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1 / 1）

&esp;&esp;搅标好听点儿说是：同行恶意竞争；通俗点儿说是：不要脸；往大了说：整不好还容易进去。

&esp;&esp;倘若寰宇的标被搅黄，蒋静雯一定会查监控，林哥的脸辨识度太高，蒋静雯老公是广告圈内人，肯定能问出来林哥履历，到时候……

&esp;&esp;这本就是我揽的活儿，搅标也应该是我来做，刚刚确实是该我去的。

&esp;&esp;奥莱双节预算翻倍，张炎熔都知道的事儿，林哥不可能不知道。林哥做事向来运筹帷幄步步为营，对没有把握的事一般不做。他不投标，是因为看我在跟奥莱，还有更大的可能是——他在奥莱没人脉。

&esp;&esp;林哥没人脉，不确定投标会中，所以不投标；我想投标，他就竭尽全力帮我中标。

&esp;&esp;就像之前的古林，他明明知道签约概率极低，但因为我想要，所以一直在支持我。

&esp;&esp;我能想到的风险，林哥也一定能想到。但他刚刚为什么不言明利弊，反而扯些没用的？

&esp;&esp;因为他知道，我想要奥莱。

&esp;&esp;如果说出风险，我不会让他去做，这标就没了。

&esp;&esp;林哥不说风险，是因为不想我为难；替我去搅标，是因为想让我拿下奥莱，不想我难过。

&esp;&esp;陈夕用林奕然的衬衫将自己狠狠包裹，通过熟悉的洗衣液味道，平抚躁动不安的情绪。精神分裂患者好久没如此提心吊胆，因为在林奕然身边，总是很安心。

&esp;&esp;林奕然将他当作温室中的花朵，用心呵护，耐心浇灌，灌得满满登登，嫩得出水儿，无忧无虑地肆意生长。

&esp;&esp;每当陈夕遇到问题，林奕然不提会面临的风险，只讲可行策略，帮助他完成既定目标，让他收货成长的喜悦。

&esp;&esp;陈夕以为的脚踏实地步步向前，实际是林奕然为他撑起的一片天。倘若林奕然没给王耀华打电话、没戴九色鹿手环、不帮他搅标，那古林、品胜、奥莱就都不会合作。

&esp;&esp;林奕然在陈夕每个关键客户的实质性推进中，扮演最重要的角色。

&esp;&esp;他对陈夕的付出，远比陈夕想象中要多很多。

&esp;&esp;从中午等到下午，肚子咕咕噜噜响，陈夕完全没胃口吃饭。

&esp;&esp;他觉着搅个标不应该这么久，想问问林奕然怎么样了，但又怕林奕然此刻正在跟李英说话，自己发微信会添乱。

&esp;&esp;16:30林奕然风尘仆仆上车，口罩都没摘，就让陈夕“开车”，像是身后有恶狼在追，晚1分钟跑就有被咬死的风险。

&esp;&esp;陈夕没问往哪开，也没问交标顺利么，服从林奕然的指令，火速开出奥莱停车场。

&esp;&esp;凯迪莱克行驶到郊区，林奕然摘掉口罩，解开衬衫换上皮鞋，对着后视镜整理头发，长舒口气。

&esp;&esp;名嘴不仅会谈判、说相声，在骂人板块的业务也很熟练：“草他妈的难受死我了，以后这b活儿谁爱干谁干吧，我t真受不了……”

&esp;&esp;林奕然一直披着温文尔雅的皮，从未如此失态，陈夕猜这应该是“逼良为娼”产生的反作用力。

&esp;&esp;陈夕自责的同时又有些欣喜，因为这是林奕然第一次向他表达真实的自己。

&esp;&esp;干丧良心的活儿后劲儿挺大，林奕然足足骂了3分钟，骂到喉咙微哑还在继续。

&esp;&esp;陈夕见前方有超市，把车停在路边，非常体贴地下车买了瓶薄荷绿茶给他。

&esp;&esp;林奕然灌下两口润润嗓，终于说了句不带脏字儿的：“别在这停着，头顶有监控，超过5分钟会罚款。”

&esp;&esp;陈夕发车继续向郊区开，林奕然在副驾闭目养神，凯迪拉克开进小树林，林奕然半死不活地睁开眼，看向车顶天窗，说：“今儿个震不动，”

&esp;&esp;改天换大g，开发几个新芝士，开到市中心震。

&esp;&esp;陈夕：……

&esp;&esp;送上来的不要，看来是真受心理创伤了。

&esp;&esp;陈夕给自己找补：“你刚不说往哪开，我没导航，随便开开就进小树林了。你别误会，我……”

&esp;&esp;林奕然知道他想听什么，歪头靠在座椅，有气无力道：“寰宇的标肯定搅黄，距离月底活动剩余不到两周，奥莱没时间开新标，我估计明后天就会有人联系你。”

&esp;&esp;陈夕停车，扑过来，狠狠吧唧一大口：“林哥你真帅！”

&esp;&esp;林奕然顿时来了精气神儿，反问：“真的么？”

&esp;&esp;陈夕非常坚定地点点头，“真的。”

&esp;&esp;确认靠脸吃饭的招牌没丢，林奕然理了理被陈夕“穿”出褶皱的衬衫，这才轻描淡写地讲述搅标经过：“搅标本应是3、5分钟的活儿，但我怕商场内监控多，又没准儿碰见哪个认识的乙方，所以就在停车场堵李英。”

&esp;&esp;“我去了你线人提供的车位，但是没找到李英的车，所以挨个车牌号找的，在没有监控的犄角旮旯，发现她的车。”

&esp;&esp;“李英绝对是惯犯，我在车位旁边儿蹲了3个多小时，见她拎着大包小裹上车，后备箱都被礼品塞满了。”林奕然说到这里顿了下，像是不愿回想那段经历，敷衍道，“我过去照着剧本验演完，就走了。”

&esp;&esp;为了不暴露身份在停车场找车，奥莱停车场几千辆车，肯定没他说的那么好找；林哥在暗处蹲李英，又不能离得太远，肯定没他说得那样容易；如果真是照着剧本演的话，林哥回来时就不会骂人，定是李英为难他，他不想与我说。

&esp;&esp;陈夕趴到林奕然腿上，讨好似的蹭蹭他的手。

&esp;&esp;林奕然沿着他脖颈伸进衬衫，陈夕解开扣子乖乖让他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