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错花轿嫁对郎 第二章(1 / 6)
什么"孩子全由脚底放入"?林媒婆真该下地狱去!
要不是她娘在来不及告知她成人之事以前便已死去,她那还需在前些天偷偷问林媒婆这檔子事!想不到那老女人随便扯了谎骗她,害她昨日即使喝醉了也死不肯脱鞋子,却守错了地方!
酒会乱性,太正确的警告了!唉!现在她总算知道孩子是怎么来的了!只怕经过昨夜,已有小娃娃在她肚子中了!这还不是大问题,她担心的是:自己昨夜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丫鬟正在替她梳髻,她偷偷瞄着一旁的"丈夫";还有两个中年仆妇正拆着带血的床单,表情像是很满意,不知是否打算把那块昨夜狂欢的铁证拿去现给几个人知道?如果今天查不到血渍是否表示她得去上吊了?多可怕的家规!有钱人的毛病多如牛毛。天哪!这会儿她还得出去对长辈请安呢!不知有多难缠,她应付得了吗?
直到换好衣服,佣人全退下之后,她的丈夫才握住她的手,温言道:"只是见长辈,认得一些人而已,没有什么。以后只有晚膳需共食,其他时间不必相处。"
她看向床单。
"他们不会打算将那片床单挂在城上召告世人吧?"她担心的事很多,最丢人的是那块床单。
齐天磊大笑出声,猛地将她搂入怀!
李玉湖慌忙的推挤他,她并不习愤与人有这种身体上的亲密,何况他又不是她真正的丈夫,只是"实质"上的丈夫……哦──真可悲的情况!齐天磊并没有被她挣开,他比她预计中有力多了!怎么回事?病弱的男人也可以很有力气的吗?
才想着,双唇便给他偷香吻了去!
更可悲的是,她愣住了!让他侥倖亲吻得恣意,忘了要反抗。至少给他一巴掌但,倘若不小心打死了他可就不好了!所以她不敢用力打开他,而且一时之间也不明白为什么她会软弱得使不出力气。
"你好美!冰雁。"最后两个字他特别仔细的说着,没有意外的发现她身子抖了下,推开他。
"不喜欢这名字吗?还是叫你的小名玉湖会比较好些?"
讨厌他双眼异常的明亮!她躲开探视,结巴道:"私──底下我比较习愤你叫我玉湖。"
"好!那私底下我便叫你玉湖。"他揽住她的柳腰往外头行去。
一时之间,玉湖被那些华丽的美景弄花了眼,目不暇接的浏览每一处精雕细琢;虽说是人工造景,到底也巧夺天工得让人无从挑剔了!
"寄──新──"她低声的念着新苑大门上头那块黑底金字的横扁,认得的没几个字。
"寄畅新苑。"他念给她听。"等会回来时,我会带你四处看看;苑中占地广大,每一处皆有不同风味,值得一看。"
她只能点头了。又能如何?只能在心中怀疑自己对诗情画意能有多少体会。
唉!果真不是千金小姐的命!
任她的"丈夫"搂着走过一道又一道的拱门,又迂迴过一道白色的九曲桥,终于到了前院的正厅。事实上她打量他的时间比较多……
也许他看起来不太健壮,但可也不虚弱;至少他走了一大段路却脸不红气不喘,只端着一张白皙的面皮让人感到他"也许"很虚弱。而宽大的白色儒衫没束腰带更给了他某种瘦弱的假相。哈!他"瘦弱"?"瘦弱"到昨夜足以"侵犯"她!
真是该死!她清白之身居然莫名其妙就这么毁了!还不知不觉的成了"已婚"妇人!他甚至还让她感到疼痛!初为人妇为什么会痛?况且她练过功,身体比一般人好太多了,为何会痛?到现在仍有不适,她怀疑的问他:"你昨夜有没有偷打我?"
他猛地止住步子。
"什么?"
在他注目下,她愈来愈感到不自在;她扬起下巴,不让羞怯占领心头的理直气壮"你别以为昨夜我醉了就忘了一切!至少我现在身子仍然有些痛!你怎么说?"
他又露出那种邪里邪气的目光了!就是一大早她醒来看到的那一种,让人浑身产生热烫与不安!
"以后不会再痛了!"他像在忍住笑的保证什么。
李玉湖双手叉腰。
"你以为我还会笨到让你有动手打我的机会?"他休想!要不是看在他很病弱的份上,她早一拳打飞他了!
齐天磊抿唇笑着,揽住她腰再度行走,眼中有着新奇与疼爱!
"你真是个可爱的小东西!真高兴我娶了你。"
他这种露骨的表白吓呆了李玉湖。这男人也未免太大胆了!竟敢这么直言无讳……他高兴娶了她?说她可爱?没有人会认为粗鲁的李玉湖会有可爱的时候!
漂亮?也许;但可爱?就有待商确了!她甚至天天咒他早日驾鹤西归呢!
步入正厅,里头早站了一大票人。不过最吸引玉湖侧目的,是身边的丈夫突然变得很虚弱!很简单,所谓的虚弱是他收起双目中的精光深锐,抹上惺忪,再添一份无神,眼色昏然,就像是随时会断气的样子!没有人对这样的齐三少爷感到讶异,只有玉湖的下巴差点滑落到地上。
"天磊,今天精神似乎不错。"齐天磊的母亲齐夫人含笑说着。
"是的,娘。"齐天磊暗中对她眨了下眼,吓了玉湖好大一跳!没给她恢復的时间,已搂她站在厅堂中央正对着首座一位手持龙头杖,满头银丝的老妇人面前。
玉湖没见过一个这么老的妇人能有这股悍然的威严气势!教人看了不怕也得怕了!
"来,冰雁,这是太君。"
佣人递给她一个茶盘,上头有几杯热茶。玉湖在丈夫的暗示下,垂着头,轻移莲步福身在太君面前。
"太君,请用茶。"
威严的太君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端起一杯,笑了声:"好。"然后忍不住看向孙子。"磊儿,身体支持不住就坐在一边,别勉强。"
"我知道,还挺得住。来,这是娘。"齐天磊一一的领她认识齐家所有人。
除了太君、婆婆之外,还有二娘,以及死了丈夫回娘家投靠的姑妈柯夫人。再来便是平辈了!全得称她为大嫂的。先是二娘的女儿,一个美丽沉静的十六岁少女,叫齐燕笙,看得出来既是庶出,又是女娃,所以不受重视。再来是昨日对她油滑轻薄的表少爷柯世昭,一个不务正业的傢伙!再就是表小姐柯牡丹,长相可以,但有些刻薄。那个叫做春芽的少女是柯夫人带过来的孤女,柯家小叔的遗孤。最后是二娘的姨侄女,叫王香屏,容貌清秀,看得出来不是什么千金小姐,也没什么地位。
老实说,玉湖根本没法子一下子记住那么多人,倒是有一人令她印象深刻。
他叫刘若谦,自始至终全像个没事人似的倚在门边,含着一抹嘲弄看这一切。
长得潇洒豪放,更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邪派气质;也不是说他像坏人啦,反正与那一屋子人格格不入便是。可是他会令人放鬆,而且他对齐天磊而言也是特别的!只消一眼,玉湖便明白了!
"他是刘若谦,一个名医兼游侠,我的拜把兄弟。"齐天磊这么介绍着。
"你不会抱怨了吧?"刘若谦挑眉低问。
只见齐天磊扬起一抹特别的笑意,二人之间有种奇特的默契在眼神间交会。
玉湖不甚明白,却在转眼间扫视到柯世昭流气的眼中两道怜悯叉幸灾乐祸的眼光。
这其中──有什么她不明白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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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同在新苑的百花亭中用午膳,几个佣仆全给遣退到数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