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1|故国神游(12)三合一(3 / 4)
干隆皱眉,「叫进来吧。」
吴书来应着出去了,请大阿哥。
干隆就看见你自家这大儿子一步三喘,然后跪下磕头之后没有吴书来搀扶竟然起不来。这不是康健长寿之相啊。当阿玛的再是生儿子的气,可真说看着哪个孩子去死只要是人就做不到啊!他面色不愉:「朕这个做皇父说了你几句,竟然也能搁在心裏到如今?将身体糟践成这个样子!身体髮肤那是你自己个的吗?圣人的教导你都忘了!」
永璜又要跪下,可这一动身体就打晃。
干隆摆手给免礼了,然后打量这个儿子,心裏不由的一动,叫了吴书来,低声吩咐了一番。然后才说永璜,「你跟吴书来去,去见一位金先生。到那裏要听话,要懂事,对金先生更是要尊敬……好好的调养身体,差事的事不急,把身体调理好,不叫金先生烦你而撵你,朕就给你记大功一件……」
永璜又被塞上马车给带走了。他路上跟吴书来打听,「这金先生是何方神圣?」
吴书来隻道:「贝勒爷,您到了便知道了。皇上既然说是金先生,那便是金先生。您隻记得那是金先生便罢了。」
然后永璜就在庄子裏见到了所谓的『金先生』。
他一见金先生面色大变,他是雍正六年生人,先帝驾崩的时候他已经六七岁了。虽说不常见到皇祖父,但先帝本也没几个孙辈,隔段时间总要接进宫裏瞧一瞧的。因此,他模模糊糊的记得皇祖父的样子,眼前此人像极了皇祖父。
他愣愣的想问什么却不知道从何问起的时候,后面闪出来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不正是那个神医吗?
「皇妈么?」永璜忘不了当日的情景,立马跪了下去,虽然不知道你是不是皇妈么,但这救命之恩,理应得这一拜。
此时吴书来已经溜了,林雨桐看着被送来的永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直接跟四爷道:「这就是弘历的做派了。送钮钴禄氏不成,现在把这孩子送来了。」
叫永璜来调养身体是真的,但叫他一直留在这边做耳目怕也是最根本的打算。
罢了!没有这个还有那个。这孩子搁在身边倒是比旁人好点。谁给谁当耳目这个还真说不定。
永璜却愕然,面上根本就掩藏不住。神医称呼皇阿玛为『弘历』,称呼皇太后为『钮钴禄氏』?那她能是谁?
「皇妈么!」肯定是的!这再看向四爷的时候就喊道:「皇玛法!」
「起来!」四爷亲手给拽起来了,「要住就住下来吧。」他看钱盛,「给大阿哥收拾院子去。」
于是,十四晚上吃饭的时候,就发现饭桌上又多了一口人。
他的碗裏依旧是一半野菜,一半清淡到极致的东西,食之无味。虽然吧,身体是轻鬆了,但不能吃敞开不能敞开喝的,人活着到底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反观人家大孙子那边,好傢伙,药膳都能炖的扑鼻香。虽然有药材的味道,但是奇怪的是一点也不会叫人厌烦。然而是闻着那个味道,就有种食慾大开的感觉。
永璜战战兢兢,将自己的碗递给十四爷:「叔祖父您先用!」
十四刚要伸手接,就被四爷用筷子将手打下去了,「给什么吃什么,这是规矩。都不许谦让。」
十四拍的将筷子怕在桌子上,吓的永璜差点将手裏的碗给扔了。
四爷看着永璜皱眉:这孩子也是二十多的小伙子了,怎么胆子这么小?这点动静就给吓着了。
十四就很得意,也不见刚才的恼色了,「我家那孙子就胆大,老子不管怎么吼,也不带怕的。」
永璜面色尴尬,这是给皇祖父丢脸了吧。
十四呵呵的笑,老子英雄有个屁用啊!儿子败家的败家,荒唐的荒唐。孙子呢?更别提了!瞧瞧这小身板,瞧瞧这小胆量,再瞧瞧那度量。真不是说他要挑拣一个孩子,实在是这孩子太不成了。
你就说这孩子吧,他老子骂他没有仁孝之心又怎么了?当年老爷子是怎么骂老八的?可人家老八呢,愣是搅和的自家四哥这个新继位的君王啥正事也干不成。江南富庶之地,当年可都是老八的地盘。你坐在龙椅上怎么了?当年老八没坐龙椅,也能影响半壁江山。老四也就是仗着身份的便利赢了,可其实呢?论起本事手段,老八可不输他。
再往后看看这些儿孙辈,老四这一支啊……不提也罢。
所以啊,老四估计还是遭报应了,报应到儿孙身上了。
四爷:「……」无话可说啊!
儿孙确实是不争气,叫人说不起话!他这会子就想,要是爷的弘晖在,爷何至于此。哪怕是爷的弘昀在,也不至于这样啊。
头一天来就惹了皇祖父不快,永璜心裏揣揣的。
林雨桐送他出门的时候叫孩子安心,「他们老兄弟拌嘴,不干你的事。你回去歇着,府里有什么不放心的,打发人回去报信便是。安心的住着吧,早些睡,别走了精神。」
永璜应着,可躺着哪裏睡的着?这得是啥样的人遇到这样的情况还能睡的着的。
放了一隻永璜在这裏,是干隆最近办的最顺心的事了。
难得的顺心了欢喜了,结果糟心事来了。
傅恆查福寿膏,结果查到了后宫。后宫有妃嫔和太后合股,在外面开了好几家这样的铺子。干隆心裏明镜似的,办事的是后妃的娘家人,为了找靠山,后妃又搭上了额娘的关係。
干隆的脑子裏嗡嗡嗡的,结果他还没发作呢,畅春园那边来人了,说是太后有请。
不用问都知道,外面的消息进了后宫,后宫里有人请动了太后说项。
他撇下傅恆,铁青着脸过去了,结果太后比他还不高兴:「皇帝啊!说到底是自家人的买卖。后妃手裏攥的银子,难道还能补贴给外人?将来还不都是皇子皇女的?傅恆也不是外人,办事怎么这么没有轻重呢?哀家知道你是念着孝贤,可再是念着,也不能这么惯着富察家呀!如今越发的没有体统了,谁的面子也不让。这么下去如何得了?」
干隆心裏不得劲,庄子裏的皇额娘想的是怎么顾忌自己这个皇帝的名声,可自家的额娘呢?却为了那点银子丝毫没想到这件事是圣旨。难道自己这个皇帝是昏君?旨意是随意下的吗?或者是自己这个儿子是不孝子,短了额娘的花用了?
额娘在宫裏吃酒听戏,那位皇额娘在宫外下地种菜养鸡养鸭还每天自己下厨!如此的简朴,孝贤也多有不及。
他压着自己的脾气,「额娘,您在宫裏,您吃的用的,一切都是天底下最好的。您要银子做什么呢?每年年节寿礼,满朝大臣孝敬上来的,不是小数目。如果这还不够用,您直接跟儿子说呀!这外面的银子怎么能随意收呢?」
「这是什么话?」钮钴禄太后就道,「哀家跟你说的是家事。后妃们的日子也没你想的那般的好,她们弄点脂粉银子又不是大事。她们愿意孝敬上来,难道哀家这个做额娘的能直接将人给撅回去?」
「赚脂粉银子,没人不让赚啊!那么多个营生,为何就做这一行。那东西害人,这事额娘您应该知道……」
「就凭一隻猴子就说那东西不好?太医还说肉吃多了也不好,难道肉是害人的东西?凡事适量即可,不能因噎废食。不能因为一个人短时间内吃多了那个东西死了,就认为这个东西就一定是坏的东西,是不是这个道理?这件事,哀家觉得皇帝还是急躁了!」
「朕没有把握怎会轻易下旨。不瞒您说,之前叫傅恆已查过了,凡是吸食此物的,三两年下来骑不得马,拉不得弓。额娘啊,您觉得这还是小事?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