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3节(1 / 2)
都说海贼精明,狡诈,刀口舔血,怎么到了自己这里看到的海贼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狡诈有阴险有,但脑子多少是有些不好使,自己是新人啊,陈祖义也敢重用,还把最重要的情报交给自己,这也太胆大了吧……
不过,危险还是来了!
庞焕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现在的危险不是来自于陈祖义,而是来自于足利义满!按照陈祖义的说法,这是个老狐狸,是一个会吃人的老狐狸。
很显然,陈祖义不准备来,是因为害怕被吃掉,庞焕坚信这一点。
“二宝当家的,那就是周六子了。”
身后的尹志国抬手指了指,给陈二宝汇报。
陈二宝看了过去,就看到不远处走来两人,一个倭人打扮,似是颇有身份,一个则是海贼打扮,呃,破破烂烂,看他走出的吊儿郎当的步子就知道,这家伙不仅虚,而且狂……
“你就是陈二宝?”
周六子到近前,抽了抽鼻涕,上下打量。
陈二宝上前一步,伸手就是一巴掌,直打得周六子眼冒金星,后退两步,捂着脸不知所措。
尹志国也被吓了一跳,周六子一旁的倭人也有些震惊。
陈二宝冷冷地看着周六子,严厉地说:“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直呼我的名字!不过几个月没在大当家身边,连规矩都忘了不成?叫陈二宝当家的!”
周六子暗暗咬牙,恨意满满地喊了句:“陈二宝当家的!”
陈二宝哼了一声,背负双手,看向倭人:“你就是斯波义重吧?”
斯波义重点了点头,称赞:“有胆量,走吧!”
陈二宝命人从船上抬出两口箱子,然后跟着斯波义重,前往北山第。
一路之上,陈二宝泰然自若,谈笑风生,给斯波义重留下了深刻印象,在抵达北山第之后,先行进入通报,告知了足利义满自己的观察:“陈二宝是陈祖义的重要头目。”
足利义满见到了陈二宝、尹志国,冷着脸不说话。
陈二宝不卑不亢,浑似回到自己家中,十分自然地说:“南洋王派遣我来,是为了兑现与太政大臣之前的约定。”
“约定?”
足利义满一脸阴沉,双眸冰冷地看着陈二宝:“他还记得约定?我看他是忘了!来人啊,把此人给我剁了!”
“是!”
一群武士从屏风后跑了出来,瞬间围住了陈二宝。
尹志国吓得直哆嗦。
陈二宝面不改色,面对面前的刀锋,在足利义满惊讶的目光之下抬起了脚,上前一步,身体几乎砰到了身前的刀剑,喝道:“杀我容易,可我死了,想让南洋王再履约可就难了!太政大臣若不想要海船,大可动手试试。”
足利义满凝眸,眼前的这个人,不怕死啊,这样的人,定不是无名小卒。
“退下吧!”
足利义满没有心思与小喽啰对话,既然眼前的头目赢得了自己的重视,那就听他怎么说吧。
“服部端木死了!”
足利义满开始发难。
陈二宝无所谓地点了点头:“哦,我知道,他是为太政大臣而死,是为幕府而死,他的死是值得的,换来了二百余十分富有经验的船匠。”
足利义满见陈二宝似乎不在意服部端木的死,不由冷厉起来:“为何幕府的人都死了,一个也没回来!”
陈二宝脸色变得有些悲伤:“太政大臣只知幕府的人死了,为何不问一问我们的兄弟死了多少?”
二条良基冷笑:“你们死了多少,关幕府什么事?”
陈二宝反问:“那你们死了多少,关我们什么事?都是为了一个目的,都死了人,谁不心疼?你们只看到了幕府人战死,怎么就看不到南洋王也折损了一千多人,就连少当家的都差点死了,头目折损过半!你们问一句了吗?在诘问之前,是不是也先了解下南洋王的损失?”
尹志国眼神中有些晕乎,服部端木是被明军干死的,南洋王折损是方天画海贼团下的手,这两码事,你怎么扯一起去了,何况,也没损失一千多人啊……
足利义满脸色好看一些,原来不止是死了自己人,南洋王也死了不少,那就好……
陈二宝观察着足利义满的表情,见他神色缓和,也暗松了一口气。朱允炆说过,倭人这群孙子有一个本性,那就是欺软怕硬,越硬,他们越能听进去你说的话,越软,他们就越是踩着你的脑袋,瞧不起你。
现在看,皇上诚不欺我啊……
命保住了,那就谈事情吧,无外乎是要银子,要女人。别说,倭国这两样东西还真不错……
瓦剌抉择难(三更)
杭爱山以西,扎布汗河安静地流淌着,蜿蜒的河水旁是水草丰美的草原,一座座白色的帐篷如星辰点落人间。
白色的绵羊,棕色的骏马,矫健的少年,美丽的姑娘,如同梦幻一般,充满了平和、宁静与活力。
一场雨刚过,又忽地放晴,似是恋中的少女,阴晴不定。
河水旁,一个美丽的姑娘手持马鞭,抬起秀手搭在额头,看了看天空中挂着的彩虹,对着不远处的草场喊道:“巴图,你再不来,我可要走了。”
似是听到了女子的声音,远处一匹骏马奔驰而来,马背之上伏着一位少年郎,身后还背着一张长弓,至女子身旁时,骤然勒住马,骏马高抬前蹄,腾空舞动,少年手握缰绳,凝眸看向女子,一脸笑意。
乌兰图娅眯着眼笑起来:“巴图哥哥的马术又有进步呢。”
巴图笑着翻身下马,随手一丢缰绳,任由骏马觅食,走在乌兰图娅身旁,道:“是吧,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已经通过了首领们的考校,现在你要喊我巴图战士。”
乌兰图娅忽闪着明亮的大眼睛,崇拜着:“我就知道你可以的,你一定会成为一个厉害的战士。”
巴图爽朗地笑了起来,豪情万丈:“没错,我一定会的!”
乌兰图娅低下头,有些担忧地问:“昨日听父亲说起,很可能又要出征了,你也会去吗?我问过辉特部的人,他们中的许多男人都在准备出征,你莫要怕我担心瞒着我。”
巴图见乌兰图娅担心,停下脚步,认真地说:“不瞒着你,你是我在草原上遇到的最美的花,我离开一定会告诉你,回来也一定会找你。不过你可以放心,这一次出征并没多少危险,很可能打不起来。”
“为何?”
乌兰图娅有些疑惑。
巴图看了看四周,见没有人,便低声说:“四月时,你也见到了帖木儿的使臣,他们来找马哈木三位首领,名义上是和亲,实际上是为了说服瓦剌部落配合帖木儿东征,灭掉大明。”
乌兰图娅惊讶地看着巴图:“帖木儿要东征?他,他不是父亲他们说的战争疯子吗?”
“没错,就是他!”
巴图嘴角微动。
乌兰图娅脸色有些难看,连忙说:“大明不好对付吧,我听说鞑靼本部就留在了河套附近,都不敢回东面草原了。如果大明好对付,以阿鲁台、鬼力赤这些人的傲气,不会放弃乔巴山附近的牧场。”
巴图啧啧两声,赞叹道:“不成想我的乌兰图娅竟是如此聪慧。”
“谁是你的!”
“不是我的吗?还能有谁与我争夺你,我要与他在马上决一胜负!”
“哼,输了岂不是输掉我?我可不当别人的战利品。”
乌兰图娅脸微红。
巴图哈哈大笑,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