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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人在业内,叫做花蛇。
在乔欲的经纪人看来,纪晴雯的种种行为表明了她就是一条花蛇,还是清纯路线的。
车子在小旅馆前停下。
经纪人捏着鼻子走进长廊中,望着堂皇从她面前跑过的两只大黑老鼠失声尖叫起来。
乔欲顾不上安慰经纪人,只担心纪晴雯,快步走上楼。
老板刚收拾另一间屋子出来,在走廊上看到乔欲。
“你也是那位住客的朋友吗?”老板问。
“之前还有人来过吗?”
“有,一个很有气质的女人,不过她刚离开不久。”老板回忆。
此时老板的爱人,一个小老头走过来补充道:“后来还来过一个女人,像是医生,她身上有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我不会闻错。”
“那房间的住客呢?”
老头挠挠头:“好像没见她出来过,也没听到她的声音了。”
乔欲着急,抬手敲门,没人应。
她甚至都想马上用身体把门撞开。
经纪人拦着她。
毕竟乔欲那双长腿可是买过保险的。
出不起任何岔子。
经纪人上前,试图暴力破门,但她一拧门把手,门自己开了。
透过门缝,乔欲隐约看到纪晴雯躺在床上,床边挂着吊瓶。
她推门冲进去。
经纪人也随后跟上。
老板怕人出事,也挤了进去。
直到他们清晰地看到纪晴雯的胸腔因为呼吸在起伏,才放下心来。
“没死,吓坏我了。”老板捂着心口去找速效救心丸,“旅馆我开三十年了,开完今年就关了,要真出了人命,我三十年的口碑白干。”
经纪人看了一眼纪晴雯的脸色,不管她是不是花蛇,这几天受了不少苦是真的。
“我在楼下等你。”
经纪人识趣地退出房间。
乔欲握着纪晴雯的手,眼泪啪嗒啪嗒就落下来了。
她又注意到桌子上那份解约合同,心内瞬间有了猜测。
纪晴雯迷迷糊糊,察觉到乔欲来了,但十天没有睡过囫囵觉的人,在终于达成目标后,彻底放松下来,困得要死。
说不出话,只是用手拍了拍她身侧的床。
小床很窄。
乔欲挤上去,床板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这是什么?”
“好像是,董医生,营养液。”纪晴雯困得要命,梦呓一般回答着乔欲的问题。
乔欲见她实在困倦,不再问她,只是帮她把被子盖好,又把输液管捂在自己怀中,怕液体太凉。
可怜经纪人,在车里等着,开了空调,但因为出门匆忙,身上衣衫单薄,所以在不住地发抖。
从黄昏等到夜幕降临。
经纪人再也忍不住,给乔欲打了个电话。
“我等了四个小时,可以走了吗?你们就算滚床单,四个小时还没结束吗?”
“想什么呢?她现在这个状况,我得照顾她,你先回去,明天我联系你。”
挂断经纪人电话,乔欲察觉一只手爬上自己的肩膀。
纪晴雯靠着乔欲的肩膀坐起来。
“你怎么不跟她说,四个小时根本结束不了。”
来啦
乔欲本来担心纪晴雯担心得要死,眼下见她醒了,还有力气开玩笑,便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背对着纪晴雯。
“姐姐,事情是你事先计划好的吗?”
“我的小狗这么聪明,这都猜到了。”
纪晴雯慢慢坐起身,双手环住乔欲的腰,把头轻轻地靠在她后背上。
“哼,”乔欲闷哼一声,垂头扭着身子,像是在抗拒纪晴雯贴上来,“姐姐,你是不是还拿我当小孩?”
“我可不会跟小孩上床。”
“你宁愿自己去承担那一切,却一个字也不跟我说。”
乔欲又扭着身体,不叫纪晴雯靠在自己身上。
纪晴雯手去摸她面颊,摸到一手的濡湿。
“生气啦?”纪晴雯双手搭在她的肩上,脑袋向前看,看到乔欲委屈极了,眼泪吧嗒吧嗒落在脚边。
哭得像个毛茸茸的小狗。
“我错了,”纪晴雯说,“可我怕事先跟你说,你的表现会露馅。蒋华容敏感多疑,不能让她看到一点破绽。”
“姐姐不信我!”乔欲还是气呼呼的,大有捂着耳朵不听不听的架势。
“和好摇铃,”纪晴雯捂着她的耳朵,嘴巴里模拟铃响的“叮铃”声。
乔欲被她孩子气的行为逗笑了,一边哭,一边笑。
“哪有你这样的。捂住我的耳朵,我怎么听到和好的铃声?”
蒋华容回到婚礼现场。
出尔反尔,在任何一对新人身上发生,都是不可原谅的行为。
何况是蒋氏和林氏这种体量的家族。
蒋华容揉了揉眉心,却发现前段时间一直困扰自己的偏头痛顷刻间烟消云散。
或许,两个人背向而行,对谁都好。
再把那样的她留在身边毫无意义。
宴会已经结束,各宾客也陆续离场。
看现场有条不紊的样子,像是不曾出过一丝岔子。
但蒋华容眼神一转,注意到穿着华贵婚服呆坐在台边的林温窈。
林温窈掩面休息,似乎很累,但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又立刻地抬起头挤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