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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康斯坦丝看来,宋磬声温柔的语气丝毫不影响他执迷不悟的态度,她恨铁不成钢地说:“真要吸引男人的注意力,也该像‘叶颂桦’一样做出点实实在在的成绩,这才是靠魅力吸引人的手段,你窝在这里当佣人,离他再近,也不过是个佣人。”
系统适时提醒,“‘叶颂桦’就是任务者之一。”
这还是宋磬声第一次从别人嘴里听见任务者的名字,不用伪装也有好奇,“叶颂桦也是造型模特吗?”
“不是,他是草根出身的野模,靠自己的实力走上了国际舞台,是目前风头正劲的模特之一。”
康斯坦丝以为自己成功激发了他的斗志,再接再厉地鼓励道:“像他这样的出身,原本是没有接触姚先生的资格的,可他偏偏靠着自己成了姚氏娱乐的红牌之一,陪着姚先生出席了好几场宴会,退一万步说,即便离了姚先生,他也是新星模特。你呢?在这里当佣人能有什么出息?”
系统再次补充:“主神系统里有很多剧本,草根逆袭也是高热人设之一,由于形象积极正向,又能在搞事业的同时和目标人物拉近关系,算是比较容易斩获好感度的方式。”
“唉。”宋磬声叹了口气,他的脸已经注定他见不得光了,能走的路甚至不如外人多。
他这声叹息落在康斯坦丝眼里便是失落了,可她还没说话,就听宋磬声道:“我和旁人不一样,我没有那么多选择,姚园是我唯一的去处。”
他说真话的目的,一是为了回馈康斯坦丝的真心,二来也是想为自己埋个退路,若是姚湛空这一关始终攻不破,那他也得寻求别的路子。
康斯坦丝见多识广,宋磬声的一句话在她心里衍生出了无数种解读,她神情复杂地望着宋磬声完美而稚嫩的面容,既有怜惜又有沉痛。
二人间一时只剩沉默。
等妆造完成,也到了宋磬声和宋菱约好的时间,康斯坦丝提前离开。走之前,她如宋磬声所愿般留下了自己的私人名片和一句承诺。
她说:“如果有缘,可以打电话给我。”
宋磬声接下名片,随后向康斯坦丝奉上笑容,眼里恰到好处的怅然若失替他加分不少,一时间康斯坦丝心底的遗憾更重。
名片被宋磬声妥帖收好。
他并不觉得自己一定能用上这张名片,但对人脉网一片空白的他而言,每个角色都意味着一种可能,只有底牌够多,他脚下的路才能越广。
而康斯坦丝,就是从姚园分出去的第一条岔路。
康斯坦丝走后十分钟,宋菱派来接人的司机也到了姚园的停车场。
这里野花蔓蔓,肆意生长,留给行人的石子路倒是不少,但没几条可供车行的大路,宋磬声从住处步行了十多分钟才到停车场。
谈判桌是签合同的地方,真正的生意,往往是在衣香鬓影的宴会厅里谈成的。姚湛空这样的人物,每日缠身的俗事不少,参加的宴会就更多了。
司机载着他前往姚氏大厦的地下停车场,三十分钟后才等来姚湛空。
相较于宋磬声从头到脚的精致,姚湛空的打扮就随性松弛得多。
宋磬声和他一同坐在后排,等他进来时稍稍往后一缩,主动问候,“姚先生好。”
“嗯。”姚湛空似乎有些疲惫,他捏了捏鼻梁骨,短暂闭眼小歇后,这才睁眼看向宋磬声,“看来,今晚的风头是你的了。”
他的讚美似乎是真心的,可态度又十分散漫,宋磬声没有多话,隻微微一笑以示回应。
谈话间,已经隐约可见高耸入云的的酒店建筑,车辆停在金碧辉煌的门前,门口的侍者小哥忙迎上开门。
姚湛空长腿一迈,周遭镁光灯就开始劈里啪啦地闪,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服,随后抬手邀出了车里的宋磬声。
宋磬声一出场,娱记们的快门按得更勤,他被一片白光闪得眼晕,下意识闭了闭眼睛。
他和姚湛空之间的距离不过一尺,对方自然发现了他的不适。
姚湛空一眼看去,目无压迫,可娱记们却不约而同地停了手里的动作。
宋磬声对此一无所知,他隻觉得闭眼再睁开,那些扰人的快门声就已经清净了。
姚湛空绅士地抬起手臂,而他也极有分寸地挽了上去。
宴会厅里宾客云集,高朋满座,弧形的吊顶下是巨大的水晶灯,金色的香槟瀑布一刻不停地烧着钱。衣着精致的小姐绅士们举杯攀谈,同风格的金色壁画成了最不起眼的点缀。
姚湛空入场时,宴会里的人已经齐了大半,攀谈声短暂一滞,随后掀起更热闹的声潮。
够资历的人已经凑到跟前了,而不够格的人讨论的也是姚湛空,他不是宴会的主人,却依然是话题的中心。
而身为姚湛空的男伴,即便宋磬声披着麻袋,照样也能吸取大部分目光与议论,况且他遮着脸都那般出众。
被围拥着的姚湛空四两拨千斤地绕开了老油条们的陷阱,右手不知何时揽上了宋磬声的腰,姿态亲密却不狎昵,隻松松搭在他腰侧。
人潮分散至两边,宴会的主人如分海的摩西般自人群中走来,他已年老,但精神矍铄,手中的木製拐杖上盘踞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金色长龙。
宋磬声明显感觉到姚湛空的身体有一瞬的僵硬,可这抹异常消失得极快,倒像是他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