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死她了(3 / 27)
人服侍乐得清闲。
再说这人身上半点灵力波动也无,显然是个凡人,自然也不用担心她会伤害自己。
再怎么说自己也修炼了百余年,就算妖力尽失沦落于此,也不至于被一个小沙弥尼伤到。
思绪止于此,霓羽垂眉将心神放在书上。
书中多为志怪之事,曲折离奇,只是每每看到其中对妖怪之描写,霓羽都觉着啼笑皆非,到底是人眼中妖物,同她们真正之妖多有不同。
其中有个故事很得她心意,所言是一大蛇x1饮某书生鼻血,被其偷下毒狐药而亡。
霓羽略一想象,若是升卿同这大蛇一般做出如此蠢事……不住轻笑出声。
那nv人曾经惯ai游历人间,说不定也看过此书,不知她看到这篇趣文时,心中是作何感想。
待自己伤好,定要去问问她。
霓羽压下笑意,又翻过一页。
言堇给她换完药又帮她粗略地擦拭了一番身子,正为她拢好衣裳。
突然得这笑声落入耳,好奇瞧她,见人捧着书抿唇笑,问道,“施主是读到了什么有趣之物?如此高兴。”
霓羽被她一问,才猝然想起身前还有个人,抵唇咳了声,“也没多有趣,是为惊叹其中所述之事怪也。”
“世间万物,无奇不有,此书为志异之书,集其中怪事jg华者,自然是令人惊叹的。”言堇收好伤药,软声回她。
“……你这沙弥尼,懂得倒挺多。”霓羽合上书卷,“还以为你只会读梵文佛经。”
言堇微愣,眼尾弯了点弧,“并未听闻过僧人只可读佛经的规定,况且读万卷书,悟万事理,也未尝不是种修行。”
霓羽不yu再多谈这些,掀起眼皮偏头往窗枢望,“我何时能出去走动走动?”
她腹部的伤长了些新r0u,但还未完全合拢,里头neng粉泛红,同周围白皙细neng对b强烈,显得很狰狞又脆弱。
这般模样自然是不能出门的。
但言堇知她每日呆在这屋闷得乏味,思忖着说,“再过几日罢,施主身子还是太过虚弱,不可外出太久。”
有了盼头,霓羽感觉周身都活络许多,待言堇走后又沉浸在修炼中。
她不是坐不住的人,只是自受伤以来,万事都失去掌控的无力感让她很是烦闷。
能下床走动意味着她终于可以重新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故而霓羽近来对出去走走愈发渴望。
也不知是不是这儿人烟稀少,天地灵气都b别处充盈,修炼起来虽说仍是滞后,但也有了些许成效,能如此快长出新r0u来,还是她用妖力浇灌的结果。
看来升卿所说的确有道理,这儿属实能算得上是风水宝地。
只是这真气着实麻烦,只能每日将炼化的妖力耗去大半来与之相消,如今也只是消除了少许,道阻且长。
再次用尽妖力包裹真气,慢慢侵入蚕食掉几缕后,霓羽已额间冒汗,缓缓吐出一口气,方才继续。
说是再等几日,其实熬了半月,伤口才堪堪长好,得了赦令,霓羽马上收拾收拾自己,踏出了房门。
言堇在旁看着她,又忍不住絮叨,“慢些,不要走得太快了,你身子还虚着,记得约莫半个时辰便回来休息。”
霓羽被她念得头疼,抬手捂在她唇上,“师父莫要再念了,小小年纪怎地如此啰嗦……”后一句声音渐小,言堇并没有听清,下意识问她,“施主刚刚在说什么?”
绵软的唇挨着掌根,说话间带起微震,顺着手心一路麻到指尖,霓羽几乎是瞬间将手缩了回去,背在身后。
“……没什么,我在寺里走走,不要跟着我。”言罢,也不管对方怎么答,转头就走。
言堇眨眨眼,学着她刚刚的动作,手覆在自己唇上,喃喃自语,“施主怎么了?”
气息带着暖扑洒在手心,并无异样,言堇放下手,立在原地,半天也没想明白霓羽腕上青火为何又突然波动。
才一出屋,就被外头日光晃了晃眼,霓羽抬手遮了片刻,方才放下。
她眼尖,扫几眼便见寺里角落各处都有ch0u芽,如此明媚春se,是快惊蛰了吧?
自个来时似乎是腊月中,如今竟也是快过月余了。
霓羽没由来生出些感慨,真是境界跌落太多,短短半月就已像是过了半年。
凡人虽然年岁甚短,但若是每日都过得如此漫长,倒是与她们也没什么不同。
既已出来,她便打算四处去逛逛。
不过这寺院委实没有什么好看的,只有布局能瞧出曾经兴旺,廊桥飞檐大气辉煌,可惜风雨摧残多年,又无人修缮,如今很是残破。
好在打扫得十分g净,瞧来只觉出古旧,却不显荒凉,霓羽对殿里各路菩萨无甚兴趣,慢吞吞地从寮房出来,沿着廊道走,进了一旁的阁楼。
这儿大抵是个藏经阁,阁里光线昏暗,只门口落下一隅亮se,再往里是层层叠叠的木架,整齐堆放着许多经卷。
霓羽才进门,便被满当书卷气拂了一脸,她不住蹙眉,抬手掩了鼻,缓下步子,有些犹豫要不要进去。
顿了半晌,她稍适应这味,憋一口气,还是打算进去瞧瞧。
阁里也有长明灯,只是在架子另一头,不甚明显,唯有走近才能发现,昏h火光映晕在经卷上,愈发陈旧。
粗略绕过几个架子,霓羽发现这儿很是整洁,应当时常有人打扫,入门那阵子扑鼻气味,料想是古书通病,闻久也就习惯了。
她随意ch0u出几卷翻看,其上所书大多是梵文,旁有注解,但霓羽无心认真b对,很快合上放回。
藏经阁也不大,很快走到头,霓羽觉着无趣,便决定打道回府。
走前她往角落扫了眼,兀的发现尾端架子上,夹着本册子,在一封封书卷中显得很是突兀。
这是何物?
她将其取下,书封一字未着,内里也很是简陋,只一沓h页用线穿过拉实,有些翻过的痕迹,但不重。
霓羽翻开瞧见上头名字籍贯,方悟这是本僧籍册,遂翻看起来。
过半,她视线在法号慧明那停留了一会,看了看前面的姓名。
与上下僧人记录姓名不同,那处是空的,未着笔墨。
怎么会是空的,难道这位慧明大师无名无姓么?
霓羽好奇却无解,只好继续往后翻,末尾名字是位唤作顾姝的僧尼,禅号静心,职务是住持。
册子还剩许多页,并未写满,但通篇却没有言堇的名姓记录。
难道还有新修订的籍册?
霓羽在书架间找寻了会,也没发现另一本。
她又拿起刚刚那本籍册,翻到最后一页,上面依旧空白。
藏经阁里一时只有她的翻书声,长明灯也渐静下来,不再晃动,好似周遭一切都缓缓凝固了。
正沉心搜寻,霓羽背后却忽响起道声音,如平地惊雷一般在耳边炸响。
“施主,你在这儿作甚?”
霓羽被惊得手一抖,那册子啪的落到地上,掀尘埃,拥挤着涌进她鼻腔,呛得她直咳。
进来时这儿分明浮灰也无,哪来的尘气……
“施主你没事吧?”言堇忙过去拍拍她的背,好让她舒服些。
但霓羽却一把推开了她,掩唇。
自己这几日勤加修炼,虽妖力仍是微弱,但也不至于身旁来人还毫无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