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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看似是一个比较麻烦的问题,但已经有人在为你谋划了,你大可放心,会有人处理的。”他道。
我蹙眉,很是困惑:“谁?”
“修炼此法的当今只有两人成功,另一人可谓是到达了极限,他知道应该怎么解决。”道长说。
那不就是司凌渊?
司凌渊知道?可是他现在身受重伤,自顾不暇了。
都这种情况了他还在筹划些什么?我心情一瞬间低落不安起来。
“道长说的可是司凌渊?他现在受伤很严重,我本有一求,想求道长指点,看能否救下他。”
其实我心里清楚这是没办法救的,但到了这一步,我还是忍不住开口,希望还有一丝希望。
他轻轻地晃了晃头,脸上没有喜怒哀乐,只有心平气和。
“没有办法救,有人留便有人去,他早就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了,离开是必然的,你无需多想,只要心平气和地接受便好。”
我心里突然一阵刺痛,“可是他这一生太苦了……”
未来想起他,也许我只剩下悲伤,他可能会成为我一生的痛。
道长笑了笑,很轻,似乎早已经看破一切:“你说谁的一生又不苦呢?”
我沉默了。
其实每个人的一生都苦,如果一定要说谁不苦,那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傻子了,迷迷糊糊过一生。
世人皆笑他傻,却不知自己才是那悲中人。
我心疼司凌渊,别人苦不苦我不在乎,但他是因为而起,此生我是还不清了。
也许,未来也没有机会了。
我深呼吸一口气压下了这些复杂的情绪。
“对了道长,我想请问,白苏御他……?”
“他不想见你。”道长打断了我的话,表情十分淡。
不想见我?
道长的意思是……
他还活着?
他真的还活着?
无比激动的心情让我久久不能平复,眼底的雾水几乎要涌出来。
我缓了好久,眼泪慢慢地弥漫了眼眶,但又慢慢地退回去。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他可以不见我,但我想知道他好不好。”
如果他好,就算再也不见我,其实我也是愿意的。
道长捋了一下自己的胡须,意味深长的开口说道,“好不好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已经知道了你心中想知道的事情,那便足以。天劫不解,他与你不复相见。”
那如果天劫解了呢?
是不是一切都可以重来一次?
他是不是就可以回来了?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天劫应该怎么解,我至今不知道天劫指的是什么,我一直在悟,可就是悟不出来。”
“自然是悟不出来的,时机未到,等到了一定的时间你就会慢慢的知道了。”道长道。
那要等多久?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感觉是一种煎熬。
我低下头,闭上眼睛遮住我眼睛里的惆怅。
活着真的好难呀,想要好好的活着更难。
道长看了我一眼,突然笑了笑:“你也不必沮丧,苦是因为尝过甜头。只要你坚定信念,必会胜天,未来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一定要坚持自己所坚持的,天意难违也不是不可违,切记切记!”
我咬了一下下嘴唇看着他,半响才问道:“道长,你可是与我母亲相识?你说的受人之托是不是受她的托?”
他垂眸看了我一眼,不否认也不承认,但默认就已经是最好的答案了。
沉默了许久以后他看向了远方,缓缓开口,“等你天劫解了,她就可以离开诛心池了,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了,她太苦了。”
他好像是在和我说话,又好像不是……
诛心池是地狱最深处,进去的人会一直在里面,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像个傀儡一样的活着,却又承受着各种心灵和神智的折磨。
她跟我说,她已经在里面待了很多很多年了,她走不了,也死不了,很痛苦,但是却又没有选择。为此我是心疼过她的,现在听到道长说她有机会离开,我心里充满了期待。
“等她离开诛心池会去哪里?会回人间?回天界?”我一脸期待地问道。
道长叹了一口气,又突然笑了笑,“都不会,她会去往九重天的另一个隧道,会去往另一个世界。”
“那就是再也不会回到天界和人间了?这是不是等同于彻底地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他道。
我瞬间有些不能接受了,“为什么啊?她吃了那么多的苦就这样离开了?这个世界欠她的连弥补都没有机会了?”
“不是什么都需要弥补的,只要心知释然,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生与死都不能用来定义生命的意义,只要她觉得值得,那么就不存在什么亏欠和遗憾。”
这话怎么理解?
我探究地看了他一眼,好像又慢慢地后知后觉地明白了,试探性地问:“道长,冒昧地问一句,你是我母亲当初不顾一切都要爱的那个人吗?”
我之前给他们算过,其实年纪是对得上的,亦初瑶之所以美貌依旧是因为她在最年轻的时候被关入了诛心池,一切都被定格了。
道长看了我一眼,慢慢地背过了身子,思考了一下才道,“过去的事情已经不值一提了,就让它随风而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