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1节(1 / 2)
惨叫的是朱桂吧,这个家伙该死,太平日子里竟敢公然造反,还敢培养死士攻击皇宫!
夏元吉听到了动静,转身看去,只见辽王、岷王、蜀王、肃王等纷纷入宫,这一批王爷终于还是来了。
朱植、朱椿等人被恩准进入武英门,然后看到了浴火哀鸣的朱桂。
楚王朱桢脸色苍白,带众人行礼,万岁声都被代王的惨叫声给盖了过去。
朱允炆看了看朱桢等人,冰冷地问:“你们是来看看朕死了没有,还是为朱桂与代王府说情的?”
朱桢、朱椿一干藩王惶恐不已,到嘴边求情的话更是不敢说。
不过,现在求情貌似也有些晚了,朱桂都已经点起来了,虽然一时半会死不了,可即使扑灭了火,全身烧伤的他也活不了了。
朱桢硬着头皮,开口道:“臣等听闻代王谋逆,惶恐至极,深虑皇上安危,这才匆匆入宫,见代王受诛,皇上无虞,我等欣慰至极,此乃大明之幸,江山之幸!”
没办法,朱老四不在金陵,朱桢这个老六便是藩王之首了。
朱允炆深深看着朱桢等人:“代王造反,是想取朕而代之。几位叔叔,你们想不想成为九五之尊,坐在龙椅之上发号施令啊。”
朱桢、朱椿、朱植等藩王毛骨悚然,这种诛心的话怎么能说出来。
“万死不敢!”
众藩王重重叩头。
朱允炆挥了挥袖子:“都起来看清楚,也看仔细了,记住这一把火,朕可不想再在皇宫里点第二把火,你们可都是朕的好叔叔。”
“好叔叔?”
朱桢等人畏惧不已,虽然距离火堆很近,胸口似乎被炙烤,可后背冰冷不已。
冰火两重天,令人直哆嗦。
朱桂喊不出求救的声音了,也看不到朱桢等人了,烈火已烧毁了皮肤,深入骨髓……
毫无动静了。
烈火依旧燃烧,人不见了,只留下骨架绑在架子上。架子燃烧到后面已支撑不住,骨头砸落在火堆里,化成灰烬。
一个时辰,天已大亮。
朱允炆只冰冷地说了句:“将代王的骨灰,撒到阴沟里去吧,诸位皇叔回府吧,若是有空暇,多生几个孩子,好过多认几个义子。”
朱桢、朱植等人悚然,行礼告退。
朱植回到府邸,将收来的二十几个义子召集起来,发了一些银两,让这群人拖家带口出海,去渤固岛,不准再进入南海。
岷王朱楩更干脆,觉得送走难免引起皇帝不安,索性便请来三十几个义子吃顿饭。
饭后,后院池塘的水似乎高了一些。
代王造反,诸藩王受牵连。
现在为了自保,为了避免被皇帝猜忌,别说什么义子了,就是亲儿子不听话该收拾也得收拾
朱椿并没收义子,可这些年来因为生意买卖的问题,在蜀王妃的游说下招揽了不少看护,这些人充当护卫,数量不少,三百多。
考虑到眼下金陵局势,朱椿直接将这三百余人全都解散了,只留下了几个善于办事,负责日常经营的伙计。
一个王爷府,要那么多护卫干嘛,谁还敢擅闯王爷府不成?
代王造反的消息轰动金陵,无数人义愤填膺,冲着代王府的方向吐口水。
虽然代王已经被烧成渣渣灰了,可李景隆还活着,这个自称是战神一样的男人,连皇宫的城墙都没爬上去,就干净利索地被俘了。
这一次朱允炆没有再手下留情,将李景隆、周托等人拉至菜市口上了渔网,战神实在是能抗,挨了两千三百多刀,那周托连一千六百刀都没挨到……
建文十一年,己丑年。
代王之乱,也因此称之为己丑之乱。
代王死了,家也被抄了,李景隆死了,一干奴兵清理了,甚至连老驸马王宁的家也被翻了个底朝天。
棋手还活着,被关押在安全局日夜审讯。
朱允炆隐隐约约感觉不对劲。
代王是一颗棋子,棋手也跟着落网了,可暗中的古今并没有如预期之中现身。虽说棋手声称代王便是古今,可朱允炆并不相信。
可现在局势安定,安全局环控金陵,刘长阁等人在暗处盯着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即无兵马调动,也无阴兵作祟。
一切都归于平静,似乎,所有的事都随着代王的死而结束了。
可当真如此吗?
朱允炆眉头紧锁,一个筹谋了不知多少年的计划,跨过了两代人,牺牲了一颗又一颗的棋子,掀起的波涛没有撼动磐石,就这样消停了?
朱文奎的生死危机
后湖。
安全局镇抚郭纲带军士对吕太后、马皇后行礼,禀告道:“太后、皇后,代王带兵造反,现已伏诛。皇上无碍,特遣我等告知消息,以免担忧。”
昨夜里金陵内的动静很大,吕太后、马皇后也听到了,一宿没睡,现在终于传来皇帝平安的消息,两人放松许多。
吕太后起身:“代王竟做出如此谋逆之事,确实当死。虽说如此有负太祖,可江山稳定,皇室传承胜过一切。”
马皇后走至吕太后一边,问:“代王府那里,皇上如何处置的?”
郭纲低头:“回皇后,皇上念代王妃通报代王反有功,加之代王之子并没有参与谋逆之举,皇上只是下旨抄家,暂将代王家眷安顿在宗人府,并没有为难。”
马皇后微微点头。
这显然是克制的结果,毕竟谋逆乃重罪,按律该诛三族,只不过皇室宗亲犯法与大臣犯法毕竟不一样,需要考虑的问题更多。
代王妃是徐达之女,魏国公徐辉祖的亲妹妹。加上代王妃有意维护朝廷,并没有参与谋逆,这才得以保全。
吕太后问:“皇上可说让我们回宫了?”
郭纲再行礼:“皇后,眼下宫内诸多事尚未处理完,皇上只命安全局带太子入宫,太后、皇后等暂留后湖休养。”
马皇后皱眉:“只带文奎入宫?”
郭纲凝重地点头:“皇后,眼下政务繁多,而前线又传来军情,加之代王作乱引发了诸多问题,皇上一时忙不过来,太子虽是年幼,然有辅政、监国经验,可为皇上分忧。”
“既是如此,那就让文奎入宫吧。你告诉皇上,我们想早日回宫,而不是留在后湖。”
马皇后也清楚眼下局势,皇上一个人定是分身乏术。
朱文奎与韩夏雨正待在湖边亭子里,两人略显不安,直至郭纲出现。
韩夏雨听闻朱文奎入宫,嚷着也要跟着去。
朱文奎安抚道:“既然父皇让我一人先入宫,说明这段时日我会居留在武英殿,你回到宫里也没办法陪我,何况母后、太后也受了惊吓,你可要陪着她们。”
韩夏雨不满:“皇上也真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怎就让你一人回去。”
朱文奎眼神微微一动,呵呵地笑了笑,上前大胆地揽住韩夏雨,在其耳边轻声吹了口气:“用不了几日,你就会回宫陪我了。”
韩夏雨感觉身体一软,脸红地推开朱文奎,催促道:“你还是快走吧。”
朱文奎含笑,转身看向郭纲:“郭镇抚,走吧,我们回宫。”
郭纲请朱文奎上了马车,亲自赶马车,马车之后,跟着六名步卒护卫。
马车出了后湖。
朱文奎待在马车里,眯着眼感觉着马车的行进,手腕微沉,一张精致小巧的袖弓便落入手中,这是韩夏雨最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