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1 / 1)
&esp;&esp;这大人和大人之间的较量,惹得大家起哄,“就差一脚追上了,再快点!”
&esp;&esp;“加油!”
&esp;&esp;“没吃饭啊!跑快点!”
&esp;&esp;“啊哈哈哈,这才好玩哦。”
&esp;&esp;小男孩看英雄般地看着自己的爸爸,满眼的崇拜。
&esp;&esp;“加油爸爸!!爸爸加油~~~”
&esp;&esp;那跟看跑步比赛似的,眼看着都抓到一脚了,死活抓不上,激动人心。
&esp;&esp;这互动游戏一直玩到了凌晨。
&esp;&esp;玩过后,敲锣打鼓又继续。
&esp;&esp;先生们嘴里吟唱着,听了几天,陈漫也听习惯了,竟觉得有些好听,就是听不清到底在唱什么。
&esp;&esp;他们收放自如,刚刚还和观众互动,引得全场捧腹大笑。
&esp;&esp;现在却又让人肃然起敬,让人肃然起敬,这其中可能是对于未知事物的敬畏,也是对亡灵的尊重,更是对这份职业的敬重。
&esp;&esp;许钧炀的每一个鞠躬,都充满敬畏,每一个鞠躬,都不急不缓。
&esp;&esp;他的一举一动,绅士又优雅,每一个鞠躬,转身,跪拜,都从容熟练。充分展示了他的专业和尊重。
&esp;&esp;今夜许多人都没有回去,两个火堆边坐满了人,陈漫也没有上去睡觉,格外地精神。
&esp;&esp;厨房煮了面条当宵夜,每个人都吃了一碗。
&esp;&esp;这种大锅里煮出来的面条,放了葱花,格外地香。
&esp;&esp;这是陈漫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一顿面条了。
&esp;&esp;想再吃一碗,锅里已经没了。
&esp;&esp;吃完宵夜,白事先生们又继续忙碌起来,那唱经的声音在黑夜里显得遥远又神秘。
&esp;&esp;夜宵收场之后,有人抱着几大捆稻草过来,几个老爷子围坐着搓麻绳,麻绳搓得又大又结实。
&esp;&esp;现场的人少了好多,但是也比昨晚多。
&esp;&esp;天很黑,但是陈漫一看时间,五点多了。
&esp;&esp;有人拿着一卷鞭炮到马路上,霹雳噼啪的声音格外地刺耳。
&esp;&esp;陈漫的心随着这声音的响起莫名地慌了起来。
&esp;&esp;鞭炮声之后,不断地有人赶过来。
&esp;&esp;都是睡眼惺忪的样子。
&esp;&esp;“最后一次揭棺,孝子孝孙,亲戚朋友过来看老人家最后一眼了。”
&esp;&esp;钧炀爷爷在堂屋里大喊了一声。
&esp;&esp;坐在陈漫旁边的钧炀奶奶和其他老人说话,“去看一眼不?”
&esp;&esp;几个老人摇摇头,有一个点头,“走嘛,看一眼,以后看不到了。”
&esp;&esp;陈漫的心被针扎了一下似的,再也看不到了。
&esp;&esp;“走,陈漫,去看你外婆最后一眼。”
&esp;&esp;陈漫点了下头,扶着钧炀奶奶站起来。
&esp;&esp;第70章 丧礼结束
&esp;&esp;外婆没有多少直系亲属,过来看的人就几个。
&esp;&esp;陈漫跟在舅公的身后,绕着灵堂,往棺材里看。
&esp;&esp;那个被病痛折磨的老人,无声无息的躺在那个狭小的空间里。面色黯静惨白,却也还是慈祥的。
&esp;&esp;陈漫的眼泪一下子盈满了眼眶,鼻尖酸涩刺痛,心脏抽抽地疼。
&esp;&esp;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与她有点血缘关系的人也离开了。
&esp;&esp;陈漫的脑子有些发懵,脚步变得轻浮。
&esp;&esp;钧炀奶奶边哭边喊,说她还没享福就走了,留下陈漫一个人可怜啊。
&esp;&esp;陈漫的泪流不止,憋闷着哭得要窒息。
&esp;&esp;白事先生闷嘴里念叨着,几根长钉将棺材一钉。
&esp;&esp;外婆就永远安息了。
&esp;&esp;陈漫看见这一幕,更是哭得泪流不止,颤颤巍巍。
&esp;&esp;她想起了爸爸和妈妈。
&esp;&esp;他们离开的时候不是这样的,没有这样隆重的仪式,最后她只得到两罐骨灰。
&esp;&esp;送葬的妇女们见她哭的可怜。
&esp;&esp;也跟着哭了起来,知道她的身世,越发觉得可怜,用衣袖擦了把自己的眼泪上前劝她不要伤心。
&esp;&esp;“莫哭了,你外婆看到你这个样子走得不安心。以后你这里就是你的家,村子里都是你的亲人,莫难过了。”
&esp;&esp;“快莫哭了,哭得老人都走不安心了。这时候不兴哭了。”
&esp;&esp;夏梦也红着眼睛安慰她,“不要哭了,让老人家安安心心的走。”
&esp;&esp;大家虽然劝着她,可声音也带着哽咽和难过。
&esp;&esp;越是安慰,陈漫就越是止不住的哭。
&esp;&esp;此时感受到的人间温暖,是最真实的。
&esp;&esp;许钧炀那边弄好,看了眼陈漫,走了过来。
&esp;&esp;见他过来,夏梦便退到一旁。
&esp;&esp;许钧炀的伸手将她挡住眼前的长发拨到耳朵后面,大手放在她的头上,轻轻安抚。
&esp;&esp;“马上到时辰了,不能哭了,不然老人走得不放心。”
&esp;&esp;他的声音无限温柔,带着哄意。
&esp;&esp;陈漫一听时辰,强行止住哭意,却狠狠抽噎了几下。
&esp;&esp;许钧炀怜爱地捏了下她的肩膀。
&esp;&esp;陈漫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安慰,渐渐缓和下来。
&esp;&esp;“给,擦擦,收拾一下,不能哭了。”
&esp;&esp;许钧炀给她递了一包纸巾。
&esp;&esp;陈漫狼狈地接过,将手里的纸巾扔掉,重新抽了一张擦了擦鼻涕。
&esp;&esp;越来越多的人聚在院子里。
&esp;&esp;院子里的三张桌子被拆了,精美的灵堂也被拆了,堂屋只剩下棺材,静寥寥的。
&esp;&esp;拆下来的东西,都被放在院子里焚烧了。
&esp;&esp;大火燃起,陈漫坐在一旁看着火光发呆。
&esp;&esp;有经验的人拿着麻绳将棺材牢牢地捆住,两头架上木棒供人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