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节(1 / 2)
&esp;&esp;米老头哈哈一笑:“好好好!说好了!不过我不信牛鬼蛇神,你可以把字刻在我牌位背后!”
&esp;&esp;五十岁小刘搞了几杯米酒,一人发了一杯
&esp;&esp;“领导就这一杯,小周你和你老婆不限量。”
&esp;&esp;童欣闹了个大红脸,争辩道:“不是老婆……”
&esp;&esp;米老头好奇道:“不是老婆是啥?”
&esp;&esp;童欣低着头夹菜,小声道:“同学……我们是高中同学。”
&esp;&esp;几人暂时忘却了门外来客,天南地北的聊了起来。
&esp;&esp;比如如何利用炮弹坑埋伏敌人,战壕怎么挖才最安全。
&esp;&esp;从美式装备的优缺点,到日伪汉奸、日伪朝奸的软骨头。
&esp;&esp;“我看白天,小周你瞧我这牌匾眼热,你这那个国防科技的章没配牌匾么?”
&esp;&esp;周瑞笑道:“原本是没有的,不过我家本来就有两个‘见义勇为’的牌匾,就拜托他们再配一个,到时候家里学您一样,垒起来挂,有气势。”
&esp;&esp;“见义勇为?给我说说怎么回事?”
&esp;&esp;听了周瑞公交车救了近40个人,还捣毁了人贩子窝点,救了七八个儿童的事迹后,米老头直拍大腿叫好。
&esp;&esp;“好呀,好呀……”
&esp;&esp;童欣也是一脸崇拜的看着周瑞,虽然这些事她都不陌生,但每次听都感觉……周瑞在发光。
&esp;&esp;米老头听得畅快,想找杯酒喝,可他自己那一杯早就喝完了。
&esp;&esp;小刘默默的把酒壶藏了起来。
&esp;&esp;米老头突然道:
&esp;&esp;“小周,等我走了,这些牌匾也没什么意思了,米家到此为止了,你留个联系方式,我让小刘把这些牌子都寄给你,你在你家垒个更高的塔!九层!”
&esp;&esp;说着说着,米老头擦起了眼泪:“后继有人,后继有人了……有这么优秀的年轻人,这些牌匾也就值了……”
&esp;&esp;传承……有时候不仅仅局限于血脉。
&esp;&esp;也可以是精神。
&esp;&esp;擦干浑浊的泪水,米老头道:
&esp;&esp;“行了,也不拖着你们了,你们走吧,后院有个地道,你们回去吧,至于你那个朋友,别再让他们来烦我,我谁也不见。”
&esp;&esp;周瑞:地道?啥玩意儿?
&esp;&esp;来的时候走的是大门,走的时候成走地道了……
&esp;&esp;不知道是以前留下的,还是米老头居安思危,院落后面真的有个狭窄的小地道,钻出来的时候已经在院外野地了。
&esp;&esp;这经历真新鲜。
&esp;&esp;周瑞掸了掸身上的尘土,有些无语,还不如自己直接翻墙呢。
&esp;&esp;将童欣也从暗门拉出来,童欣一个没站稳,整个人扑在周瑞怀里,柔软满怀。
&esp;&esp;两人还是得从正面小路返回民宿,周瑞越发后悔,不应该因为好奇答应走地道,完全多此一举嘛。
&esp;&esp;绕到正面,果然看到了守在门口的米能文,他有些落寞的站在小路上。
&esp;&esp;“你怎么出来的?”
&esp;&esp;“秘密通道。”
&esp;&esp;“在哪?”
&esp;&esp;“别找了,估计也被锁了”
&esp;&esp;“曾爷爷怎么说?”
&esp;&esp;“自然是不愿意见你的,还有村口的那些,让你们赶紧走。”
&esp;&esp;周瑞拍了拍米能文的肩膀,说道:“你让带的话,我给到了,不过你曾爷爷没有表示。”
&esp;&esp;“我说句公道话,你爷爷病危,想要走了前求个心里安生,念头通达,其实你曾爷爷也一样,他也不过是图个心里安生,念头通达,他们两个只有一个能做到,就这么简单。”
&esp;&esp;……
&esp;&esp;“三弟,你年龄小,莫冲到前面,爹娘还需要你照顾。”
&esp;&esp;“三弟,别来援了,922高地就是要死守拖住鬼子主力,做你该做的事情。”
&esp;&esp;“冲啊!杀光鬼子!!”
&esp;&esp;“小米……922高地失守了……师部命令我们立刻开拔,迂回后方……”
&esp;&esp;“同志们!冲啊!”
&esp;&esp;“爹……娘……孩儿不孝……只有孩儿一个人回来了……”
&esp;&esp;“三哥!我也要参军!我要和你一起!”
&esp;&esp;“不行!你给我滚回去!你走了爹娘谁照顾!”
&esp;&esp;“我顶了隔壁王麻子的抽签,他答应帮我照顾爹娘!反正我已经上车了!”
&esp;&esp;“三哥,他们都因为我是你弟弟,不让我上阵地……”
&esp;&esp;“抱歉……米小四……牺牲了……被美军的飞机炸的……”
&esp;&esp;“爹娘……孩儿不孝……又只有我一人回来了……”
&esp;&esp;过往的,久远的记忆,在脑海中翻滚。
&esp;&esp;米三……一个佃农家的穷孩子,一个山野中厮混的野孩子,一个名字都是随便起的家中老三,穿着珍藏的老军装,站在祠堂前久久不语。
&esp;&esp;走过近一个世纪,他的仇恨,他的悲伤,他的理想,似乎都已经不再重要。
&esp;&esp;只留下几块风吹日晒的牌匾,慢慢凋零。
&esp;&esp;“父亲,都什么年代了,还抱着那些老古董的想法!”
&esp;&esp;“我们全家移民美国,这是带你去享福去啊。”
&esp;&esp;“滚!都给我滚!你们过过哪怕一天真正苦日子么?”
&esp;&esp;“日子越过越好,你们的抱怨却越来越多,钱是这里挣的,饭是这里吃的,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的东西!!”
&esp;&esp;“我老了,管不了你们,你在这给你大伯二伯,四叔磕头,我们从此再无瓜葛,你们爱干什么干什么!与我没有关系!”
&esp;&esp;“好好好……你们是真敢磕,你们真敢磕!都要走是吧……都走吧,走个干净。”
&esp;&esp;说他老顽固的有,说他食古不化的有,其中也包括他的儿子,孙子……
&esp;&esp;可人活得久了……就一定得忘么?
&esp;&esp;米三从一旁的木盒子里,取出了一块牌位,那是预先给自己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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