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易感(2 / 11)
皱,在单薄戏服下被寒风冻红的鼻尖,只有喷了发胶的头发还坚挺地保持着形象,这么近距离的看他,甚至比舞台上的完美偶像美的更具象生动。
一瞬间,她似乎明白了在祁佑演出中每次怼脸大屏都会获得尖叫的原因。
在他外表下沦陷是一件太容易的事。
“没看到你,闻到你的信息素了。”
陈苏素别过头,不再看他。
“你对信息素这么敏感吗?”祁佑有些惊讶,其实他贴着抑制贴了,但没想到陈苏素居然还可以闻到。
“嗯。”陈苏素看着鞋尖,她前二十多年的人生里连易感期都没有,哪里算的上什么敏感体质。
不过是因为对方是祁佑罢了。
“欠你的钱,我要还多久?”
她重新抬头,看着祁佑。
“你要……”
既然没办法控制,就只能远离了。
“我要离职。”
祁佑不得不承认,陈苏素是个很好的标记搭档,他有需要的时候她都可以满足,至于她有没有需要或者有什么需要,这个并不是他这个债主要关心的。
何况,她也没提出过要求。
所以当陈苏素问这个问题的时候,祁佑其实被问住了,他才发现,他从未想过她会离开。
他似乎只想到了自己,自己一直以来担忧的发情得到了解决,阻碍他职业生涯的阴霾散去,他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
但也许他太过得意忘形了。
“……一个月,不,三个月吧,等戏拍完了。”祁佑听见自己干巴巴的声音。
陈苏素的确很好说话,她甚至都没问为什么从一个月改成三个月,就回复了“好”。
转眼间,电视剧拍摄进度就已经过半,剧组想要赶在年底前拍完,时间变得更加紧迫。
祁佑低头喘息,室内海盐木调的信息素浓郁非常,他明天要有一场重场戏,而且动作戏比较多,为了防止肾上腺素冲破标记,他今天特意找陈苏素来加固防护网。
微凉的嘴唇从他温暖的脖子上移开,腺体被刺破溢出血珠,陈苏素扶着他的脖子,用舌尖把鲜艳的液滴卷走,祁佑难受地仰头,瞥见了她手上的黑色护腕。
咦,她的护腕是之前就有的吗?
祁佑没有多想,不知道是因为信息素的注入还是湿软的舌头滑过他敏感的腺体,好像有一团火焰从胸口燃到小腹。
最近他们的标记都不涉及到身体交流,因为他拍摄工作繁重,怕身体吃不消特意提出的要求,陈苏素也没有提出异议。
她是个很好的服从者,看不出喜怒,除了那天他跟着她在那帮要债的里面以身犯险的时候。
那是他看到的陈苏素唯一一次大的感情波动。
标记完成后,陈苏素跟往常一样地下床去洗手间,主动和他保持隔离,但今天她还没走开就被祁佑叫住了。
“明天我们那场戏女主角替身那边突然出了点问题,你要不要去?钱给的挺高的。”祁佑想到她的情况,多赚点钱肯定是好的。
“……好。”陈苏素眼前一阵阵发黑,她握着洗手间的门把手缓了一会儿,才没让自己摔倒。
又开始了,最近她感觉易感期的表现弱化了不少,但是她的身体仍旧不舒服。
不过没关系,再忍一个月就差不多了。
洗手间内水龙头的声音响起,祁佑在规律的水声中有些昏昏欲睡,半梦半醒间他好像看见了陈苏素坐回床头看他,然后他似乎又闻到了血的味道。
像是某种提醒。
但他没在意,睡了过去。
天有点阴。
陈苏素要拍的戏是从房顶和人打斗完之后从楼上跳下来,落地处有气垫,她掉到气垫上就可以了,整个过程不算复杂,而且按照她的身手,其实是绰绰有余的。
但没想到,楼顶上居然有alpha。
徐溪。
陈苏素看见她有点意外,她知道自己是徐溪的替身,但她不应该坐在下面和导演一起吗?
“让你当我当替身果然很正确,”徐溪称赞道,然后她又仔细端详了一下陈苏素,“你瘦了?”
比上次看到的时候薄了很多。
“你还有什么事吗?”陈苏素眉头微簇,她今天到的比较早,场地上还没有别人,徐溪身上的信息素也没太收着。
柑橘调的麝香。
徐溪的信息素也很有侵略性,如果是之前,陈苏素未必不是对手,但现在,她的身体差太多了,就这么几分钟,她几乎被压的喘不上气。
徐溪皱起眉头,她几乎没有闻见陈苏素的信息素,她怎么会在短短几个礼拜……
“你的信息素……?”
“我要走了。”陈苏素不再和她对话,去找刚到的动作导演确认动线了。
徐溪摸了摸口袋,戏服里没有手机,她犹豫要不要告诉祁佑一声他情人的身体状况不容小觑,但是导演已经派人来找她了。
她扭头看了一眼陈苏素,陈苏素并没有看回来。
算了。
她没收信息素是故意的,有点为了陈苏素上次无视自己走掉来个下马威的意思,所以如果要是说了这件事就要暴露身份还要解释,太麻烦。
况且,如果连这点都没看出来,祁佑可能的确也那么在意这个“情人”。
虽然徐溪有些忧心,但好在正常拍摄的时候并没有出现什么问题,陈苏素是第一次演戏,不过完成地很完美。
徐溪坐在屏幕前,看着陈苏素的身体从十米高的房顶上一遍遍地跳下,轻盈的身姿在空中划出弧线,再重重地落到垫子上,她知道这样垂直下落的冲击力会很大,但如果导演说再来,陈苏素还是会一声不吭地再上去,毫无怨言。
她明明只是来救场的,
“过了!”导演终于拍板,然后让徐溪接替陈苏素拍剩下的近景。
但是气垫上的人却迟迟没看见站起来,徐溪心中的不安一下子升了上去,她赶紧跑过去,已经有工作人员抢先一步了。
陈苏素脸色惨白,浑身发抖,整个人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衣服都湿透了。
祁佑化完妆刚到现场看到的一帮人抬什么东西走的画面。
“这是怎么了?”经纪人吓了一跳,他们隔得很远,看不太清楚,“这么多人干嘛呢?”
在人群簇拥中,祁佑看到垂下的手腕上那只熟悉的黑色护腕,他仿佛被雷击中了一样,轰在原地,周围的声音似乎都开始离他远去。
“刚要找你们呢。”徐溪气喘吁吁地来了,她看了一眼好像被冻住的祁佑,“你那个保镖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经纪人一脸莫名,“拍摄事故?”
“不知道,没有外伤,但是忽然就昏迷了,你知道什么原因吗?”徐溪仍看着祁佑,意有所指。
“他能知道什么,我们都刚来,”经纪人听的更是云里雾里,索性干脆放弃,“算了你甭管了,你先拍戏去,我一会儿去看看。”
祁佑动了动,他转向经纪人,“我去看看,今天拍摄我请假。”
“你疯了?!”经纪人被他的话吓到,嗓门也不由大了起来,“我都说我去了,你先拍戏去!”
“我拍不……”
徐溪摁住了他的肩膀,压低了声音。
“现在过去不是最好的选择,无论是对你。”
“还是对她。”
急救室的灯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