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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
她不可置信扭头,果然看到两颗鬼鬼祟祟的脑袋在门口不停张望,芮敏示意她看手机,郑清昱不解,表示自己看完了,芮敏急si了,还是疯狂指着自己手机。
没法,郑清昱再看一眼,发现不过就这一会儿功夫,她又发过来几条新消息。
再次抬头,芮敏梁意意不约而同指向同一个方向,郑清昱茫茫然然看过去,没能jg准找到她们的目标,来回张望一圈,再次确认芮敏的补充信息。
灰卫衣,黑万斯,侧后方八点钟方向靠窗,座位挂有一件黑se冲锋衣。
郑清昱把眼镜戴上,还是下意识眯了眯眼,这回,看到了。
陈嘉效戴着耳机,侧脸冷峻,整个轮廓是y朗的,目光专注盯着电脑屏幕,戴表那只手在触控板上来来回回。
大束光打落下来,他在里面更清晰。
“然后呢?”郑清昱转回去,等待回复期间又背下来一条概念。
再0起手机,芮敏激动到打错两个字,“他又出来了,好像是去打电话,你出来不是会路过那里,看看他桌上那沓书有没有他名字呀。”
郑清昱不太认可这个做法,而且这年头谁还会在书上写名字,虽然说她会路过那里,可要一瞬间偷看到人家个人信息,郑清昱觉得有点困难而且失礼。
“好昱昱,求你啦。”
郑清昱和芮敏早聊过,知道她想法,今晚这个时机,似乎可遇不可求,犹豫几秒后,从包里拿出一包纸十分自然起身往外走,好像只是要去上厕所。
老天似乎都在帮她,要经过陈嘉效那个座位时,出口有个nv生椅子太靠后,挡住了去路,往里挪需要时间,郑清昱高,视野开阔,趁这个时机停在原地目光扫过那个算简洁的桌面。
一本专业书翻到中间,密密麻麻印刷t字迹,电脑旁边随意摆放有两张纸,开了天眼也难看清上面的内容。就在这时,通道让出来了,郑清昱不得不继续往前走,她不si心扭头,竟然发现电脑只是受光线影响——从侧面看熄屏了,实际是亮着,停留在看似是ppt的最后一页。
汇报人:陈嘉效
剩下的应该是编辑到一半的致谢语。
郑清昱走出去和芮敏梁意意汇合,把这个信息告诉她们,芮敏激动抱着郑清昱响亮亲一口,郑清昱不动声se拿手背擦掉口水印,一本正经问:“然后呢?”
梁意意被逗笑,说她特别像游戏里只会执行任务的npc。
“起码知道他名字了,等我打扮一下,如果再碰到他,就可以大声和他打招呼,‘陈嘉效,你好!’他一定会困惑我怎么知道他是谁,就会停下来看我,然后两眼发亮,从此我们坠入ai河。”
梁意意毫不留情敲芮敏脑袋,把她从幻想里拯救出来,“你确定他不是两眼发黑,心里想,怎么又是这个nv人。”
“不可能!”
“你这是承认自己妆前妆后是两个人?”
芮敏有些恼了,不过并没有跳脚,幽幽斜睨梁意意一眼,“梁意意你再打岔我就告诉你男人去年圣诞节你喝醉了睡你发小家,孤男寡nv……”
郑清昱觉得她们有点吵了,淡淡出声阻止,“好了,等会儿整个图书馆都知道你在追人。”
“要不我替你去问要微信?看他给不给。”
她们就是这样,闹一阵好一阵,梁意意捋捋自己头发信心十足,芮敏轻嗤一声,“不如清昱去。”
“好啊,那清昱去!”
三人有商有量着呢,陈嘉效挂断电话忽然就下楼了,芮敏开始担忧,“他就这样走了?电脑还开着呢,也不怕别人动,学术成果就没啦!”
梁意意yyan怪气,“还没处上就开始当管家婆啦?”逗她,自己先笑岔气。
“我回去背书了。”郑清昱并不反感自己学习的计划被打扰,只是觉得她们三个现在在这里也是浪费时间,没有任何实质x进展,耐心被消磨。
梁意意把人拦住,“别走啊,反正他现在不在座位,我看不如芮敏再写张纸条放过去?”
“他万一记得我的微信号怎么办?”
“不能吧,他这样的铁定可招人,工科男记忆力不至于好到可以记住每个和他示好过的人吧?写qq号?”
芮敏疯狂摇头,“要是他记得我字迹呢?”如果纸条被扔两次,也太没脸了。
郑清昱拿下巴点点梁意意,“那意意写你的微信号?”
“我?不行不行,我有男朋友的,让贾天诚知道,我会si得很惨。”芮敏逮住机会攻击她,“也是,贾天诚心眼这么小,不知道你看上他什么了。”
梁意意拿手肘顶了顶郑清昱,“那清昱写,清昱字又好看,第一印象取胜。”
“清昱也有男朋友啊。”芮敏脱口而出。
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微妙,郑清昱随意靠后一靠,目光散散,像平时各种活动查人那样,自带威严。
梁意意解释:“刘近麟不在咱学校,天高皇帝远。”
“算了。那我再写一遍,我也不信他记忆力这么好,更不信我最近桃花运这么烂?”
芮敏拿来纸笔,左右摇摆,做题都没这么抓心挠肝,最后还是把笔递出去,“清昱,你写你的吧。”
就在这时,班里几个男同学浩浩荡荡走过来,调侃她们:“你仨搁这儿‘遵义会议’呢?”
不用芮敏遮遮掩掩,郑清昱自己走开,其他人知道她高冷,见怪不怪。其实主要还是因为人名花有主了,上大学自带男朋友,郑清昱又不是那种活跃的x格,不敢惹。
郑清昱问芮敏:“你上回写的微信号还是电话号码?”
“号码,我微信号太复杂了。”
郑清昱坐到芮敏座位上写好小纸条,走回西区自习室,陈嘉效还没回来,她走过去,帮他座位旁边的nv生把岌岌可危的书包扶起来,“同学,你书包要掉了。”
“噢,谢谢……”
纸条很顺利压进了电脑底端。
早上教学部照例忙成一锅粥,因为郑清昱提交了请假申请,后续处方权培训还有很多工作需要交接。
陈嘉效的电话就是这样趁乱打进来被误接的。
“我六点飞机,到时候去原乐楼接你。”
郑清昱忙得头脑发焦,可奇怪的是,听到不是下达命令的冷酷语调,那根始终紧绷快到极限的弦竟然松懈下来。
可陈嘉效同样是在命令她。
这让人恼火。
“你几点飞机关我什么事?”
听到她冷冰冰的声音,一如既往,陈嘉效甚至能想象她现在是什么表情,轻轻含了口烟,低声笑了:“真不打算见我了?”
无知无觉,y霾一扫而空,发现自己也不是太生她气,前晚被她挂电话,两人不过一天半没联系,这b起去年的足足一个月,微不足道。
他也知道她忙,不仅是做后勤工作,大型学术会议连轴转,连陈霆民那种只是上台念念他手底下学生做的ppt的人都有些吃不消。
他不如她想象中那样,一上来就是质问,听筒里被扩开的一声笑,像水滴无孔不入渗进焦灼的心,缓缓晕开。
“四点我还没下班。”
郑清昱走出燥闷的办公室,站到走廊,手指屈放在边缘,无意识抠起腐烂脆弱的墙皮,眼睛一时无法适应自然光,可高爽无云的蓝天,又让人不舍得让它变成一片黑暗。
“你可以下班,时间是自己掌控的,郑清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