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18 / 21)
几眼,轻嗯了声。
两人算是又平静相处了两日,只不过这两日。
颇有一种风雨yu来之感。
想着要下山,霓羽心故又提起来。
也不知外头形式如何,自己手下有妖做事,也是不怕这个,且妖消失三月是极正常的,不是闭关就是找了处地方歇息,也不会生乱。
但终究是有玉虚那边的变数,且明清宁居然都找到西山来了,她怕再不联系其他妖,就真出了差错。
言堇看出她这两日来思虑重重,更是加深了自己的怀疑。
施主这是要走了。
为何不同自己说呢?
可她却不敢问,只怕问了施主便不肯再多留一刻。
她自己也不见得多好,这两日除却诵经这等要事不能走神外,其余时候皆是在纠结此事。
倒也不是想拦。
只求施主同她告别后再走也好。
因着……
少时那次,施主也是未曾打招呼便离开了。
两人是各怀心事,于是竟诡异地沉默了两日。
待到下山之日,她们踏出寺门,都暗自松了一口气。
“施主跟我来。”言堇站在石阶上,回身朝霓羽伸手。
霓羽却蹙了眉,“不必牵我。”
“……这,山里的路不大好走,且岔路很多,还是牵着吧。”言堇眼里闪过些不明情绪,依旧执着地伸着手。
“不用,我……”霓羽才说了半句推拒之言。
后续就再说不出口。
这沙弥尼果然又开始眼眶微红,唇也微抿,两叶眉向来秀气,此时耷拉下来。
似乎真的要哭了。
霓羽深x1一口气,把手塞过去,呛声道,“还不走?再磨蹭就要天黑了。”
言堇那委屈脸se瞬间就收起来,重挂笑颜。
“施主说得是。”
霓羽错开眼,分外受不了她这般模样。
有些奇怪,但还算顺眼。
言堇的手b自己的暖和许多,指腹上,掌边缘,都有明显的茧,显然是从小劳作出来的。
她不自在地动动手,最后还是没有收回来。
下山的路的确不好走,大抵是年久失修,每块石板都有裂痕,一下不慎就能脚一歪踩进旁的草g0u里。
霓羽一开始本是不愿,到后头,恨不得sisi把这沙弥尼的手握住,一丝也不肯挪开。
她往日赶路都用飞的,哪里需要走这种硌脚的石子路。
这也太磨人了。
且不说这石阶如何,就看这路,她蹙眉望着前方极为陡峭还分出三道口的岔道,疲惫开口,“你这寺庙香火未见有人上供,怎的来路就已颇多。”
言堇被她牵得紧,还有些羞涩,此时一顿,乖巧道,“澄明寺此前有慧明大师坐镇,慕名而来的人许多,于是便修了着四面过来的路,后来大师她圆寂后,来的人便少了。”
西山顶太难攀,又荒凉,慧明大师在时还有人说着什么求佛不怕这登山之难,等大师不在后,这等言语便销声匿迹了。
言堇倒不觉得有什么,她从未见过那等盛景,只觉现下荒凉的旧寺十分亲切。
住持是见过的,于是和言堇说了这些故事,她也便记了下来。
霓羽听了也是嗤笑,“世人不都这般虚伪?”
言堇沉默,不好答她。
也是不知以自己人的身份如何回妖之语。
所以听着便好。
两人牵着牵着也就习惯了,霓羽走得太累,还会以手借力,压过去点力道给她。
每次这般,言堇心跳便会加快几分,指尖紧上一紧,无声受着,看着受气包一般,心里却是麻乱。
她也不知自己在想些什么。
霓羽这两月被她服侍惯了,竟也没觉出有什么不对,反倒是变本加厉。
待快至山下时,她还半边身子压去言堇身上,累得脚疼,但又要维持表面风光,只得强撑着走,怏怏道,“还没到?”
言堇挨着她的肩背都有些麻,深吐出口气,“快了,施主若是累,我可以背你。”
“也没有很累。”霓羽丢不掉剩下那点面子,抬了身子甩开她手,要自己走。
言堇没来得及拦。
果然才走两步,她脚疼踩歪,身子一斜。
差点儿栽进那草丛里。
“施主……”言堇嘴角微g,是想笑的,可是紧绷了大半程,神思都累了,没能笑出来。
好在她没笑,霓羽转了头站直,正好看她。
若见她笑了,怕是要灭口。
“背我。”霓羽忍着脚腕处隐隐的痛,冷声开口。
“不是不要背吗?”言堇r0u了r0u麻了半边的肩膀,浅笑问她。
“……你背不背。”霓羽面se不善。
言堇笑意更浓,不再逗她,转身在霓羽前面半蹲下,叫人上来。
霓羽这才冷哼一声,矜持地趴上她的背。
这沙弥尼身量与自己相差不大,只是瞧着柔柔弱弱的,自己真是怕一个不小心把她压坏了。
话是这么说,可霓羽完全没有动用妖力把自己托起来的意思。
这人ai背就背,相b于对方,自然是自己的妖力更宝贵些。
走了一段,言堇艰难开口,“施主……可以不用抱这么紧的。”她快呼x1不过来了。
“……抱歉。”霓羽松了松手。
又过了一会。
“施主……”
霓羽没说话,默默放松了手臂。
没办法,她果然还是很担心这人的小身板一不小心把自己摔了!
待到她们行至山下,霓羽不得不承认,言堇确实是有点本事在身上。
本来就撑着她走了许久,后头还是背着她下山,如今竟然只是微喘,除却脸颊有些微微泛红和额间那点细汗,就没什么很累的表现了。
倒是b自个想象中的强些。
霓羽淡淡给她评价了一番。
然后拍拍言堇的肩膀,示意她把自己放下来。
言堇瞧着山门,本还有些欢喜的心情渐渐也散了。
山下穿云城。
两人从山上进入小城,就像是饺子乍入了锅,烟火气涌上来,层层叠叠的是人们闹嚷的叫卖声和交谈声。
穿云城作为南北两界的相连之处,多的是往来贸易,打尖住店的,同她们那间破寺b,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好一幅繁荣盛景。
只可惜两人一个日日住在山上,更喜清静,一个活了不知多少年岁,早早看腻。
最后竟是半点不留恋那些好吃的好玩的,直直往医馆赶。
霓羽是打算借此次下山的机会走,但这会儿言堇拉着她,不好走脱。
她还在琢磨着该找些什么借口离开,言堇却回头对她温和一笑道,“绕神祠那边也能去,那儿人少。”
霓羽耳尖一动,顺她所指望去,就瞧见远处有一座大气磅礴的祠堂,横挂一副牌匾。
——云山。
“神祠?”霓羽自是知晓这儿是何处了,轻轻一声冷笑。
供着妖的祠堂被人如此叫,也不知能气si多少玉虚的道士啊?
言堇不知她心中是何想法,只当是她疑惑发问,由此为她解释,“这座神祠怕是有穿云城一样的年岁了,早年间还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