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3节(2 / 2)
不适合制造船只。”
朱权下了礁石,对两人说:“这一次行动,我们多了大小五六十艘船,还需要造船吗?再造下去,哪里还有人手来驾驭?若不是暗藏了一些船工,我们想要把这些船弄回来都难。”
“那,船匠怎么办?”
蒋武皱眉,虽说这些人都是自己人吧,但毕竟还有一些海贼看着,不办事是不是不太好?
朱权笑了笑,指了指西面:“简单,交给旧港的施进卿,换取粮食与物资。”
蒋武明白了朱权的用意,这些船匠早晚是需要放回去的,现在留在手里也没用,不如置换一点物资。旧港的施进卿是一个好说话的,何况那里还有大明的驻军,秘密交易下也不是不可行。
杨山见朱权安排了船匠的出路,开口问:“阳江船厂事件已过去七八日,我们是不是应该给上面传个消息?”
朱权背负双手,任凭海风吹拂:“不需要了。”
杨山张了张嘴。
如此大事,竟不上报,这合适吗?
朱权转过身,看着杨山,严肃地说:“海贼做事,哪里还有上报的道理。从今日起,庆元海贼团要切掉与朝廷之间的联系,彻底地消失在南洋。”
杨山眼神一寒,上前一步:“这是何意?”
朱权呵呵笑了笑,冷冷地说:“何意?自然是要在这南洋立足,收纳一切海贼,壮大势力,成为这南洋独一无二的力量!”
杨山脸颊微动,手沉在腰刀上:“这个,我恐怕不会答应!”
“我奉劝你最好不要动手。”
克山的声音从杨山身后传出,苍琅一声,刀已架在了杨山的肩膀上。
杨山握紧刀柄,直盯盯看着朱权:“我是安全局的人,我死了,你如何跟朝廷交代?”
“与陈祖义作战中,不幸牺牲,这个理由如何?”
朱权平和地说。
杨山脸色微变,目光变得冷厉起来,手指按下压簧。
蒋武后退一步,抬起双手说:“宁王,他不是外人,就不需要如此了吧?”
朱权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愤怒:“进攻阳江,一切计划听我安排,可你竟然背着我擅自将消息传至京师,杨山,你知不知道因为你自以为是的忠诚,会害死很多人,会让皇上很难做?一旦消息泄露,你想过要杀多少人才能灭口吗?”
最后的皇明祖训(二更)
大明京师,大本堂。
楚王朱桢、蜀王朱椿、湘王朱柏、代王朱桂、辽王朱植等一干藩王纷沓而至,皆是书生打扮。
朱椿见大本堂中藏书颇丰,欢喜不已,招着手让御用监少监王钺过来,低声说:“听闻大本堂中藏有《鹅群帖》,找出来让我们开开眼。”
王钺愁眉苦脸:“蜀王啊,这可是难住咱家了。若真有王献之的宝贝,哪里还需要我们这些下人去找,皇上也会传召与诸位王爷共赏啊。”
“哈哈,十一弟,你就莫要为难他了。这里倒是有不少古籍,难得来一趟,还不趁机找皇上借阅几本?”
朱桢走了过来,为王钺解围。
看着熟悉的大本堂,朱桢心头有些恍然。
多年之前,自己还是一个少年的时候,曾在这里短暂停留过,刘伯温、宋濂、李善长、徐达……洪武初期的名臣名将,也曾在来过这里。
那一方桌案后面,坐着一位和善的帝王,他在这里与大臣谈论经史子集,纵论军国大事,而当时所有的人都围绕着大哥朱标转。只不过后来,大哥搬到了文华堂读书,原本与他伴读的自己等人只好回到了府中,多少年了,再也没有机会聚在一起读书笑谈。
朱标巡视西安之前,自己还曾写过书信,约定再回京师时,定与大哥论说典籍故事,分享武昌中趣事。可惜,大哥回来之后就……
“大哥。”
朱桢看着走来的年轻人,似乎在这一刻回到了二十多年前,不由上前喊了一声。
满堂静寂,一众藩王错愕地看着朱桢。
朱桢突然意识到了错误,连忙行礼请罪。
朱允炆一把抓住朱桢的胳膊,和煦地说:“楚王叔定是想念孝康皇帝了,这大本堂原是太祖延请名儒教授孝康皇帝与诸位亲王所用,只可惜多年不用,朕今日请诸位叔叔过来问事,思来想去,也就这大本堂最为合适,都到里面落座吧。”
一众藩王跟着朱允炆进入隔堂,除前面是桌案、椅子外,其他皆是席与桌。
朱允炆坐在椅子上,一众藩王席地而坐,低头看向低矮的桌子,上面摆放着一本《荀子》,不由有些疑惑,不由揣测,莫不是今日之事与这荀子有关?
朱椿翻看书看了看,内侍上了茶。
朱允炆拿起《荀子》,在手中晃了晃说:“儒家中,荀子主张不同孔孟,谁知哪里不同吗?蜀王叔,你说说。”
朱椿起身,持书行礼:“皇上,荀子非是纯碎儒家人物,其在研习儒家学问时吸收了法家学说,即尊王道,也称霸力,即崇礼义,又讲法治,主张法先王,法后王……”
朱允炆听得连连点头。
朱植、朱耿、朱尚炳等一干藩王听得云里雾里,朱椿好读书,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读书,再说了,在家里睡得好好的,突然被传召入宫,还是来大本堂,朱允炆到底用意何在?
事情不说清楚,谁有心思关心荀子。
朱桂更是忐忑不安,自从朱允炆从句容回来之后,就一口气处理了三十几名官员,但凡与句容矿场失职有关的,无论是都察院,还是吏部官员,都给免了官职,附带发配矿场劳作三年,三年欺满之后,回家种田,永不叙用。
此时朝廷正在严查矿场事宜,不少御史、户部官员连夜跑出了京师,前往各地矿场严查,一旦发现问题,怕是不好承受。
朱桂心有如焚,相对其他藩王来说,自己入局矿场最早,而且还是弄的煤矿,这玩意不跟石灰石一样,多需要深挖,挖个两丈深那是很常见的事,挖个四五丈也不犯法。
只不过煤矿这玩意,它时不时会塌一下,塌的时候往往还都是有人的时候,这些年来,煤矿场里面可没少埋人,虽说自己用钱堵了嘴,可谁知道这群人拿钱办不办事,万一有人捅出来,这生意还能不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