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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的朋友,一个是同样主修声乐的童翊菱,一个是容易接近的方尚良。当时在那里第一次遇到咖啡买一送一时,因为他们都不太喝咖啡,她很苦恼还能找谁去。
「我知道有一个学长,他血管里流的根本是咖啡,要不要考虑他?」坐在她旁边的方尚良滑一滑手机,忽然转头对她说。
纪思静睁大眼睛,「可是我喝的是焦糖玛奇朵哦?」
「问问看就知道啦。」
其实她真正的疑虑并不是那个,盖在底下的问句应该是:「可是那是一个陌生的异x。」
倘若这辈子从来没喝过,现在她大概会果断放弃,错就错在不小心知道了那样的味道。甜品带来的幸福很容易就会令人丧失冷静,在那之前她没想过自己的意志力竟然能如此薄弱。
反正这之後就再也不会见面了吧,她想。
然而事情向来不会太简单。路途不远,她本来想自己走去买再拿回来分就好,结果方尚良说那个人有车,要载她过去。
纪思静因为感到棘手而蹙眉,「可是我不喜欢坐陌生人的车。」
「是喔。」方尚良把她的话转述给对方,结果又一次得到意料之外的回答,「他说那他去买就好,问你想喝什麽?」
这样也太说不过去。
她挣扎好久,找不到漂亮的藉口拒绝,就变成两个陌生人为了饮料一起出门了。
这对方尚良来说大概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可是纪思静坐在一点也不熟悉的後座,身心都别扭得很,始终把整个过程当作是最後一次。等红绿灯的时候她的不自在也被程霍心察觉到了,还反过来安慰她说:你看,快到了。
那就是他们最开始时的距离。对当时的她而言,没什麽b贴心的学长还要更令人尴尬了。
可是後来为什麽又会像这样,像现在的梦境,一次又一次地跟程霍心一起出来?她随着队伍往前,眯起眼睛思考。
「反正我很需要咖啡,你愿意的话还是可以再找我。」
「这种甜si人的东西对你来说真的算咖啡吗?」
「咖啡因的量是一样的。」他耸肩,美丽的眼睛笑着,即便下方有着两片难以忽视的黑眼圈也仍然好看。
於是程霍心从此就一直跟她喝焦糖玛奇朵,或者是星冰乐。而纪思静要过了一段时间才知道,他其实习惯喝黑咖啡。
他老是为了她一再退让,并不单单只有这一件事。她以为两人之间的关系可以可以在一个点停下,却是持续相处就会一直前进。
恋ai当然不是必须的,那样说之前最好一生都不要遇到。
纪思静忍不住蹲下来,不知道是第几次问自己是怎麽了。身旁的人都没有看到她,只有程霍心查觉到回过头来,对她伸出手。
「还好吗?要不要先去那边坐着?」
「我……」她yu言又止,「我不明白。」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的话,她有勇气去做其他选择吗?
她还会……拒绝他的告白吗?
「应该马上就排到了,先忍耐一下。」程霍心的脸看上去有点朦胧,但感觉得出来是在微笑,「有什麽话等一下可以好好说。」
「那你不会走掉吧?」她好害怕。
「我有哪次丢包你的?」
纪思静呆了几秒才点头,「好像也是。」也把手伸出去。
就在快要触碰到的那一刻,手指传来一阵钝痛,四周的景物和人都快速地远离,什麽都来不及反应,什麽都没有抓住,意识便上浮到现实,只留下指关节的一小片红肿。
纪思静瞪着自己手指敲到的那一面白墙,一会儿抚着疼痛的地方坐起来。
明明就差一点而已,庞大的可惜感让她想掐着某个人的脖子猛摇,或者大吼大叫。回忆已经褪se那麽多了,现实也可能再没有机会,为什麽一定要这样?为什麽让她在梦里稍微t会一下也不愿意?
梦境马上就变得模糊,失落感却依旧鲜明,让一天的开始很是糟糕。
至少还没错过课堂吧?纪思静蹙眉看了一眼明媚的窗外,再把手机拿起来确认时间。
「……开什麽玩笑!」
纪思静今天没有来上课,明明老师预告过会点名,而且他需要她。方尚良又把教室确认过一边,才终於放弃并快步走去赴约。
今天他跟学姊说好,要让她们听听看现在活动准备得如何,这是一直以来的习惯。但是,方尚良深x1了一口气,心理明白现况实在是不太理想,他担心着学姊的反应,希望能找个人陪同,而相貌凶恶的纪思静正是最佳人选。
不在也没办法了。看到人时他停顿几秒,做好心理准备後,带上最让人不忍心伤害的笑容才走过去打招呼。
他还妄想听到:没关系,继续加油就好。顺便给他具t一点的改善方式。
「你好意思给我听这种东西?那些人真的有好好练习吗?」
不过对方越听脸se越沉,到最後直接把录音切断,看着他质问。这才是现实。
方尚良举起双手,希望她缓和一下情绪,「学姊听我说,他们真的有在努力。」
「那就是你带的方式有问题了吧?」
「……」
这……还真的不知道算不算。他白口莫辩。
「听好,如果你做不到,就叫其他人来。」她按着头,却没打算忍住想法,「虽然全部是由学生策画的,但这对系上是个很重要的活动,你ga0成这样是想出去丢脸吗?」
方尚良默不作声。
她又问:「你知道下礼拜就要表演了吗?」
「我知道。」
不信任的目光看了他好久。
「不,我觉得你不知道。」
她绕过他离开。
旁边两个同行的人也是来帮忙给意见,但似乎要讲的都毫不客气地被说完,也就拍拍他的肩,无话可说地走了。
而方尚良自己在原地站了好一阵子,才慢慢地举步出了教室。
做不到吗?不对,不该是这样的,也不可以是这样。
他知道自己ga0砸过了太多事情,从小在家里的时候就因为老是闯祸而经常被t罚。国中时无照驾驶把弟弟摔伤了、高中时玩社团因为自己的疏忽差点让同学出事,他都一直记得。他错了好多次,坏了好多事,於是从很多人口中听到类似的话,到最後他自己都快要相信了。
「你知道自己想g嘛吗?」「你到底是为什麽来上学?」「你有为一件事好好努力过吗?为什麽成天只知道玩?」「你不敢得罪任何人。」「说真的,你有认真练习过吗?」「他们说你不会放在心上。」「我觉得你不知道。」「因为你什麽都不在乎。」
方尚良也一度觉得对这些话妥协跟接受,其实没什麽不好。
他走到y暗的楼梯间,拿出手机思考许久,终於下定决心拨电话。
实在不知道该怎麽处理眼下这种混乱的情绪,或许找个亲近的、可以信任的人,讲些不相g的话就好,而他很直觉地就打给李岳清。
一被接起来,他就疲惫地微笑、拉出平时轻松的语气:「岳清,我现在好无聊,要不要陪我一下?」
「无聊?」那边的语调听上去有点傻眼,「我现在有更要紧的事,你找别人好不好?」
「可是我b较想你耶,你那里会什麽时後处理完?」
他老是把真心藏在疯言疯语底下,没注意到是否埋得太滴水不漏。因为他连想着难受的事情都担心望着自己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