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9|故国神游(50)三合一(3 / 4)
了!」十六就道,「你额娘没告诉你,老娘娘轻易不给人瞧病。轻易也不给人开药丸子。你十二伯家的孩子成了那样了……那边可管过?」
端柔面色一变,「不会是……是十二伯打发人从我这裏骗药吧。」
「要是那样倒是简单了。」十六气道:「你十二伯不知道什么缘由跟白莲教的人有了来往,这个李冬安是白莲教的人。」
不可能!
端柔先不承认,紧跟着瞳孔一缩,「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不告知自己他家在哪裏呢。之前怀疑他娶了亲,原来是这样,「他人呢?」
「你觉得呢?」十六问道。
端柔半晌没有言语,「阿玛,我是真不知道他是白莲教的人。我除了给他一些药,也还没有别的事,更没有跟白莲教勾连。」
要是跟白莲教勾连,你以为你能好好的呆在这裏。
十六在椅子上坐下,「我求过你四伯了,你的事就这样了。不明着处罚你,是因着你的事太臟名声。你四伯顾着皇家的面子,顾着皇家那么多公主格格的面子……也顾着你阿玛这张老脸。但人家给脸,咱得要脸。如今给你两条路,第一,回蒙古去,过你的日子……」
「不要!」端柔噗通一声跪下,「不要!阿玛我不要回去。我不想见到额驸……一点也不想见到。打从成亲至今,我从没主动想见过额驸……我受不了他的懦弱……」
懦弱?
宽厚亲善好脾气的人,在你眼裏是懦弱。你知不知道看着你阿玛的面子,当年你四伯给你选人是费了心思的。事实也证明没选错,你养的骄,你四伯便给你找了个厚道孩子,这些年,隻你欺负别人的份,何曾听说你被欺负过?
「你看不上人家,刚好,你也别去祸害人家了。」十六看着她,「那就第二条路,你留在京城。京城裏有你的公主府。你住在公主府,供应自有内务府。你……就在府里獃着吧。」
这是禁足了吗?
「好!」先獃着,等风平浪静了总还有迴旋的余地的。
于是,十六将端柔带走了,送到了公主府。而后,十六直接进了宫。
而宫裏,傅恆正跟干隆说话,「……对方手脚太快了。奴才还没反应过来,人就死了。只怕是十二爷察觉到了……」
「怎么察觉的?」
傅恆脸上带着几分难堪:「奴才太大意了,身边就有十二爷的人。您知道的,十二爷跟富察家,那是扯不断理还乱……可怎么也没想到,我的身边有他的人……」
「人呢?」干隆问说。
「在呢,万岁爷要问,奴才这就打发人把人押上来。」
那倒是不用。
干隆皱眉:「十二叔跟这些人牵扯,为什么呢?」
没道理呀!
傅恆摇头:「是为了那个药吗?」
要只为了药,早去庄子裏低头认错了。必然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的。
傅恆思量了片刻就又道:「万岁爷,有件事不知道是不是奴才多心了。」
「你说!」
傅恆就道:「那个已经死了的李冬安,多少跟端柔长公主有些瓜葛。而奴才查问期间,总觉得好似除了奴才的人,还有人盯着这么一伙子人呢。但却没有证据……只是似有似无的指向……因此,奴才拿不准。」
「你怀疑谁?十六叔?」还是十六叔身后的皇阿玛?
傅恆正要说话呢,吴书来在外面禀报:「庄亲王来了,求见万岁爷。有急事!」
倒是来的快。
傅恆道:「那奴才迴避一下。」
「不用!」干隆道:「庄亲王跟履亲王不同。」庄亲王忠于自家皇阿玛,只要皇阿玛对自己没有不满到要换到自己,十六叔就不会做过火的事,「请十六皇叔进来吧。」
君臣见了礼,干隆摁着十六在凳子上坐了,「咱们叔侄私下裏说话,不用那么板正。」
十六嘆气:「奴才今儿来,说的也是家事。想来想去,哪怕事儿丢人,还得告知万岁爷一声。」
傅恆就知机的要告退,十六摆手,「富察家哪裏算是外人?留下一块听吧。」
干隆朝傅恆点点头,傅恆这才不再坚持。就听十六爷道:「万岁爷,这事实在是难以启齿。咱们家自来还从没出过这样丢人的事……可事摊上了,咱还得说。端柔那丫头,丢人呀。」
干隆和傅恆对视了一眼,都瞭然,是说端柔和那个李冬安有些不大寻常。
是!自大清以来,公主从没见过有这样的。
十六像是不知道两人早知道一般,红着一张脸,「本来接回来就是养病的。身体也养的七七八八了,再加上,端柔额驸那人,说良心话,那不是其他那些混帐行子,我也看了这么些年了,真说不上人家的不好来。我就说,还叫她回去,跟额驸好好过日子。可她是推三阻四,我就想着也难得回来,多住上半年也使得,刚好老娘娘那裏也有差遣,那就留着吧。可结果了,下面的人告诉我,端柔跟这个唱戏的不清不楚。您知道的,端柔回来病成那样,原本伺候的那些人奴才嫌弃不精心,都给打发了。如今端柔身边的,都是福晋另外挑来的,都是王府的老人了。也幸而有这些老人,要不然,可就是天大的乱子。原本只是查查到底是怎么样的,事关公主的名节,要真有,总要悄悄处置了的。谁知道,倒是叫奴才查出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迄今为止,说的这些零零碎碎的东西都是真的。倒不是说十六啰嗦,而是他在说明,他不是无缘无故去查什么事,或者是受了谁的命令来查事的。他掺和进来,是有理由和动机的。而这些理由和动机也都是成立的。
干隆亲自给倒了一杯茶水过去,「十六叔别急,慢慢说。」
「奴才发现,这个李冬安跟端柔接触,并不只是因为男女私情。好似事为了药。端柔倒是想的简单,隻以为对方是孝子。可这孝子也没有给当娘的随便用药的道理呀。老娘娘的给的再好也是药,又不是仙丹,能随便吃吗?那也不是个没见识的人呀!结果一查,竟然找不到此人的家在哪裏。只知道平时就在昇平署,要是出去,也隻去一家纸扎铺子。那家纸扎铺子的后墙不高,他从不走正门,总是翻墙而过的。本来,奴才还想着,这铺子裏藏着美娇娘也不一定,谁知道裏面住着个婆子,姓钱。」
干隆眼睛一眯,这就对上了。也跟傅恆查到的基本一致。
「奴才又顺着这条线往下查,发现供应纸张的铺子一个伙计,隔三差五的就往这铺子跑。这纸扎的生意没那么好,基本不见出的生意,那供应纸张的铺子的伙计总上那边去是为了什么呢?又查这个铺子的伙计。谁知道这伙计白日裏是个小伙计,夜裏换一身行头,专往八大胡同去。而他进去不多时候,就有龟奴从后门出来,换一身小厮的打扮,去城隍庙那一片转转。城隍庙那裏有个乞丐窝,裏面大大小小住着的讨饭的人不少。其中一个人称猫儿爷的,偶尔会去城外一处林子裏换行头,然后去的地方却是——履亲王府。」
干隆之前在傅恆告知他的时候他就觉得奇怪,十二叔不是受製于人的人呀。若是只为了药或是所谓的名医,这么长时间难道连对方的老窝他都摸不到。十六叔能从这点线索摸到他的门上。他难道就没有办法反摸回去?
不!他有这个能力。可为什么不做呢?原因不外乎两个:
第一,不能做。第二,不想做。
不能做的原因事人家手裏有他的把柄,或者是他有不得不求对方事情。不想做的话,那就坏了,证明十二叔是在跟对方合作。