弥志生看着弥彤,轻声开口:“松手,让你妈回去,然后到书房里来。”
话落,自己率先转身朝一楼书房走去,推开门,没关,等着她。
弥彤惊恐到了一定程度,一双眼睛突出,血丝满布,死死的拽着木婉的衣摆不愿意松手。
“妈,爸会杀了我的”
“我早跟你说过,若是心不死,就别回来,你爸的性格你比谁都清楚,非要招他,任何下场都是你咎由自取。”
木婉看着这个大女儿,不可否认她天资过人,可弥志生决定的事又有谁可以改变 ?
弥家内里早就烂透了。
如今还能坐在一张桌子上面心平气和的吃上一顿饭也不过是因为他们两个现在还年轻,再过几年,等那些小辈们渐长,她和弥志生又能守到几时?
那些入赘的alpha眼看一日高过一日的财富,又怎么可能不心动。
在钱权面前,没有人能做到始终如一。
而身为oga的弥彤更守不住这份家业。
弥志生一心把她拉出旋涡泥潭,偏偏这孩子性格倔,不理解他的苦心。
“妈,我该怎么办你教教我,我怎么办”
“实话实说,你爸他最讨厌自作聪明的骗子。”木婉想到男人刚才里去的表情,心想晚点还有她的苦头吃,顿时一片苍凉。
之后弥家别墅再没见过弥彤。
弥南已经习惯了他大姐动不动的突然消失,反正不是他妈就是他爸干的,家里人惯用的那些手段他比谁都清楚。
况且他也抽不出一点空闲来思考弥彤的事,在木婉的指导与监督下,真正开启地狱般的学习生涯。
白天课程紧密,除了吃饭连上厕所的时间几乎都要掐秒计算 ,晚上需要应酬,不到烂醉回不了家,几乎天天如此。
凌晨两点半,窗外飘着漫天大雪,首都最高消费娱乐场所金鼎仍是灯火通明。
往来皆是衣冠楚楚,雍容华贵,在一片灯红酒绿中坠落腐朽。
弥南并不喜欢这些名利场,虚伪至极。
只是身处这个位置又无可奈何,不论是他还是弥家都绝不容许失败。
今晚又喝的有些多,一路跌跌撞撞的走进卫生间,抱着马桶吐的昏天暗地。
一连半个月回回如此,现在基本已经可以做到面不改色,只是每次等到散场都忍不住要清一清这股恶心感,不知道是因为酒精还是因为那些人事。
一口气吐的干净,喉咙带出一些血丝,吐的多了哪里有不伤的道理。
随意瘫坐在一边,拿出烟盒翻了翻,里面只剩下两根,抽出,点燃,微苦压舌。
很久没碰过的东西,几乎一点瘾头都不剩,最近重新拾起来,惊觉竟是比以往抽的更凶。
搓了搓鼻尖,弥南笑的嘲讽,被男人知道了少不得说他几句没毅力。
等到胃里舒服些许,拿出手机,点开置顶的聊天框,上面是舒呓语发来的晚安信息,雷打不动的每天早晚各一条,还有提醒他按时吃饭的关心,虽然只有寥寥几句话,却成了每天他入睡前唯一的慰藉。
他跟舒呓语之间的联系,常常早上收到的信息第二天清晨刚起的时候才有空回,两人的时间好像被无限拉长,明明在同一个城市,却仿佛隔着两个时空。
之前舒呓语说如果想念了怎么办,他还信誓旦旦的回答离的这么近怎么会见不到面,结果居然真的那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