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2 / 2）

潘巧云仔细讲完。

&esp;&esp;姜潼说：“忘了这件事，人不是你杀的，是我杀的，后面的事我来。巧云，清清是我生的，罪不能由你受。你好好活着，以后你就是清清唯一的妈妈。”

&esp;&esp;“你目的达到了，姜潼中了你的圈套，模仿你杀了崔琪琪和董城。”凌霜叹气。

&esp;&esp;“是啊，潘巧云哽咽，“她比我心软。”

&esp;&esp;“你有没有后悔过？”凌霜眼神有些悲悯。

&esp;&esp;“后悔……我本来就不是清清的妈妈，我是沈玉清的妈妈。那天，玉清跳楼，也是因为我，我不该说她不好，她只是穿了一件所有女孩都会穿的粉裙子，我说‘穿成这样他们又会讲你早恋’……后来我想早恋又怎样，只要她能好好活着，我只想她能活着……”

&esp;&esp;凌霜打开电脑，将潘巧云20万换来的优盘打开，视频里的女孩并不是沈玉清，而是那个和沈玉清长相神似的可可。

&esp;&esp;“你女儿沈玉清和黄小弛之间，一直清清白白。”

&esp;&esp;潘巧云放声痛哭。

&esp;&esp;凌霜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你不必过于自责，你是一位好母亲，沈玉清被你教得很好。她的死，不是你的错。是黄小弛、董城、崔琪琪还有那些千千万万幕后推手造成了这一切，你和沈玉清都是受害者。”

&esp;&esp;如果不是本就抑郁成疾，沈玉清又怎么会因为母亲一句话就跳楼。

&esp;&esp;审讯室外的徐司前伫立良久，他目光一直停留在凌霜身上。

&esp;&esp;她确实适合做警察，有种坚韧的温柔。

&esp;&esp;＊

&esp;&esp;晚上，凌霜照旧送徐司前，被他拿走了车钥匙：“我送你回去，再打车走。4s店打电话来说，我车修好了，你明天不用来接我。”

&esp;&esp;“好。”凌霜同意。

&esp;&esp;车子开进小区，两人下车，凌霜问：“要上去喝杯茶吗？”

&esp;&esp;“茶就不喝了。”他把外套搭在胳膊上说，“有苹果吗？”

&esp;&esp;徐司前送她到楼上，凌霜回屋扫视一圈，找到一个皱巴巴的苹果，洗干净后递给他。

&esp;&esp;“平平安安。”她说。

&esp;&esp;徐司前接过去咬了一口：“平平安安，还有，晚安。”

&esp;&esp;＊

&esp;&esp;好不容易结束一桩案子，终于有了一丝空闲，凌霜仰头靠在沙发上发呆。

&esp;&esp;徐司前没有立刻走，他坐在门外，啃完了那粒苹果。

&esp;&esp;起身找地方扔果核，瞥见凌霜家门板上画着一个黑色圆圈。

&esp;&esp;他见过这种标记——

&esp;&esp;圆圈代表选中，叉代表死亡。

&esp;&esp;一瞬间，各种声音充斥进脑海——

&esp;&esp;粗重黑色铁链撞击地板，咣当作响。

&esp;&esp;脚步声很急。有什么从地上扯过，刺啦撕开……

&esp;&esp;后背好痛，额头好痛，全身上下所有的肌肉都在疼，耳朵里像是在跑火车。

&esp;&esp;他扶着栏杆，大口喘气，狼狈地往下挪步。

&esp;&esp;“哎呀，不得了咯，小伙子，你怎么了，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esp;&esp;南城口音又细又长，凌霜听到动静，立刻掀门查看。

&esp;&esp;徐司前身体压在扶手上，眼睛漆黑如墨，半张脸晕在光里，半张脸浸在黑夜里，有种支离破碎感。

&esp;&esp;“徐司前！”凌霜过去扶他，“你哪里不舒服？”

&esp;&esp;他眼前看到的是一个和凌霜完全不同的世界，血飞溅在地板上，空气难闻，让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