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1节(1 / 2)
帕竹也不是一个人说了算,乌斯藏更不是一个人的乌斯藏!
朱允炆,你想轻而易举拿走乌斯藏,呵呵,古今不答应,你就不能如此轻松。这里有天然的屏障,有地利优势,只要扼守要道,只要守住高原,你有再多军队又如何?
唐盛世,可敢窥视雪原?
你爷爷朱元璋都不敢轻易对乌斯藏发号施令,一味讨好,封赏不断,你倒好,竟想要驻军乌斯藏。
你自以为是的睿智,都成为了你的破绽,致命的破绽。
云南车里宣慰司。
刀更孟看着父亲衰老的父亲刀暹答,拍案喊道:“这些年来,我们给大明的货物还少吗?当初为了支持沐晟远征安南,咱们也没少出粮食,现如今,云南不过遇到点灾荒,竟又给咱们要粮!不给!这一次,反了他们!”
刀暹答看着做事冲动的刀更孟,叹了一口气说:“不能小看大明,这群人很强大。”
刀更孟起身冷厉地说:“父亲,不是他们太强大,而是你老了,没了当初的锐气吧。想想当年,你也曾想与大明决裂,想割据一方!现如今,大明对云南的控制越来越强,周围土司部落只能屈从,稍有对抗,就会遭遇灭顶之灾!我们不能再等待下去!”
刀罕典忧虑地看着刀更孟:“大哥,大明手中握着火器,我们一旦对抗大明,将会迎来致命的打击。到时候,没有人能活下去!”
刀更孟冷面笑道:“只有胆小之人,才会永远蜗居在此处。我的志向,是整个云南!我要做云南的王!让车里成为这一片土地上的主人!”
“可你知道这不切实际!”
刀更孟厉声喊道:“什么是实际?战争就是!只要打下去,凭借着车里的号召与影响,让所有土司联合起来,大明将毫无还手之力!父亲,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你们还不知道吧,大明现在正面临着一场灭国之战!”
白莲沫儿,回眸之时
轰隆!
巨雷滚滚,闪电崩碎黑暗,照入深宫,闪在一双冰冷的眸子里。
马恩慧走向朱允炆,轻轻地说:“夜已深,皇上该就寝了。”
朱允炆侧头看了看马恩慧,又看向窗外的瓢泼大雨,严肃地说:“这场风雨,比朕想象的更大,更猛烈。”
马恩慧抓着朱允炆温热的手掌,温柔莞尔:“风雨再大,终究会放晴。”
朱允炆严肃的脸上被笑意瓦解:“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风雨大点未必是坏事。”
咔嚓。
闪电再次劈开黑暗,狰狞地与黑暗战斗。
竹林深处。
一位老者伸出手,将手中的油纸伞丢在地上,任由雨水打在身上,张开双臂,拥抱着风雨。
“苍天,闪电是你的目光吗?那就看清楚了,我将会用自己的方式,结束朱元璋的意志,结束朱允炆的性命!大明王朝,将会迎来开国以来最大的危机!”
“没有谁能阻挡——这个暴走的时代!”
“让暴风雨再猛烈些!”
“棋落时天地惊变,杀机起四方战事!颠覆兮翻云覆雨,换天兮我为子牙……”
一座府邸内,窗户被人推开。
暗处隐着一道身影,听着风声,雨声,嘴角微动:“这不是雨,是天象。朱允炆,你还能在那里坐多久呢。”
闪电穿过门窗,照亮无人的奉天殿,至高无上的宝座之上,空无一人。
咕咕。
在遥远的徐州,也下起了大雨,雷电交加。
一只鸽子顶着风雨想要飞行,可风有些大,雨有些沉,雷声恐怖,便飞落而下,见到一个竹院,便落入窗前。
“娘亲,有鸽子。”
八岁的朱子培看向窗边,手中尚握着毛笔。
沫儿缝补着衣服,看了一眼鸽子,轻声说:“做人要慈悲,懂得悲悯万物。你看鸽子疲惫,该怎么做?”
朱子培笑了笑,放下毛笔:“那孩儿拿点谷物给它。”
沫儿称赞:“这才对。”
朱子培取来谷物,轻轻走到窗边,伸出手来,鸽子显然不是野生的,并不畏人,见到有吃的,便跳过来啄食。
“娘亲,你看看,它好像是信鸽。”
朱子培看着鸽子的腿上的竹筒。
沫儿将衣物放在一边,走到桌案旁看了一眼:“还真是信鸽。”
“会不会是朝廷的信使?”
朱子培仰着头问。
沫儿凝眸。
朝廷的信使?
不会吧,朝廷的混凝土道路已经修通主要城镇,跑起马可不算慢,何况一些关键的情报,朝廷也不会用鸽子这种方式来传递。
抬起手,沫儿抓住鸽子,看向朱子培:“孩子,取下来看看里面的内容。”
朱子培有些犹豫:“娘亲,这不合适吧?”
沫儿严肃地开口:“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它落在咱们家里,兴许是传给咱们的消息。若不是,就放回去,再送走就是。”
朱子培想了想,虽然觉得不妥,却好奇里面写了什么,紧张刺激地取下竹筒,将里面的纸条取出,展看了看,皱眉说:“娘亲,你看。”
沫儿看去,只见纸条上写着:
西北星位,棋落无忧。
沫儿盯着纸条上的字,总感觉有些恍惚,尘封多年的记忆被一道闪电劈开。
佛母:“沫儿,广袖,你们要记住,白莲将盛开在这一片领土之上。”
广袖:“佛母为何如此笃定?”
佛母:“因为有一个神秘的人,操控着棋局,他的谋略手段,有改天换地神通。”
沫儿:“他是谁?”
佛母:“不知真实身份,只知他身携棋盘,是一下棋之人。围棋一道分九品,一品入神,二品坐照,三品具体,四品通幽,五品用智,六品小巧,七品斗力,八品若愚,九品守拙。传闻此人已入具体,不日可入坐照。”
广袖:“这样的棋手,当真能颠覆大明?”
佛母:“这就要看古今的意志了。棋落无忧,棋落天变,呵,谁说得清,我们的使命就是掀起风浪……”
沫儿脸色变得极是凝重,退后一步:“棋落无忧?!这,这是下棋之人在传信?!”
朱子培连忙问:“娘亲认识这下棋之人?”
沫儿低头看着手中的鸽子,松开,鸽子扑棱飞了出去。
“娘,鸽子……”
朱子培惊呼。
沫儿坐了下来,平复着起伏不定的思绪,对朱子培说:“把纸条送入竹筒,拿绳子串好,给娘亲挂脖子上,娘亲要带着它去一个很远的地方。”
朱子培知母亲一只手做事不便,便听话地做好,挂在母亲脖颈之上,才问:“娘亲要去哪里?”
沫儿确保结实之后,抬手抚摸着朱子培的脑袋,温柔地说:“娘亲以前做过坏事,亏欠了许多人,但因为一个人,娘亲才有了你,有了咱们今日。这一次,娘亲要去报恩,你待在家里,莫要走动,你爹天亮就回来,告诉他,有急事,我去见那个人了,你爹就会明白。”
“娘亲,外面下着大雨,就不能等天亮再去吗?”
朱子培有些紧张。
沫儿看向窗外,呵呵苦笑,摇了摇头:“我担心,现在去都已经有些晚了。去,把蓑衣拿出来。”
朱子培去取蓑衣,回来时看到母亲推开了床,底下露出了一个暗格,打开暗格,里面躺着一个长长的木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