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面谈(1 / 8)
“你说什么?”
白易安嘴上毫不留情:“脑子不好,耳朵也不好吗?我说,我来给许然哥支付违约金。”
“你凭什么代替许然?你哪来的钱?中彩票了?”,周聿白上次回去就找人打听过,白易安跟家里的情况,他自己是肯定没有能力支付的。
“还是说你终于要结束过家家回去继承家业了?哦,差点忘了,你是oga,你想要继承家产的唯一途径就是联姻。”,周聿白语气浮夸,白易安却不为所动,“出手这么阔绰,看起来是给自己卖了个好价钱啊,哪家alpha啊,说不定我能帮你说两句好话。”
“不劳你费心了,这是我的私事。”
“许然也是我的私事,和我签约的是许然,真不好意思,你没有权利代替他和我谈。”
“行,那直接跟我和然哥的律师联系吧。”,白易安点点头,一副也不以为意的样子,转身要走。
“你和许然的律师?小朋友,你然哥哥还在我床上躺着呢。”
白易安一脸诧异:“没人通知你吗?许然哥已经被我接走了。”
周聿白完全没料到这个情况,以至于直到白易安走出办公室才想起来打电话叫秘书拦人。
电话很快回拨,对面传来白易安的声音:“你拦我有什么用,我又没把许然哥随身揣着。”
道理是这个道理,周聿白也不可能真把人非法扣留,只好黑着脸把人放了。
因为易感期家里不方便有人,所以阿姨除了饭点来给两人做饭之外,别的时间都不在,许然被折腾好些天,周聿白想着有人在他也不自在,今天家里就只留了许然一个人。
没想到才这一会空隙,白易安那小子就直接跑去偷家。
他不可能限制许然的行动,许然是主动和白易安走的,也是有请律师解约的意愿。
甚至他愿意接受白易安替他支付违约金。
周聿白一直觉得许然对“攒钱”这件事有点小执念,一般人其实难以察觉,因为许然大多数时候看起来像是一个对金钱很淡然的人,但周聿白作为接触到许然与金钱债务交缠最深的人,还是能发现不一样。
许然对金钱淡漠的假象源自于低物欲,但同时他又对高薪酬劳的任何工作有非比寻常的热情。
当年,更是彻底开了下册,前页的种种都很难再与之后产生关联了。
也许某种程度上周聿白真的可以算是他的救世主,许然不免感到惊奇,是怎么发展到现在这样的呢,对周聿白避之不及,在完全确定怀孕之前就如此匆忙地逃到这里。
潜意识里想要逃避的真的仅仅只是周聿白对孩子尚不明确的态度吗?
接下来的书页要往哪翻呢?
许然觉得两年期的租房合同也许真的是个正确的选择,在厘清规划之前就在这里好好放松一下身心好了,逃避虽然可耻但确实好用。
就把这不到两年的时间当作逃避的期限。
汽车鸣笛声打断许然的愣神,许然连忙侧身让路,对车主点头以示歉意。
对方却并没有立刻开走,主驾车窗降下,车主从窗户里探出半边身子,冲许然扬手:“许然?!是许然吗?”
许然这才看清车主长着一张熟悉的面孔,是许然的发小兼曾经的挚友刘书林。
至于为什么是曾经,大概没人能在东躲西藏疲于应付催债人的同时维系友谊。
当年刘书林冲在许然身前和上前围堵的人对峙,受许然牵连受伤住院,那之后许然跟着母亲搬家,再也没联系过刘书林。
多年未见,虽然许然如今境况大为不同,但多少对当年有苦难言的不告而别心怀愧疚,此刻站在车前有点心虚的尴尬。
好在刘书林打破尴尬,情绪激动地叫许然上车。
“你当年怎么突然就消失了,我刚出院就去找你,怎么都找不到,我还以为…还以为是催债那些人…”
“对不起,我那时候…”
刘书林一听他张口就是道歉,立刻打断他道:“你跟我说什么对不起。”,刘书林叹了口气:“虽然当年你一言不发就消失,我一开始是挺生气的,我也知道你怕连累我,但你怎么就觉得我会怕你连累?”
“对不…”,刘书林如果真的怕许然连累,也就不可能会拦在他身前还受伤住院,但许然害怕,他害怕刘书林再为他受伤。
“再和我说对不起我跟你急啊,说说这些年怎么过的。”
刘书林恨不能立刻和许然找个地方聊上个三天三夜,但他手头上正有事,只好重新约了时间再聚,不过还是热情地开车把许然送回家再走。
正如许然预料的那样,周聿白对于突然消失的许然虽然也有强烈要找回的意愿,却并没有太过大张旗鼓,骚扰白易安数次未果。
没等来白易安的回应,倒是等来了方南委婉地表示白易安已经和哥哥确定了婚期,言下之意就是让周聿白别纠缠他的准嫂子。
周聿白没想到能巧成这样,情况又确实有点微妙的尴尬,想着白易安也不大可能真给他有用的帮助,也就没好意思再找他,连带着找许然也一并搁置了。
白易安给许然打电话说这事的时候乐得不行:“这大概是我最近最真情实感开心的事了,方南人真挺好的,我不希望哥和姓白的在一起,也不想方南和他在一起。”
“不过他要是真非得挤进方家,我就是他嫂子啦,想想还挺爽的。”
许然听白易安语气兴奋地向他说些天马行空的想象,心里却挺不是滋味的,但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他再说什么也是于事无补。
“你的那个未婚夫,人怎么样?你和他接触得还好吗?”
“他啊…”,白易安一提到未婚夫,语调又降下去,“alpha基本盘呗,爹味比周聿白还足,不过我和他就是商业联姻而已,婚后各过各的。”
“那你以后要是…”许然说不出话了,好像说什么都挺没用的,不论白易安过得好与不好,他这个罪魁祸首都自顾不暇,更帮不上任何忙,积蓄已久的愧疚在此刻涌上高峰。
“哥你不用担心我,至少我现在财务自由了。”,白易安语气轻松,但许然知道白易安坚持这么多年不回家追求的根本不是什么财务自由。
大概是怕许然陷入自责漩涡,白易安又想起什么,转移话题:“而且我估计他也没功夫管我,方家乱得不得,别看方家就方灏一个alpha继承者,方南虽然是oga但看着比方灏更有接权的可能。”
许然对方家的家事不感兴趣,不过听白易安在电话对面说话,他心里安定不少,也更加坚定要与以前划清界限。
一定一定不能和以前一切令他难堪的人和事再产生任何瓜葛。
许然想着怎么能和周聿白一辈子都别见面,周聿白也正想着许然。
生理上的。
虽然所谓的标记只是药物作用的假象,许然并不是真的oga,但对作为真正alpha的周聿白来说,却是实打实对标记对象的信息素产生依赖了。
然而许然的信息素根本不存在,连许然这个人都杳无音讯,他根本找不到许然。
再没有比这更糟的情况了。
周聿白从没想过自己会动用那么多的人力和财力大张旗鼓地找人,找已经没有关系的情人。
许然和刘书林在许然家附近找了个小饭馆开了间包厢,都是普通的家常菜色,主要是喝酒。
酒精确实是个极好用的工具,多年未见的疏离感在几杯酒微醺之后就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